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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我早就计划好了,等咱们赚足了银子,就去外头赁一个铺子。到时候只要坐在里头买东西就够了,也不辛苦,还能赚得更多。”红豆说到这里,眼睛都闪着光。阿黎看了她一眼,不好打碎她的梦想。京城里的铺子,寸土寸金,那可不是说赁就能赁到的,就算把她们俩个买了,都不凑不够银子来使。不过,红豆能有这份心,已经是不错了,以后再努力努力,说不定老天就开眼了呢。二人趁着这空闲,又迅速地将之前做好的胭脂装好。盒子也是红豆选的,她眼光也不错,买的盒子也都好看得紧。阿黎站在红豆边上,将盒子都装好。红豆今儿过来,一是为了分红利,而是为了装胭脂。如今两件事都做完了,她也不好继续留在这里。刚与阿黎说了要回去,还未走,却被阿黎拉住了袖子。“怎么了?”红豆问道。阿黎忽然将她拉到窗户边上,从水桶里舀了一杯水上来。红豆不明所以,只是目光划过窗户前的怪东西,又忍不住说道:“阿黎,昨儿不是跟你说了么,怎么还没将这东西扔掉?”留在这里碍眼么,真不知道阿黎到底是怎么想的,红豆心道。阿黎只笑了笑,未曾回答,她将茶盏塞到红豆手上,深吸了一口气,道:“你帮我浇一浇水吧。”“我?”“嗯。”“你今儿怎么这么奇怪……”红豆嘀嘀咕咕地说着,可手上也没停,一下就将水泼了出去。“已经浇好了,阿黎,阿黎?”红豆回过头,却发现阿黎许久未动,一脸凝重的模样。她吓了一跳,赶紧摇了摇她的肩膀:“阿黎你没事吧?”“哦,没事。”阿黎回过神来,扯了扯嘴角。红豆有些担心:“你这阵子一直很古怪,还总爱出神,真的没事么,要不然去找大夫看一看。”阿黎笑容微涩,若是大夫有用的话,她也不至于折腾到现在了。不过,她还是说道:“没什么打紧的,不过是这几日生病,还没缓过来罢了。”红豆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没能说出来什么。“行了,胭脂已经给你了,可要加紧卖出去啊。”“那是当然。”红豆放下了对阿黎的忧虑,骄傲道,“就这点东西,一天就能卖出去了。”……送走了红豆,阿黎再次来到窗边。方才红豆浇水的时候,她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这也算是推翻了她之前的猜想。不过,阿黎还是有种预感,这盆不知名的花,应该是与她有某种关联的。第15章早朝之上,年方十二的幼帝坐在龙椅上,身着龙袍,正襟危坐。冕旒之下虽是一张稚嫩的脸,可深情却异常专注沉稳,不似寻常孩童。底下站着的文武百官也都侧耳聆听,不发一言,静等中间那位御史大夫念完长长的弹劾之词。待御史大夫说完,已经是许久之后的事了。龙椅之上的皇帝也吐了一口气,朗声道:“众卿有何意见?”不多时,吏部尚书出列道:“皇上容禀,臣以为,御史大夫所言极是。自古亦有言,‘天下之盛,扬为首’的说话。如此繁盛之地,交上来的税却是一年不如一年,实在不能不叫人多想。料其中必定有些贪污纳垢之徒,还请皇上彻查,追回税收的银两,以缓国库之需。”“臣附议。”又有一人说道。对于这等对自己自身利益没有多大关联的事,朝中还是有不少义正言辞,满腔愤慨之辈。此言刚好合了皇上的心意,皇上点点头:“不知哪位爱卿愿意前赴扬州彻查此案?”户部侍郎一抬头,与前头的张太师交换了个眼色,当即请命道:“臣不才,愿为皇上分忧。”掷地有声,朗朗清清。皇上看向秦太傅,见他面容凝重,却并未立马应下。他不小了,以前是尽信他人,懵懂无知,如今有了自己的心思,却是处处思量,时时小心。一边是皇叔,一边是舅舅,无论哪方做大都不是他乐于看见的。皇上也一直寻求着中庸之法,平衡之道。可惜他人单力薄,又有强敌在前,哪能这么容易成功。朝中这些人,他能信任的也只有太傅太保这些忠心耿耿的老臣了。现下想来,怕是那段无知的时候才最惬意不过,人长大了,与之而来的是私心,是忌讳,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的不甘。赵煊站在最前面,听到这位户部侍郎冒出来,几不可查地笑了一声。张太师一直盯着他,这会儿自然是看得分明,便笑问道:“摄政王这是何意,莫不是对陈大人不满?”“哪里那里,陈大人一心为主,实在是令人钦佩,本王怎么敢不满呢?”张太师冷笑了一声。一山不容二虎,他和赵煊从来都是不对付的,便是丁点儿大的小事,有时候也要针尖对麦芒,闹地难以收场。如今赵煊自退一步,便两厢安好了,张太师心中快意。不过,他显然是嘀咕了赵煊那招人恨的毒舌程度。赵煊放过了张太师,却对着那位还未曾站回原位的户部侍郎拉下了脸色:“虽说陈大人办事向来不错,可人品却值得商榷。毕竟,不侍二主的道理该是人人都懂的,陈大人明知故犯,实在是欠佳。”“摄政王你这是什么意思?”户部侍郎面含薄怒,可碍于眼前之人的身份,只隐忍不发。“侍郎大人,注意尊卑与措辞,对着本王的时候,得说,‘您’。”赵煊提醒道。“是下官以下犯上了,还请王爷恕罪。”户部侍郎忍下了一肚子的怨气,咬牙道,“摄政王方您方才说的,未免有挑拨离间之嫌。”“哪里那里,本王不过是提醒陈大人要忠于皇上罢了。这扬州之事,谁都能沾,唯独陈大人不能沾。这个中原因,本王爷不好说的太明白,只要张太师和陈大人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了。”赵煊说的半遮半掩,上头的皇帝闻言,也面色不佳。张太师眉头一皱,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果然,还没等他辩驳,便看着满朝文武神情异样,更有秦太傅等人思索的眼神。张太师差点没有呕出一口血来。若是平时,他肯定不会放任赵煊这样放肆的。只是……扬州那事,不好这样光明正大的说出来。看赵煊那模样,似乎知道里头的事情,张太师不敢赌,只能暂时忍下了。“张太师怎么不说话了?”旁边的太傅有心提醒了一句。张太师哼了哼:“有什么好说的。摄政王既然不愿信任陈大人,不如自个儿推荐一位吧。老夫没有摄政王那样的能耐,自然不好再插手,免得再被人套上莫须有的罪名。老夫清清白白,也不惧这些子虚乌有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