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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花玉香抹了嘴,又为她添了菜,许惜风回神就怨:“水牛!待伤养好,你真得把那功夫练练!一支破箭都接不住,真是的!”“说得你好像很懂似的,也和本姑娘比划比划?”忽被丫头噎了句,许惜风忙道:“我就是不会,才让你们多练!不然谁来保护我呀?”“不会就少嘚瑟,你的活还没完!我要吃那个,赶紧给我夹!”言罢,花玉香长筷一指,就等着了。拿这丫头没办法,许惜风点头就叹:“好,最大这块给你!”看着大伙其乐融融的样子,楚甜甜也是感慨。往日,她虽锦衣玉食,但时时都得夹着尾巴。今天,她仅一副侍女打扮,却舒坦得很。在财爷关照下,粗茶淡饭比想象中温馨多了。像眼前这小丫头,一片rou就能很满足,楚甜甜真羡慕她。可惜,对楚甜甜而言,家仇未报,再美的佳肴,也是素然无味的。尽管无缘相守,但是有幸同桌供餐,京文阳仍大献殷勤:“别见外,多吃点!”“谢京大哥,甜甜自己夹就可以了!”喜搭讪的何止大瞎一人,楚甜甜刚言罢,就听小侍从唐三贵道:“神仙jiejie这么温婉可人,令堂必是秀外慧中的才女吧?”“可惜双亲在甜甜很小的时候,便谢世了……”随她淡淡一语,堂下顿时雅雀无声。“吃饭,吃饭!”倒是主人家反应快,这才缓解了尴尬……饭后,京文阳翘着狐狸尾巴,闲来无事又到楚甜甜那打转:“楚姑娘,这还习惯吗?有需要尽管开口!”“谢京大哥关心,这挺好的,不缺什么……”顿了顿,楚甜甜忽道:“京大哥找甜甜有事?”“恰巧路过,顺道看看……”京文阳自感唐突,见也算混了个脸熟,便措辞告退:“对,想来还有点事,京某得走了!”“那甜甜就不送了……”待京文阳出门,楚甜甜摇头就叹:“这屋的人还不赖,就是怪了点……”另一扇纸窗后面,花玉香大眼睛眨了眨,已慌极:“唉?大师兄迷路了吧?他不是该来这看我的吗?”“楚姑娘在那,大瞎怎会迷路?”许惜风正躺在榻上小憩,晃着脚踝随口应罢,就听丫头道:“有个这么可爱的师妹,他还搭讪别的姑娘干嘛?”“还想他娶你不成?”许惜风听着咯咯就笑,笑得花玉香小脸直发烫:“不行哦?”“他若娶了你,我怎么办?”许惜风打趣道。愣了愣,花玉香结巴道:“你怎么办……和本姑娘有啥关系?”“没良心呐!哥这么帅,才华横溢,对你又好,这年头,哪找呀?要我是你,早以身相许喽!”许惜风闭着眼,就一番孤芳自赏。主人那臭屁样真让人不爽,听罢花玉香回身就噌:“谁要以身相许?唉,本姑娘像那没良心的人吗?你对天音观有恩,本姑娘会记住的!大不了……”“大不了什么?”许惜风开了半只眼道。虽有点心虚,但花玉香还是壮着胆子讨价还价起来:“大不了……本姑娘一人嫁俩呗……”“一看你就没心上人!”朗声一笑,许惜风摆了摆手便挖苦,气得丫头直跳脚:“怎么没有?本姑娘豆丁这么大的时候就看上咱家师兄了,你一定是嫉妒他!”“当你全心全意喜欢,他的分量只会越来越重,重到最后连沙子都容不了!以后,你会明白的……”听着主人的点拨,花玉香刚想说点什么,迎着新生的脚步声,她探着脑袋一看就发傻:“唉?笑言怎么也去了?”“你说什么?”待从榻上一蹦而起,主仆俩争窗就往外瞄:“这小子可以呀,有眼光!”“你不觉得笑言和我更般配吗?”花玉香话音刚落,就被许惜风敲了脑袋:“春天明明过了,怎还有人发花痴?你还想立男宠?行不行啊你?”“你说谁花痴?”侧目一瞪,花玉香冷冷又道:“最好是开玩笑,不然你可要担心自己的耳朵!”说着话,丫头随手一拧,黄毛怪已是叫苦连天:“哎呦……哥哥错了错了……下次不敢了……”黄毛怪和丫头闹得正欢,楚甜甜已察觉到门外的异动:“谁?”吱呀一声,门开了。顾笑言只倚着门,却没进屋。对于他的到访,真让人有些意外。未待楚甜甜发话,顾笑言已随手抛了个小木盒子过去。“里面装的是什么?”楚甜甜刚抬起头,就听顾笑言似笑非笑道:“毒药,给你的!”小心翼翼把盖揭开,楚甜甜探前一嗅,发现竟是顶级的千草安神丹:“谢你的毒药!”俩人相持笑罢,见顾笑言转身要走,楚甜甜忙问:“为什么送这给我?”“我和你一样,是孤儿!”话音刚落,顾笑言已不见了影。虽只寥寥数语,但这人说对了。他们都是孤儿,带着仇恨活在痛苦里,没有人比他们更能理解对方的感受和需求。看着盒子里的东西,再看空荡荡的门,楚甜甜忽然觉得,那个男人的眼睛里充满了悲伤。他甚至,没心情正视她一眼。萍水相逢,各自还有大仇要报,他们确实不会有心思想别的事。莫名其妙添了几分怜惜,楚甜甜便喃喃自语道:“是因为对男女之事不削一顾吗?”苦苦一笑,楚甜甜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送这个来。这药,可以舒缓她心头的郁结……两系暗斗刚拉开序幕的这天夜里,曾家和的小别院却来了位特殊客人:“家主爱才心切,实不忍太公自毁前程!”面对张元虹、辛彩妍又或是许惜风,曾家和从未退让,但在此昏暗的烛光下,他的老脸却很不从容:“家主的意思,是让本太公以退为进?”“不,是劝太公弃车保帅,放弃当前无谓的挣扎,改投我武林联盟麾下!”来人阴森森道。听着这话,曾家和就笑:“家主厚爱,本太公感激不尽。但你们,也未免太小看我曾家和了吧?身为史太公,我难道连自保的能耐都没有吗?”“家主所言,从未出现偏差。既然太公无意归附,不才告辞!”练武之人不喜废话,三言两语道了事,已风一样消失在漆黑中。良久,下属惶惶而进,就觉不对:“太公,屋里刚是不是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