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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过几声后,传来忙音。薄荷奇怪地皱起眉,又有点担心起来,到底怎么了?不见人影,电话也不接,这家伙是睡过头了吗?走出隔间,准备洗手。旁边几个女生在照镜子,整理头发。聊天的内容传到薄荷的耳中。“裴初河今天没来学校,我听说陈子期也没来。”“咦——”“哈哈,你是不是想的跟我一样?”“是的哦,啧啧,真……玩得开。”……水哗哗的流。薄荷的心狠狠抽搐了一下。浑身不自在。*谭定昨晚生日喝多了,一来学校就闷头大睡。睡得正香,流口水呢。有人拿尺子拍了拍他的脸……他挠了挠脸,翻了个身,继续睡。那人又拿尺子重重地敲桌子。“起来!”谭定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班长,有事儿?”薄荷心平气和地问:“陈子期呢?”谭定傻了,“怎么?还没来学校啊?”“没来。你们昨晚过生日玩到几点?”“十一点的时候散的啊……”谭定揉了揉太阳xue,笑道:“不过,后来觉得没过瘾,又第二摊继续,玩到三四点钟。”“陈子期喝醉了?所以没来?”“没有——”谭定激动得拍桌子,“他那个酒量,谁喝得过他,不过,裴初河喝多了,一直不肯让他走。”“……”“喝完我就给裴初河跟陈子期开了间房,我自己回家睡的。班长,你看我,一大早就来学校了,哪像陈子期!啧,真不像话!你得好好说说他。”薄荷心下了然。“我知道了。我会让老严说他的。”“别别别——”谭定赶紧起身阻拦,“班长,你可怎么能去打小报告,太不仗义了吧。”“那你让我怎么跟老严交待?”“随便掰啊!就说摔断了腿、早饭吃多了不消化、送老奶奶上医院之类的,你只要帮忙请个假,老严不会拿子期怎么样的。”薄荷一脸不屑。“我为什么要帮他。”谭定跟她讲道理。“正所谓宁毁十座庙,别拆一桩婚嘛!”……第二节课后。老严果然又来问薄荷。“陈子期呢?来学校了吗?”薄荷木讷地抬起头,“老师,他好像生病了。”“什么病?”“呃,”薄荷想了想:“肺炎。”老严一愣:“这么严重?!”“对啊,得了急性肺炎,昨晚喝了一晚上热水,没什么用,今天咳嗽得下不来床,早晨本想来学校的,半路被好心人送到了医院。”薄荷眼也不眨,说了一连串谎话。太溜了。谭定在老严的身后眉飞色舞,给她竖大拇指点赞。“这样啊……”老严沉痛道:“那你放学后组织几个同学一起去医院慰问下,如果真的下不了床,开个病假单,先请几天假吧,身体要紧。”“好的。”学生住院了。老严也很心疼。垂头丧气地转过身,与刚好进教室的陈子期撞到了一起——“!!!”老严一瞪眼,“你怎么来了?!”“啊?”男生吊儿郎当地单肩挎着书包,前额的刘海太长遮住了眉眼,校服衬衫上全是用黑色水笔写的小字:“陈子期喝不过我”、“谭定到此一游”、“老严是个傻老冒!”谭定拼命冲他使眼色。陈子期当没看见,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老严,不好意思啊,我迟到啦。上学的路上抚老奶奶去医院看病,耽误了点时间。”……谭定蒙上双眼,不忍再看。老严顿时火冒三丈,“薄荷!跟我过来!”顺手狠狠揪起陈子期的耳朵往外拖,“还有你!”*办公室。其他同学都在教室上课,薄荷跟陈子期埋头写检讨。“一个班长!一个副班长!”老严摇着扇子给自己扇风,气得腿抖,“不以身作则也就罢了,还给我玩官官相护这一套!特别是你!”收起扇子指向薄荷:“你太典型了!欺骗老师,肺炎都想得出,陈子期这像得了肺炎吗?你说他酒精中毒我会信!”薄荷不住抽泣,哽咽道:“老师,我错了,别叫家长成吗?”“那是不可能的!”老严拿扇子抽陈子期的头,“昨晚喝得醉醺醺的,今天睡过头了是不?你妈也得来!我上完课,中午就给你们家长打电话。”陈子期护住头,痛得龇牙咧嘴。等老严走出办公室了,才敢跟薄荷说话。“喂,没想到你这么仗义!”不枉费我这段时间对你这么好!薄荷没理他。一边掉眼泪一边写检讨。倒不觉得生气,就是后悔,抓心挠肺的后悔。“你别哭啊,不就叫家长吗?”陈子期低声安慰哭个不停的女生,大方地说:“这回算我欠你的,下次请你吃自助餐!”薄荷抽了抽鼻子,还是没搭理他。陈子期无奈道:“成吧,请你吃披萨,去瑞欧百货吃!飞腾前几天刚发了我工资。”男生自问是大出血了。对得起女生的仗义相助了。但薄荷的泪还是流个不停,灰蒙蒙的眼,怎么也明亮不起来。陈子期毫无头绪,不知该怎么劝。看见办公桌上的黑色水笔。拿起笔递给薄荷。“喂,真的很气?”他指着身上被涂鸦得乱七八糟的白衬衫,戏言道:“来,想骂我什么?把想说的话写上去,我肯定不擦。”薄荷接过笔,终于愿意理他了。“转过去。”她说。陈子期乖乖扭过去,把背露给她。薄荷大笔一挥,很快地写了一句。“写的什么?”陈子期有点儿好奇,“给我看啊!”薄荷把笔扔回桌上,继续写检讨。陈子期跑去厕所照镜子,在龙飞凤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