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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许寿礼,不知合不合兄长的心意?”“娘娘客气了,娘娘派人送的东西,自然是千好万好的。”“怕不见得吧,那最好的,如今还被兄长藏在府里,谁也没见得不是么?”张太师笑了笑:“娘娘这是要三堂会审啊?”“哀家不过是问问罢了。你那事儿,闹得有些过了,京城里可都在盯着呢,就连皇上,对你亦多有微词。”恐怕,还不仅仅是微词,张太师早已知晓皇上对他是什么看法,可若是在意,他还真的没什么好在意的。毕竟,那毕竟只是个傀儡皇帝而已,没有什么实权。张太师镇定自若,道:“娘娘多虑了,不过是一副古画,倒是被有心人做筏子,传得是沸沸扬扬的。娘娘和皇上若是好奇,明儿微臣便托人将那古画送进宫来,叫你们好好瞧上一瞧。”太后轻轻摇了摇头:“哀家知道,你若有心瞒着,谁也不能从你嘴里撬出话来。只是,皇上到底还是你外甥,你行事还得多顾忌着他些,莫叫他伤了心,日后见了面也生分了。”“娘娘放心,这道理微臣还是知道的。”张太师未安太后的心,又道,“微臣与娘娘都是张家人,骨子里都流着张家的血,做的哪一件事,不是念着张家的好呢?皇上虽是一国之君,可是说到底,也与张家休戚与共,唇齿相依,微臣对谁不利,也不会对皇上不利。太后娘娘,您说是与不是?”说以至此,太后除了相信自己这个兄长之外,亦没有别的办法了。她和皇上已经不如从前那般和睦,若是连娘家这头也生了嫌隙,还不晓得日后怎么过下去。母凭子贵,母凭子贵,可是太后想要的,却远远不止这些。打永宁宫出来后,张太师一路回了太师府。书房里,几个最为亲近的幕僚都在此。张太师冷着脸,见众人都过来了,方才问道:“那下面的人可都处理了?”“都处理了。那小官原只是从一个挖井的工匠手里得到此宝物的,知道这事儿的人并不多,不过一手之数,处理起来也快。如今,都已经解决好了。”张太师嗯了一声,复又追问道:“确定没有遗漏?”“属下做事儿,太师还不放心么?”张太师暂且放心。他这样上心,还不是今儿在永宁宫里被太后弄得。想到皇上还在调查这事儿,张太师心中总还有些忐忑,并不是因为皇上,而是皇上身后的那些人。秦太傅,薛太保,那可都是老狐狸,虽平日里瞧不出什么,可是能叫先帝信任的,能是省心得人么?再有便是赵煊,此人虽被他碾到了泥里,可是张太师仍是不敢小觑。这么多年的对手,张太师知道,赵煊若是想狠起来,可不是一般人能招惹的。多想无益,张太师又将目光放到案间的盒子上。没多久,张太师伸出手,轻轻揭开盒子。盒子中间,端端正正地放着一尊玺,白玉雕成,圆润无暇。此物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正面“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篆字,环刻着双龙戏珠的图案,下首划着三道海波,正应着“日朝大海现双龙”的寓意。这便是传国玉玺了。中幕僚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传国玺,纷纷围在案前,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太师,此物,究竟是真还是假?”半晌后,其中一个幕僚问道。有关传国玉玺,史料中所载甚多,道其“侧而视之色碧,正而视之色白”。可是本朝并没有一人见过这玉玺的真面目,因而,史料中载的终究是史料,依然没办法分别。张太师沉吟了一会儿,将那传国玉玺放在手心,把玩道:“这传国玉玺,传到了后唐末帝李从珂之后,便再分不清真假了。”此后诸朝,虽有所谓的“传国玉玺”,但就张太师看来,那些多是假的,只是上位者聊以慰藉的把戏而已。眼前这传国玺,是真是假也无从知晓。或许,真就是从井中挖出来的亦未可知,就是那消失已久的传国玺;或者,只是那小官存心想在他这儿露脸,才造假献了这东西上来。“孰真孰假,早已不重要了。这传国玉玺,待你大权在握时,你说它是真的,它便是真的;你所它是假的,它便是假的。”前朝那些皇帝,不也没有追究它的真假么。重要的是,这传国玺背后站着的,是正统。有了这传国玉玺,不论他要做什么,都会名正言顺了许多。张太师手握玉玺,眼中隐隐闪光。有这一尊宝物在手,只要运行得当,未尝没有一步登天之日。他也是为了张家不是么。以他那小外甥的性子,迟早都是要收拾张家的,他也不能坐以待毙啊。众幕僚听了这等话,俱心领神会,冲着张太师拱了拱手:“那便先一步祝贺太师心想事成了。”张太师扶着须,但笑不语。他早就想着要趁势而起,只是苦于无门。没想到此次寿宴,却来了个柳暗花明。光是想想皇家那些人看到这传国玉玺在他手里会是个什么表情,张太师便无可抑制地兴奋。谁都知道,大魏历代都是“白板皇帝”,以往传国玉玺未献身,这“白板皇帝”当得也能安稳。可若是这尊东西现身了,闹出的动静,绝对非同小可。将玉玺重新放进盒子里,叫人收好,张太师这才又与诸幕僚商议了起来。既然要行大事,自然得做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这京城的天儿啊,迟早要变。”阿黎坐在窗户边,一面绣着荷包,一面幽幽地感慨了一句。这是她给赵煊做的第四个荷包了。不同于先前那叫人哭笑不得的手艺,如今做出来,都是似模似样的。放在腰间挂着,亦没有那般出众,那般不同寻常了。赵煊笔尖一滞。忽听得阿黎这声感叹,赵煊有些惊讶与她的敏感,这样大的事儿,又是这样的机密,她怎么就知道了。这几日,阿黎仿佛还未出去吧。赵煊不由得放下了笔,靠过去,不动声色地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这事儿的?”阿黎拉开了些距离,觉得这话问得奇奇怪怪的,因此白了他一眼:“是我弄个出来的,我为什么不知道?”“你弄出来的?”赵煊笑了,她几时有这样的本事了,他怎么不知道。合着,叫她过来做这摄政王是最好不过了,“你知道些什么,竟然还敢说出这样的大话来,听了怪叫人笑话的。”“你今儿是怎么了?我不过是又弄出一套新的泽面霜,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定好了明儿就要售卖,这才忍不住想了了一下以后云想容会是怎样的盛况,你就这么打击我?”赵煊听了一愣,随即窝在阿黎肩膀上,怔怔地笑出了声儿。阿黎瞥了瞥他,不明所以。她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