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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平米的山顶只有曾芒芒一个人,曾芒芒走上了观景台,对着眼前一望无际的空旷,再也没有压抑自己,嚎啕大哭起来,心中的痛苦排山倒海的汹涌而出。雨越下越大,滴滴的雨水争先恐后地落在曾芒芒的头发上,很快聚集成小小的细流,顺着她的脸颊、脖子流淌下来。在冰冷的雨水中,眼泪的热度带给人更强烈的感觉。从山顶俯瞰,山脚下的小镇宁静而朦胧,曾芒芒的痛苦也似乎变得遥远而不真实。曾芒芒逐渐冷静下来,依然抽泣着,那是激烈的情绪给身体带来的轻微余震。“你一个人在这种地方哭,是想吓唬人嘛?”一个男声从曾芒芒背后传来。曾芒芒立马噤声,转身一看,看到的是一个她绝对想不到会在这种时候遇到的人——韩青。冤家路窄,曾芒芒再次无比赞同这个词的正确性。曾芒芒急忙低头擦了擦脸上眼泪和雨水,恼羞成怒的对韩青吼到:“你干嘛跟踪我?”韩青往前靠近一步,用自己的雨伞遮住曾芒芒,鄙视的说:“好好用脑袋想一想,我会跟踪你吗?”曾芒芒马上低头用脑袋思考了一下,韩青跟踪自己到这种地方的可能性基本为零。事实是,午饭后,父亲要在家里会见客人,韩青借此出来散散心,不知道怎么着,就走到了这片他和曾芒芒第一次见面的芒草地。想起曾芒芒,韩青的心情又纠结复杂起来,心烦意乱的少年一鼓作气跑到山顶上,不想却下起雨来,他只能在靠近山顶的凉亭中静待大雨离去。百无聊赖的韩青又不能自控的想起了曾芒芒,最近这几天,他一直用高强度的繁忙来抵制这种思念。就在曾芒芒的音容相貌在韩青眼前赶都赶不走的时候,女人的哭声忽然传来,在这满是坟墓的荒郊野外,这哭声听起来甚是惊悚。好奇心还是驱使韩青离开凉亭,往山顶走了几步,只消一眼,韩青就认出那是曾芒芒的背影。当然,现在的韩青已经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和曾芒芒分开的这些天,他不管走到哪里,似乎都能看到曾芒芒的身影。即使是在今天出门的时候,他潜意识也是怀着“也许有机会可以偶遇她”这种念头的。怀疑了三秒钟后,韩青确定眼前的不是幻觉,狂喜之情瞬间汹涌出来,这种不能自控的喜悦,只有第一次疯狂迷恋某种事物的人才能体会。韩青低头看着正在“苦思冥想”的曾芒芒,她的脸近在咫尺,韩青又心跳加速起来。“好吧,”曾芒芒抬起头盯着韩青说,“就算你不可能跟踪我,请给我一个合理理由,在这种天气里,你为什么出现在荒郊野外。”“我……”韩青下意识地看了看曾芒芒的嘴唇,曾芒芒的嘴很小,却棱角分明,大概是雨水太冷了,那微微发紫的嘴唇在空气中轻轻颤抖着。当一个人失去理智的控制,只有本能在自由驾驶的时候,他做什么出格的事情都是有可能的。韩青忽然低下头来,在曾芒芒的嘴唇上轻吻了一下,如蜻蜓点水,只泛起点点涟漪。曾芒芒被韩青这样堂而皇之的偷吻一下,第一反应是:这不是真的,我一定是在做梦。毕竟,今天的一切都太不真实,荒唐到极点。等到曾芒芒回过神来,已经是三分钟之后了,她马上捂住嘴,后退两步,用手指着韩青,结结巴巴的说:“你……你这是在干什么?!”韩青的眼睛闪烁了一下,曾芒芒又看到了那种危险的光芒,有一瞬间,她甚至觉得韩青要冲上来抱住她。“我……”韩青叹了口气,理智重新找回控制权,“我在给你取暖啊。”这话听起来像是在耍流氓,其实并非全是推托,刚才的吻是一个与欲望无关的吻,韩青只是单纯的想温暖一下曾芒芒的嘴唇,让它不要继续颤抖下去。曾芒芒认定,韩青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流氓,不管是语言还是行为。初吻就这么没了?!曾芒芒身为新时代女性,虽然没有什么三从四德、守身如玉的贞烈观,但是对于“初吻”这个东西还是非常珍惜的。就曾芒芒当时的愤怒程度来说,她很想一脚把韩青踢下观景台,让他自由落体一千米,然后重重落在尖刀群中,让他的鲜血流成汪洋大海,但是理智尚存的曾芒芒,还是知道“杀人要偿命”这个道理的。如此荒郊野外,只有她和韩青这对孤男寡女,曾芒芒黔驴技穷,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三十六计走位上。打定主意的曾芒芒一言不发,转身向山下走去,道路变得更是艰险,曾芒芒穿着不合适的长裙和皮鞋,随时都有跌倒的危险。韩青在后面看得心惊胆战,毕竟山路的一边是斜斜的山坡,如果不下心滑下去后果不堪设想。“你走这么快干什么,难道是怕我对你怎么样嘛?你放心,就算你送上门来,我都不会碰你一个手指头。”韩青在曾芒芒后面冷嘲热讽。当然,这话说得完全违心,韩青对自己的自控力已经彻底失去了信心。曾芒芒气得七窍生烟,跌跌撞撞的走的更快了,一心想甩掉韩青这个尾巴。韩青看激将法没用,快走几步追上去,一把抓住曾芒芒的胳膊,任凭曾芒芒怎么闹腾,就是不撒手。“你干什么,又想耍流氓吗?!”曾芒芒被紧紧抓住,动弹不得,恼羞成怒。“你老实一点,摔下去怎么办?拜托你有一点危险意识,不要再耍个性。”韩青忽然一本正经的说。曾芒芒楞了一下,下意识的看看右边的山坡,甚为陡峭,她忽然意识到,死亡与自己如此接近,只有一步之遥。面对这种可能存在的危险,一般人会尽量避开,但是对有些人来说,这种危险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如果掉下去摔死的话,会不会很疼?”曾芒芒如梦呓般喃喃自语。“会长时间的剧烈的疼痛,而且未必会摔死,极有可能只是毁容、残废之类的。”韩青看出曾芒芒不正常,更有力的握住她的胳膊。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才会在下雨天自己跑到山上来哭得那么伤心?韩青暗暗地猜测。“走吧。”韩青决定按下自己的好奇心,他自然而然的抓住曾芒芒的手,牵着她一起慢慢往下走,而曾芒芒,也忽然沉默起来,任由韩青牵引着她往下走。看惯了任性不服管的曾芒芒,这样温顺的曾芒芒让韩青倍感稀奇,即使在现在这样狼狈的时刻,韩青也是高兴的,和曾芒芒单独在一起的感觉甚是奇妙,仿佛外面的世界都不存在,他们俩现在身处的空间才是唯一永恒的。“喂,注意点,”韩青提醒曾芒芒,“我们马上到山下了,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