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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神就如一把尖刀直射谭纪煊的心脏,轻启红唇:“要我相信你是真心来求和的,我倒更愿意相信你是假意求和。“然后寻找机会一举摧毁我。”谭纪煊无语。但是他并没有放弃,继续用平和的态度面对她:“你看你现在的光景,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我要伤害你易如反掌。“但是我并没有这么做。”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指着插在肩膀上的匕首说道:“相反你伤了我,我没有报复你,还跟你求和。“难道我的诚意还不够吗?”穆煜宁淡淡地看着他,不说话,眼睛里透露出明显不相信他的意思。谭纪煊被她弄得要抓狂了,他不擅长言语,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让穆煜宁相信他是真心求和的。穆煜宁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目的来求和的,但是要让她相信他是像前世一样是因为怜悯她而来求和的,她是万万不会相信的。或许她可以假意答应,从而找出他的目的,或许就能知道前世镇国公府灭亡的缘由,也能找出幕后真凶。穆煜宁歪着头望了望谭纪煊,睫毛扇啊扇,似乎在认真考虑他的建议。谭纪煊见她转变了态度,身体绷得直直的,静静地等待她的回答。过了一会儿,穆煜宁才缓缓开口:“要我相信你的诚意也不难,我们休战也可以,不过...”她话锋一转,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你要答应帮我做三件事。“这三件事现下我还没想好,以后想到了再找你。”谭纪煊想也没想,立即爽快地答应下来:“可以,只要不违背道德伦理都没问题。”小女孩而已,找他帮忙能有什么大事,这个太简单。“口头答应不算,我要你立个字据,盖上你淮北王的大印,还有你的私印。”听到穆煜宁的这个要求,谭纪煊忍不住皱紧了眉头。他想了一会儿,便走到书案前,借着月光写下字据,从怀里掏出两枚印章,在字据上盖上。谭纪煊将字据递给穆煜宁。穆煜宁借着微弱的月光,还是看清楚了上面的字和印记,确认无误后,她便将字据折好放入枕头底下。然后她向谭纪煊伸出右手:“把匕首还给我,你可以走了。”谭纪煊上前一步,俯视她:“这是凶器,我要留着。”那把匕首是太皇太后赏赐给她的,是外邦进献的贡品,削铁如泥,非常锋利。她已经用着很趁手了,也非常喜爱这把匕首。她张大眼睛瞪着他,重重地说道:“把匕首还给我。”谭纪煊却犹如得了她的把柄一样得意地笑了。他的笑容特别刺眼,从嘴里轻轻地吐出两个字:“不行。”说完之后,他猛地自肩膀伤处拔出匕首,动作迅速地用锦帕按住伤口。他漫不经心地将匕首插进鹿皮靴筒中,对穆煜宁邪魅一笑,便飞身消失了。穆煜宁狠狠地锤了一下床:可恶,我的匕首。等等,刚才他用来捂伤口的锦帕好像很眼熟,似乎也是她的手帕。穆煜宁忍不住低吼道:“谭纪煊,你个混蛋。”第14章出尔反尔漆黑的夜晚,一轮明月当空照耀,一个黑影自外墙翻入,径直走向后院。这是一座客栈的后院,面积相当大,水池假山,长廊小亭,内里建设真是别有洞天。纪先生看见黑影,忙迎上前,叫了一声:“主子。”又看见他肩膀上的伤,惊呼道:“主子,你受伤了?”谭纪煊没看他,抬腿走进正房,随口吩咐道:“帮我处理一下伤口。”纪先生立即去打水拿药。在仔细为他处理完伤口之后,纪先生忍不住好奇:“是何人伤了主子?据我所知,京城好像没有人能伤得了主子。”谭纪煊的眼里闪过一丝尴尬,随即很快就恢复了面无表情。那个丫头倒是只有三脚猫的功夫,虽然她的鞭子使得不错,但是当时她可没用鞭子。唉,是他大意了,以为她睡着了,且腿又断了,对他构不成威胁,不然以他的武功,她又怎么能伤得了他呢。不过,这种丢人的事情,他当然不会跟下属说了。他轻咳一声,一本正经地问道:“让你调查的事怎么样了?”纪先生立刻收敛起好奇之色,凛然回道:“属下仔细调查过了,张小姐与郡主之间只是小女儿家的口舌之争。“就算是事后太皇太后降旨斥责了张府,并罚张小姐闭门思过。但郡主也因此高烧了三天,她们之间的恩怨也绝达不到生死之仇。“何况我调查过张府的财产收入,张大人是决计拿不出这么大一笔钱去跟煞盟做交易的。“镇国公府权势很大,郡主身后又有太皇太后,张大人如此不计后果派人杀郡主,说明他有自信能全身而退。”“所以属下推测,张大人身后还有人在支持他。”谭纪煊沉吟一刻,说道:“张大人现在被关在天牢里,很快就会被定案问罪。“既然他扛下了所有的罪责,那就说明他相信他身后的人会妥善安置他的家人。“你派人去盯着他的家人,看看有什么线索。”“是,主子。”谭纪煊放下这个话题,转而问起了另外一件事:“对了,北地军营...”......夜凉如水,静谧如空。在将近谈了半个时辰之后,谭纪煊和纪先生才商议完军事。“主子早点休息,我先告退了。”纪先生行礼准备退出去,余光瞥见桌上的带血锦帕,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这块帕子脏了,我帮主子扔掉吧。”话说完,他的手刚要接触到锦帕的时候,突然眼前黑影晃动,一只手快速地从他手下抢走了锦帕。纪先生愣了愣,转过头看向谭纪煊。谭纪煊咳了咳嗓子,将手中的帕子塞入袖子当中,正气凛然地说:“这块帕子,我还有用,你先退下吧。”纪先生满腹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才端起盆子退了出去。谭纪煊自一旁的木架上扯过一条汗巾,接着从靴筒里拿出匕首,用汗巾仔细地擦掉上面的血迹。擦干净之后便将匕首收好,来到院子里的水井旁,打了一桶水。他从袖子里拿出锦帕,认真地搓洗上面的血迹。翌日傍晚,在鹿神医给穆煜宁针灸完之后,穆煜宁又拉着鹿神医说起了正事。“我想拜你为师。”穆煜宁直接了当地开口。鹿神医的手一抖,差点没拿稳银针。“我不收徒弟。”面对鹿神医的拒绝,穆煜宁也不慌,她再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