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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吴真执起手绢揩,擦拭赵姨娘眼角的泪。赵姨娘怔怔望着吴真,她以为,这个女孩嘴里,除了嘲讽就是愤恨,一定不会有一句好话的。她现在不仅安慰自己,还替自己擦眼泪……赵姨娘幸福得都快晕眩过去了。泪珠子一滴接一滴往下掉,恰到好处的妆花了一脸,冲刷得她满脸粉末堆积,尤其可笑。下一秒,赵姨娘紧紧拥住吴真,嘴里喃喃,“萍萍,让我抱一下,就一下下……”这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儿啊,就是骨瘦嶙峋的,赵姨娘决定以后一定把她养得rou呼呼的。相处之后,赵姨娘发现,自己女儿也不是那么偏激。只是被养在季氏膝下,不得不做给她看。她可怜的女儿……赵姨娘又哭得稀里哗啦了。阿桑在一旁看守,见吴真把赵姨娘骗得团团转,不由瞪了吴真两眼。阿桑做口型:“别得寸进尺。”吴真朝他翻了个白眼,口型回敬:“多管闲事。”“姨娘,你愿意和我一起生活吗?”吴真忽然问。这一句话,把赵姨娘吓傻了。老半天她回过神来,点头如捣蒜,跟只捧着心爱松子的小松鼠一般,舍不得撒手,“愿意愿意,姨娘这辈子,哪怕只能和萍萍一起过一天,死也都情愿了。”她或许已经猜到,吴真有事相求。无论吴真方才所做是真心还是假意,赵姨娘都肯为了她的萍萍释放出来的那一点点的善意,肝脑涂地。吴真以手指抵住赵姨娘嘴巴,“以后咱们出府,三代人好好过,活得比谁都要好。”“三……三代?”赵姨娘有点蒙蔽。吴真执了她的手,摸摸自己的小腹,“有了。”赵姨娘暴起,“谁的,那个混蛋是谁?!”该怎么解释呢,吴真望了望阿桑,想让他帮忙说两句。但赵姨娘却会错了意,她已经提起了自己的四十米大刀,“阿桑!我砍死你这龟儿子!”阿桑刀疤懵逼脸:“……”……一只军队悄然而至,递上了一封请柬。“瑶瑶,你爹爹被扣在州府了。”“军阀戚家邀请我们去参加一个舞会,现在必须走,军队就在外面。”季氏捏紧手绢。“他们疯了吗?”傅步瑶吃惊,“难道这个世道没人管得了他们了?”“瑶瑶,他们拿捏着你爹,我们全府上下的命根啊。”季氏抹眼泪,“我想过了,戚家此番应该是求财,我们给就是了。”母女俩抱头痛哭之际,兰奶妈进了来,“赵姨娘求见……跪在外面说有要事相求。”傅步瑶乜了眼,“她能有什么事?爹平日宠幸她,现在爹出了事,还不是只有娘出头。”这句话勾起季氏怨愤,是呀,傅二爷不是一向有事季夫人,无事赵姨娘吗?此次遭难,还连累了她和瑶瑶。季氏差点撕烂了手绢,“那就让她跪着,我娘俩一天不回来,就让她跪一天!”两人准备一番,此去来回,起码要一旬有余。母女上了刻有戚氏标志的马车,穿得人模狗样的马夫替她们准备好绣凳,撩开了帘子。季氏有点怀疑,戚家此番真是求财?连一个马夫的衣服,也比府里的少爷们用的面料还要考究。傅步瑶见了马夫的脸,则如遭雷击。回来后的很多个夜里,她都会莫名梦到那个一身长衫的俊美青年,他为救她弄得鲜血淋漓的右手,还有他坚毅的下颚。“你还记不记得我?”傅步瑶忽然抓住马夫衣袖,伸了脸问道。马夫眯了眼,他跟随戚渊多年,见的世面太广了,所以回忆不起这位姑娘。不过左右是戚少帅在意的少女,以后定是少帅府女主人,巴结好才是最主要的。所以马夫咧嘴一笑,“正是记得的,少帅对姑娘也是念念不忘。”傅步瑶耳根一红,连忙打了头发遮住。上了车后她才反应过来,少帅……幽州少帅戚渊,原来是他……马车从千秋县到充州县城,差不多要走五天左右。一路上吃住,戚家提供的皆是当地最好的待遇。千秋县闭塞,一点不知道外面已经改弦换帜了。这五天内,傅步瑶不仅了解到幽州军阀戚家早已掌控了整个充州,更听说了许多关于戚家的传闻。五天之后,马车停在了优雅堂皇的戚家公馆之外。“傅夫人与小姐需要两套礼服。”迎接她俩的女仆款款而来,见二人还是乡里打扮,遂把人带进了公馆之内。戚家公馆一共三层,内里为欧式古典建筑,随处可见名贵古董。三人穿过幽深走廊,到了二层的最里间。女仆旋开门,毕恭毕敬地侍立一旁。那是全天下女子梦寐以求的地方,里面排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洋装晚礼服。“这些是从国外成衣店托人带来的最新款式,专门为傅夫人和傅小姐准备的。”女仆恭然道傅步瑶迟疑着上前,摸了摸一件晚礼服的面料。她曾在国外的一家高级成衣店的橱窗里看见过这件晚礼服,当时就为它所倾倒。可惜,这是高阶层的贵族豪富所着。傅步瑶在国外,只是一个平凡乡绅的女儿,就是花上全部身家,也买不起这样一件衣服。她只能像个灰姑娘一样,巴望抱着一纸法棍面包,在走过的时候留恋地望一眼。一件尚是如此,何况这洋洋洒洒上百件。戚家,绝不是为了傅家之财来的,傅步瑶为之前的想法感到可笑。“我……我能换这件裙子么?”傅步瑶怯生生地问。女仆微笑,“小姐,这里的一切都是为了您和夫人专门准备的。”傅步瑶心里无端端升起一个旖旎的想法,她为这个想法呼吸急促起来。“今次舞会,就连临时政府的副总统也大驾光临。”“听说电影明珠莉莲小姐好不容易央了一个入场名额,她可是仰慕戚渊戚少帅已久啊。”“当然,戚少帅选妻,各地名门有女者,谁不来巴结讨好?”一群贵妇围在一堆磕起了闲嘴,一边喝香槟,一边聊起豪门密辛。季氏与傅步瑶换了礼服混进会场,着装上已没了方才的土味,可气质上的小家子气却挥之不去,没有人愿意搭理她们。季氏急于找到与她们同样被邀请的乡绅阶层,遍寻之下,却发现似乎连县长一级的女眷都没有资格进入戚家的邀请范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盛大场面的她,揩了揩额头的汗液,腿有点发颤。“瑶瑶,那边的女孩们好像跟你同龄,你去跟他们打打招呼,结识结识新朋友。”季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