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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他的温度。她下楼时,听到车声从院子里离开。“他走了?”陈姨正收拾餐桌,闻声抬头道:“太太醒了?先生刚走,就早了几步。正好饭还热着,您快趁热吃吧。”司真在餐桌前坐着,把戒指摘下来看了看。一点装饰都没有的铂金指环,里面刻着很简单的字母和符号:C&CChris&Charlotter陈姨将粥盛过来,惊讶地发现她低头无声地坐在那里,却满脸的眼泪。立刻紧张地问:“太太哪里不舒服吗?”“没有。”司真摇摇头,抹了把脸。她最近总是莫名其妙地哭,有时候看着电视里一点虐心的片段,就哭得不能自已。有时候午睡醒来,有时候织着给乔赫的围巾,有时候夹起的菜掉了一块,就突然难过地掉眼泪。司真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出了问题,她再三叮嘱陈姨,一定要在乔赫走之前把她叫醒。那天早晨下楼时,乔赫刚刚吃完早餐。他向她走过来,嗓音低沉:“怎么不多睡会?”“我想去看看心理医生,”司真说,“我觉得我好像出了一点问题……”乔赫微不可察地皱眉,揽住她道:“你没有问题,别多想。明天周末,我陪你出去走走。”他抱着她,司真忽然觉得好像很久没有被他抱过了。靠在他怀里就很想哭,又觉得安定了不少。她点点头,送他出门。可是隔天,乔赫临时有客户要见,不能回来陪她,请了盛佳寻过来。盛佳寻依然是美艳动人的样子,见了司真皱眉道:“宝贝儿你怎么怀孕比以前还瘦了?一定要养好自己的身体啊,不然宝宝的营养也会跟不上。”“挺健康的。”司真说,“昨天刚去医院检查过。”“你多吃点儿呀,把我干儿子养胖点。”盛佳寻挽着司真的手,“听说你们家玻璃花房很漂亮,走,带我去看看。”司真这一天的笑容,比一个月来都多。陈姨比她还高兴,对盛佳寻格外殷勤,端茶送水做点心的。可毕竟只是做客,盛佳寻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并不能每天都来陪伴孕妇。她临走前道:“之前我朋友送了我一只布偶猫,但是我现在太忙了没法照顾她,要不送过来你帮我养着?她很乖的,一点不闹,已经做了绝育,定期接种疫苗,不会有传染病。”司真如何不明白,她是看出了自己的寂寞,拉着她的手说:“佳寻,谢谢你。”陈姨是老一辈的思想,总担心这些小动物会冲撞到孕妇,但见司真很想养,便去请示乔赫的意思,毫不意外地被否决。司真把电话接过来,求了很久,乔赫才勉强同意。当天晚上盛佳寻就把猫送了过来。很漂亮的布偶,一岁多了,性格很安静,也很亲人。司真很喜欢,看书或者晒太阳的时候,总是把它放在自己腿上,晚上瞒着乔赫偷偷带进房间里睡。陈姨起初很担心,心惊胆战地在一旁盯着,见那猫没有任何攻击性,老老实实地很乖巧,才慢慢放下心。看着司真的心情比以前好了不少,她也欣慰。那只猫在一个月后走失了。很突然,很莫名。就像她的出现只是一个梦。司真发现猫不见的时候,快疯掉了。她抓着家里每个人反反复复地问,有没有见到她的猫。挺着大肚子在别墅里到处找,一点踪影也见不到,哭着要出门去寻,被陈姨好说歹说劝下。保镖和司机到周围寻找,拿着猫的照片向邻居打听。可它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始终没有找回来。乔赫见她一直不开心,让人又抱了一只差不多的回来,司真不肯再养。乔赫的生日在萧瑟的秋天里。那几天他刚好出差,定好了生日当天早上回来。司真一早起来给他做蛋糕,陈姨接了一通家里的电话,焦急地过来跟她请假:“太太,我小孙子发了肺炎住院了,我想请半天假回去看看。”司真忙道:“你去吧,我没关系的。”陈姨又有些不放心,叮嘱道:“你需要的菜我都洗好切好了,你用火的时候千万记得小心些,不行就不要做了,先生中午就回来。”司真叫司机送她:“你放心回去吧,不用担心我。”陈姨走了之后,司真继续做蛋糕。她做了巧克力口味的,虽然乔赫不爱吃奶油,她还是加了一些,因为她有点馋。还用草莓在上面摆了一颗心。想着乔赫中午回来便能吃,她没有放进冰箱,藏在厨房想给他一个惊喜。很久没有下厨做菜,摸到厨具和食材的时候,有一种亲切的感觉。怀孕后变得有点健忘,但做菜的记忆还是在的,她做了红酒烧鳗鱼、龙利鱼通心粉和香煎鸡胸,都是乔赫爱吃的。另外一道炒时蔬,还有用咸鸭蛋黄炒的日本豆腐,是跟陈姨学的。她行动有些迟缓,做得比平时慢很多,把菜盛到盘子里摆上桌,一切都准备妥当时,刚刚好是午饭时间。她走到门口,站在屋檐下望着铁艺大门。外面宽阔的马路两边,银杏树被风吹动,金黄的叶子纷纷扬扬飘落下来。她站得腿有点酸,马路上还是空荡荡的,没有车子行驶过来,便回到客厅里,坐下休息。很久之后,家里依然静悄悄的。一点多,她开始犯困,盖着毛毯倚在沙发上休息。她睡得并不舒服,时梦时醒,温度有点凉,被冻醒了。起来发了会儿呆,墙上的时钟指向了三点半。她饿了,掀了毛毯,走到餐桌边坐下,拿起筷子吃已经凉掉的饭菜。家里太安静了,她吃了几口,起身打开了电视,听着不知名连续剧的声音,继续吃饭。日本豆腐滑滑的,她试了好几次,很难夹。好不容易夹起一块,掉在了桌子上。忽然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掐断了绷紧的弦,她平静的状态忽然崩盘,将手里的筷子一下子扔了出去。接下来便彻底失控了。一盘盘自己精心做的菜,被她想要发泄什么似的,全部倒进了垃圾桶。厨房里的蛋糕装在精巧的盒子里,系着米白色的蝴蝶结,她拿起砸在了地上。盒子开了,摔烂的蛋糕惨不忍睹。她站在厨房里,听到自己的喘息,四周空空荡荡。那之后的一段记忆,司真很长时间都回忆不起来。也许是不愿回忆。空白的片段结束在别墅的门铃响起。她发现自己跪坐在浴室冰凉的地板,趴在浴缸沿上,左手伸进浴缸里,手腕的血顺着洁白的缸壁无声地滑进下水道。一旁静静躺着的水果刀上,明亮的金属光泽与鲜红血迹交相辉映。她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