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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下来,却永远找不到降落方式的可怜女士。”“哦?那她现在呢,被你治好了吗?”有些事,迦娜当然不会说给路人听。她没必要说,他们也不会相信的。欧洛丝的唇抿了下,“她比你想象中严重的多,是天生的,没有那么容易治愈。”“那么可能我也是吧。我的情况也比你想象中要严重。”在迦娜看来,她们一个在谈心理,一个在谈灵魂。“来我这里看病的人很多,有的人并不是因为想不到而生病,而是因为想得太多。”欧洛丝的声线轻柔又有力,像是一种催眠曲,传入迦娜的耳内,“特殊到凌驾于所有人之上,就像被困在恶劣天气中永远无法降落的飞机,迷失在自己的世界中,明明都能想到,却永远不知道如何着落。”迦娜笑了笑:“那你高看我了,我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与其说是迷失,不如说是对今后十分迷茫。”以后的无数个日子,她的灵魂难道都要奔波于两个世界,居无定所,在这个世界面临着随时而至的死亡。“可是在我看来,现在摆在你眼前让你惆怅的,是其他东西……”她顿了顿,用了一个反问句,“有关爱情是不是?”欧洛丝的眼睛很美,阴蒙蒙的天气下,是一种晶莹剔透的蓝灰色。迦娜觉得这种瞳色罕见又眼熟,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可能欧洛丝真的是一位心理医生吧,的确看出了让她为难的问题有关什么。“有一个喜欢我的人,他一直在等待着回应他,而我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迦娜模棱两可地叙说道。“那看来你不喜欢他?”欧洛丝耐心地问道。“当然不是!”迦娜的否定比她的思想还要快上半秒。说完后她自己也怔了怔。“如果他喜欢你,你也对他有感觉,为什么会苦恼。”欧洛丝看着她,“看来你们不是一路人。”“抱歉?你说什么?”迦娜当然知道她和奥西里斯是不一样的,但显然她不是这个意思。天空此时越来越沉,很细很细的雨丝飘落而下。欧洛丝自顾自说了下去:“从你的眼睛里,我看得出你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你有太多的顾虑,你想离开这里,想平静下来。但你知道,如果你回应了他,你可能注定要动荡与不安下去。”迦娜不自觉站起了身,“这真的是一位心理医生可以看出来的吗?你是谁?”女人的手,很自然地贴到了她的后背上,带着她一点点向前,“迦娜,其实你一直都想尝试一种东西是不是?你想知道,是不是这样就可以回归原来的生活。”前方是石制的河栏,下方是泰晤士河流。雨势一点点变大,砸在河面上,如果忽然有重物坠入湖面,一般人是很难注意到的。就像那个男人一样,欧洛丝想起上一次所见的满脸心事的年轻人,他抱头在河畔哭泣,然后她给予了他解脱,真正的解脱。迦娜越来越觉得大脑昏昏沉沉,她知道这位女性的表现已经开始不对劲了。但她好像控制不了自己,只想着顺着她的话去做她要她做的事。就在她的双手搭上粗糙的石制河栏,身体在下倾的那一刻,一双手突如其来地环过她的胸前,大得吓人的力道将她顺势朝后一拉,紧紧将她捞进了一个怀里。耳边的声音依旧给她一种半醒半梦中的状态:“迦娜,你在做什么?”“我……”她转过身,一脸迷蒙地看向圈住自己的人,“奥西里斯?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我应该从这里跳下去。”她撞进他的眼眸里,眼底的晦暗与冰凉让她清醒了一些。在看到迦娜俯在泰晤士河栏边意图跳下去时,没名的不安与怒意同时侵染他。这一次他虽然逼她逼得有些过头,但也没想到她会以这种方式来避免回应他。他似乎已经能从她的这点举动中猜测到她的答案了,她要拒绝他。但要让他看着她眼睁睁从这里跳下去,奥西里斯也做不到。和迦娜一样,他同样不清楚自杀和身体自亡的结果会有什么不同。他甚至没怎么犹豫,就选择拦住她,结果她的第一句话确是,她觉得自己应该从这里跳下去。“我的追求已经可怕到让你想自杀了?”他依旧没有放开她,害怕手一松,她就转身翻入河水中。雨滴落进迦娜的瞳孔内,她用力眨了几下眼睛后终于意识到刚才在做什么了。她原本只是在和一位自称心理医生的女□□谈,渐渐开始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最后有个声音告诉她,她应该自杀才能摆脱这一切。“那个心理医生呢?”迦娜环顾四周,结果没看到其他人。“心理医生?”奥西里斯皱了皱眉,“你又认识了哪个心理医生。”终于,迦娜在高出这里几格台阶的远处,看到了那位自称欧洛丝的女性。她像换了一个人,有点惋惜地看着她所在的方向,而后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后,转身离开了。奥西里斯也注意到了迦娜看向的那个人。此时的他较先前冷静了一些。在不久前,这个河水也淹死过一个人。从河中浮起的灵魂表示,他不想自杀的,但是死前他遇到了某个人。“我想起来了。”迦娜深吸了几口气,她知道最近在哪里看过那种漂亮的眼睛了。清透的灰蓝色,那是麦考夫的瞳色,包括夏洛克在内,这是福尔摩斯家族的遗传基因。可是他们家,不是两兄弟吗?但能做出这种事的人的智商,又确实很像……“催眠的小把戏吗?”这个结论让他定了定心,但仍旧无法压下先前那个想法,“迦娜,如果我真的很难以令你接受,你完全可以拒绝,你知道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现在的雨量已经说不上是细雨了,雨水模糊了两人的视线。那把镰刀又一次出现在奥西里斯手上,在迦娜看不懂他要做什么时,等他举起时,已经是一把遮在两人上空的大伞。伞架和伞柄上绕着有些特殊的图案,而雨水完完全全被阻隔在外,一点都透不进来。——“看来你不喜欢他?”——“当然不是!”她依旧摆脱不了脑海中那一段段和欧洛丝的对话。面前的奥西里斯,一只手仍旧环在她的腰后,他在说完那句话后,灰色的眼睛不知道是雨水的关系还是什么,雾气蒙蒙,失落地盯着她,等着她回话。就好像他已经断定她会怎么回答一样,嘴角无奈地扯着。“奥西里斯。”迦娜低声唤他的名字。他又压低了一些下巴,等着听她的回答。雨天泰晤士的河岸边,像是终于确定了什么的迦娜,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