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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豆白了玲珑一眼,“我看,这明明是换了一个头。”想到民间那些乱七八糟的怪谈,红豆眼珠子一转,手便搭在了阿黎的脖子上:“这换头换得还挺好,半点儿痕迹都瞧不出来,在哪儿换的,花了多少银子?改明儿,我也去换了个算了。”换了一个头,得了一个姑娘的名头,这买卖,值!红豆那心思就摆在脸上,再眼瞎的人也看得出来。阿黎没好气地拍开了她的手:“让你失望了啊,这头还真是我自个儿的头。”“那这五官怎么也有了变动?”红豆寸步不让。阿黎淡定地抿了一口茶,道:“长开了。”“这肤色呢?”“唔…捂白了吧。”“得了吧,”红豆忍不住嘘了她一下,对于这话儿是半点不相信的,“你要是能捂白,那这十来年都是废的?”就她那煤球似的小脸,还能捂白?再说,十几年不白,就这几个月就能白回来,骗鬼呢!阿黎其实也没想好该怎么回答,实际上,她自己都还迷糊着呢。虽说她知道这变化和那盆花有关,倒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没有人告诉过她。那花如今可还与她有联系了?若是那花谢了,她是不是还会变回去?凡此种种,皆不得而知。唯一可能知道真相的善缘大师,还早就云游去了。至于那盆花,她只知道花开了,却连看都没看一眼。赵煊既已知道她和那盆花的关系,将那花看得比什么都紧,阿黎想看也没法子。半晌,看着红豆和玲珑凑过来的脸,阿黎不得不编了个由头:“这,都是和王爷有些关系的。”“王爷?王爷做了什么?”“没什么,不过是吃了几个月的药膳,调养多了,肤色就白过来了。”两人忽得顿了下来,这理由,听着还挺像一回事的。大概也没有别的猜测了,不比玲珑,红豆立马就接受了阿黎说法,坐在一边儿羡慕道:“哎呀,王爷对你可真好,不仅把你调到正院,带你去西北,如今还见天儿地拿那些珍稀药材来喂你,啧啧啧,真有福气。”说到福气,红豆又想到了一茬事儿,遂道:“还有啊,今儿小丫鬟叫我们过来,用得可是你阿黎姑娘的名头。你给我好好交代交代,这名头,到底是怎么得来的?”玲珑亦巴巴地看过来。“不过是换了个住处罢了。”即便对着她们家,阿黎也不太想说起这个事儿。“哼,不想说就算了。”红豆见阿黎不想说,便压下了心里的疑问。她虽然喜好打听这些事,可是也不是一点儿眼色都没有啊。反正,如今阿黎这身份就摆在这里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红豆早就想着撺掇阿黎往这方面努力了,如今得偿所愿,她也觉得怪神气的。神气之余,又免不了提点一二:“都说在其位谋其政,你如今和以往不同了,有些傻念头,可要及早给断了。”“红豆你说什么呢。”玲珑赶紧拍了拍她,生怕她再说什么胡话。“说什么?自然是说我该说的,有些话要是不说明白了,还不知道这倔脾气的会孤拐到什么地步。莫说是她就,便是今儿若是换了你在这里坐着,我也一样会这般交代。”红豆理直气壮。玲珑讪笑一声,垂下了眼眸,没再说话。阿黎也知道红豆是好心,且她素来如此,和秋娘有几分仿佛。若真生气,她早就把自己给气死了。三人这么长时间没见,自然有说不完的话。因着红豆要求,阿黎与她们说了不少在西北的见闻,听得她二人神往不已。这样的际遇,有一便难有二,谁不羡慕。更何况有许多人,自出身起就没离开过故土半步。三人说得热火朝天,一时间都忘记了时辰。与她们在一块儿,阿黎也觉得自在得很,整个人都放松了。不管她说什么,红豆她们都会听得很认真,要么点头,要么毫无顾忌地笑话她。那些小心翼翼,唯唯诺诺,还有那些试探,仿佛从来没有在她身上出现过一般。这种感觉,真是久违了。另一头,赵煊亦到了宫中。早朝早已结束,赵煊进京不久,宫里的两位就听到了消息,如今来了宫里,自然也都打起精神候着。御书房里头,除了皇上,几位太师太傅也都在。赵煊才甫一踏进,便发现这气氛比他走时候古怪多了,剑拔弩张,一触即发。所说一开始太傅对张太师还只是视而不见,充耳不闻的话,如今便是警惕有加了。赵煊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心下思索,看来在他去西北这段时间,这两方人马对上了不少次。且如今就将他调回来,不用想也知道是太傅这边略逊一筹。赵煊打定主意不再掺合,所以今儿既两边的茬都没接,只自顾自地将西北诸事禀告完毕。刚想从御书房退下时,赵煊忽然被皇上唤住。彼时,方才的几位大人都已经下去,里头只剩赵煊和皇帝二人。赵铭走下台阶,踱步至赵煊身旁。他年纪尚小,虽龙袍加身,可到底只及赵煊胸口,瞧着总少了几分气势。“皇叔旅途劳顿,甚是辛苦。朕叫人在宫里准备了晚宴,给皇叔接风洗尘。”赵煊笑道:“皇上,臣今日才至京城,府上还未整顿好,且精神不济,实在难承皇上盛情。”赵铭无所谓地摆摆手:“那便明儿摆宴吧,总归是要摆的,今儿明儿没什么差别。”话已至此,赵煊也推拒不过,想着不过是个晚宴,于是便应了。赵铭忽然又道:“朕听母后说,皇叔还带了一位姑娘家回来,是与不是?”“太后娘娘的消息真是灵通。”赵煊虽没有正面回答,可是这话与承认也差不多了。赵铭微微一笑,道:“母后总惦记着皇叔,如今皇叔身边有了佳人,算是全了她的心意了。明儿的晚宴,还请皇叔将那姑娘带过来,也好给母后长长眼。”赵煊挑了挑眉毛,对这话膈应得很,当即道:“妾室出身乡野,粗鄙得很,难登大雅之堂,还是莫言污了皇上和太后娘娘的眼了。”“皇上太过自谦了。便是不好,也该叫母后多调些嬷嬷过去,规矩总该要识得的。”“不必了。”赵煊立即拒绝了,脸色较之前冷了几分,可是仍挂着笑意,缓缓道:“谢皇上美意。不过,这妾室终究比不得正房,逗趣儿而已,真要规规矩矩的,岂不是失了趣味了?”皇上终究是和毛头小伙儿,这话也听得懂,但还是少不了一阵面红耳赤。难为情的同时,赵铭也觉得自个儿母后有点想多了。不过是从外头带过来的女子,既没有什么好出身,也没有多大的本事,何苦将心思放在这上头。赵铭理亏,本想再请赵煊去永宁宫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