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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提着一盏白胖胖的小猪灯,就冲他一笑,转回头跟苗逸飞交代说,“太子殿下还在等我,你好好陪姚姑娘赏灯吧。”她抬脚就走,苗逸飞回过神来,跟上一步,叫道:“阿栀!”姚白栀停步,转头望过去,苗逸飞咬牙问:“他待你好么?”“很好。”姚白栀微笑,很肯定的说。“别轻易对他动心。”苗逸飞近乎恳求一般的说,“若他有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一定告诉我!”姚白栀心中叹息,并没有答应:“表哥,我自己的日子我会自己好好过的,我希望你也一样。”说完想起以原主的性情,他可能很难放心,就又加了一句,“你放心,我不是以前的我啦,他要敢欺负我、对不起我,我一定叫他也不好过!”苗逸飞一愣,随即醒悟过来,表妹今天的一言一行都跟他印象中那个柔弱纯善的阿栀截然不同,甚至不只今天,上次在别院,她言辞中好像就已经隐隐有了锋芒……想到这里,他再看向姚白栀,想确认什么的时候,却发现人早已走远,到了严昭身边。严昭回来时正赶上姚白栀作势要走那会儿,他看苗逸飞脸色难看,就故意选了个能好好欣赏的位置站定。果然,他不但如愿以偿的旁观了苗逸飞从面色铁青到面如死灰的全过程,还亲眼看到了苗搅屎棍的绝望失落——这一次灯会之行,终于回到了他喜欢的节奏。“今年是己亥年,我瞧这个生肖灯蛮有趣的,你看看喜不喜欢?”严昭迎上前两步,笑着将小猪灯递了过去。小灯圆滚滚的,大鼻子大耳朵小眼睛,再加一条细长的尾巴,使小猪看起来格外憨态可掬,姚白栀便接在了手中,笑道:“这小猪傻乎乎的,你在哪里找到的?”“前面有个摊子专门做的生肖灯卖,大猪小猪都有,我看这只最可爱,就挑了这一只。”说着话,他轻扶姚白栀手臂,带她往灯市深处走。“嗯,眼光不错。”姚白栀夸了一句,又问,“你怎么不问我谈的怎么样?”“你们表兄妹之间的事,我相信你能解决的很好,我就不问了。”哟!这话说的,姚白栀似笑非笑看一眼严昭:“你不问,那我可有话问你了。”严昭目光被旁边小摊子上卖的琉璃小球吸引,拉着她在摊子前面站定,先说:“你看这个猫儿们会不会喜欢?”“太小了吧?我怕它们吞下去。”“唔,也是。你要问什么?”严昭失去兴趣,边和姚白栀继续往前走边问。“为什么表哥说你怕他报复姚姑娘?”严昭没想到她还记着这茬呢,苦笑道:“苗逸飞胡说八道,你还跟他较真?”“我不是跟他较真,是跟你较真。”姚白栀反驳,“再说了,当着你我的面,他就算胡说也有个限度,你要么自己告诉我,要么,我就回头去问他。”严昭没办法,只能说:“此事说来话长,不如等回去路上我再讲给你听,也免得辜负这良辰美景。”姚白栀与他对视了一会儿,才点点头,暂且放下此事,和他一起逛灯市,随便买了些小玩意。但有事存在心里,到底影响兴致,很快她就觉得没什么意思、想回家了。这时苗逸飞等人已经不知被人潮淹没在哪一个角落,两人也没去找,挑了一条人相对较少的路出了灯市中心,又往相府那边走了一段儿距离,严昭安排的马车就来接了。严昭先扶了姚白栀上车,又把小猪灯递进去,然后自己也上去,在姚白栀对面坐下,一边吩咐车夫赶车一边给她和自己倒了杯热茶,说:“先喝点热的暖暖。”他不叫人上来伺候,车中便只有他们两个,姚白栀捧着茶杯,等他进入正题。“首先,对于苗逸飞不会善待姚姑娘这一点,我们应该是达成共识的吧?”严昭突然问。姚白栀点点头,苗逸飞是个认准一条道就会走到黑的人,她今天虽然下了重锤,却并没有信心能敲打的苗逸飞通窍。“其次,我想你应该早就猜到了,苗家和姚侍郎家的这门婚事,有我从中推波助澜。当时父皇逼得紧,张天师连什么‘有助国运’都说出来了,我想尽快解决此事,就出了这个主意。于我,此事自然是一箭双雕,把他们两个凑成对,免了你我之间的麻烦,但于苗逸飞就没有那么愉快了。”他居然想到从这个角度来解释!完全把前世回避掉了不说,还把他和姚宁馨之间的关系撇的一干二净!“所以上次在曲水边下船见到苗逸飞,和他谈了几句后,我就多嘴说了一句,迁怒非君子所为,姚姑娘从始至终只是上位者手中的棋子,毫无自主之力,他若为此报复姚姑娘,实在令人不齿。”姚白栀听的托起了腮,天真而疑惑的说:“可你不就是那执棋的上位者之一吗?”把苗逸飞和姚宁馨送作堆的时候,他难道没想过这个后果?明明他就是罪魁祸首,装什么大尾巴狼啊?严昭:“……”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开始又要与1岁半的小魔王为伴啦(更新只能等她睡着再写~☆、坦白严昭苦笑:“我也是棋子之一啊。”“就算你也是棋子之一,那也不是毫无自主之力的棋子,而是能反制棋手、左右棋局的棋子。太子殿下,您就别自谦了。”姚白栀把颠簸中有点歪的小猪灯扶正,突然说了两个字,“伪善。”没错,就是伪善!她突然想明白了严昭为什么跟苗逸飞多那句嘴——他明知前面是火坑,还是毫不迟疑的把姚宁馨推了下去,姚宁馨不是跟他毫无关系的陌生人,而且算得上无辜,严昭心中难免有点过意不去。恰好苗逸飞送上门来,他说句话,既谴责了苗逸飞,又能让自己心里好过一点——有这一句,以后就算姚宁馨婚姻不幸,他也可以把锅完全丢给苗逸飞,说自己已经尽力,都是苗逸飞不听劝、一意孤行才造成恶果。这样一来,错都在苗逸飞,严昭只说一句话就把自己摘了出去,不是伪善是什么?怪不得有人说,评价一个人,不能听他说什么,而是要看他做了什么。之前严昭百般剖白,说他对姚宁馨并无情意,姚白栀都持保留态度,甚至一听苗逸飞说他怕苗逸飞报复姚宁馨,立刻就盖章确定他对姚宁馨不同,直到刚才,听了严昭的辩解,再一想他都做过什么,姚白栀当即就相信他是完全对姚宁馨没有感情了。毕竟解决嘉泰帝硬推姚宁馨这个太子妃人选之事,和苗逸飞凑一对是最佳选项,却并不是唯一选项。严昭但凡对姚宁馨有点什么,都不至于让她嫁给这个把她和严昭视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