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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听过后也并未再往心里去,又聊了些家长里短的事情后便各自回了原处。正厅里早已经是一片欢声笑语,轻寒一眼就看到了与众人打成一片的莫晓棠,此刻正紧邻盛雅言而坐,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她本就性子活泼,又出生富庶见过世面,自然是极容易与这些贵门子女相处的。不知是谁叫了一声“少夫人回来了”,当即就有几双手向她伸过来,半拉半搡将她推到了中间的位置坐下来,挨在盛雅言的另一边。突然有一人说道:“我实在好奇,少夫人是如何与四公子相识的,不如今日就与我们说道说道罢。”此言一出,当即便获得不少的回应,许多人一时间即跟着起哄起来。他们当然是真的好奇,想她这样一个身世平平的人,究竟是凭着什么就拽住了那出了名的少年佳公子的。倒是轻寒,这下竟被问得说不出话来,若是真让旁的人知道她与顾敬之之间的事情,那才是要被笑掉大牙去,霎时间脑子里一片空白,一张脸更是涨得通红。那些人全然以为她是因为害羞,便皆是大笑起来,盛雅言始终啜着杯咖啡,安静地抿着嘴,却是显得力不从心。莫晓棠再是按捺不住,替她开口说话:“少奶奶素来是薄面子,你们可别再与她玩笑了。”“哎呀,这还带了帮手来的呀。”另一人说笑着,气氛便又散开了去。莫晓棠心知肚明似的冲她眨眨眼睛,一脸的俏皮,轻寒自然也感激地回以一笑。聚会散场以后,轻寒派了一辆车子送盛雅言回府,自己则坐了另一辆车回顾宅去。进了大厅却见顾敬之正坐在沙发里,随手翻着一份报纸,见她进来了,倒是十分绅士地起身接过她手里的手袋,搁到茶几上。轻寒这才发现他仍旧穿了一身军装,自从接任以来他便是早出晚归,所以她倒也从未看过他穿成这样子的,今日真真儿地见到了,却是觉得的确正派许多,往常纨绔的模样亦是褪去了不少。顾敬之见她站着不动,便拍了拍身侧的位置,示意她坐下来。轻寒顺从地坐到沙发上,却是足足离他有一人的距离。顾敬之不以为意地咧咧嘴角,“等一会儿有记者过来采访,你与我一起罢。”想他刚刚子代父职,里外皆称他一声“少帅”,自然有一群人上赶着来作一番文章,也好以此沾沾风头的。只是今日她并不再想与人接触,也不想多费些口舌,便道:“人家是过来采访你的,我与你一道作什么。”顾敬之的目光略略在她脸上一顿,却是自顾自地轻笑了一声,“也罢,那便随你,不过到时,你还是要与我一起照张相的。”轻寒点点头,拿过茶几上的手袋说:“那我先回房去了。”顾敬之仍旧看着报纸,只是随口“嗯”了一声,却在她转身上楼之后,从两片薄薄的纸后露出双雪亮的眸子来,那眼色却是暗沉沉的,直瞧得那从餐厅出来的丫头猛地一哆嗦,逃似的出了大厅去。☆、06却道当时惘然(2)轻寒回房后便一下瘫坐到沙发里,脱了脚上的高跟鞋,揉着微微酸痛的脚踝。她从来是不喜欢穿这样的鞋子,一向觉得连站都站不稳,更是没法走路的。云姻十分识相地打了些温水来给她泡脚,“小姐,今日可有碰上什么相熟的人?”她十分舒服地靠在沙发柔软的靠背上,闭着眼睛假寐,“我遇上莫晓棠了。”云姻“呀”了一声,“可是从前与你在学堂十分要好的莫小姐?”轻寒像是没有力气地点了点头,声音也气若游丝似的,“嗯。”“我可还是记着她呢,以前就觉得莫小姐人好心善,对着我们这样的下人也从来都是笑的……”她听着云姻絮絮地说着什么,那声音就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一样,虚无缥缈,却宛若梵音入耳,令她的心竟也安定了些许。她想起许久之前,与莫晓棠一起去看电影,那黑白无声的一帧帧画面,却生生将她俩人给看得落了泪;她还记得,她们一道参加学校的话剧活动,莫晓棠是女主角,她亦得了一个小角色,排练的时候正当她上场,却看见了坐在台下前来报道的陆绍迟,他笑意盈盈地望着她,于是她便忘记了全部的台词……想到这里,她忽然猛地睁开眼来,那本就乏涩的眼睛,此刻却是蒙上了一层浅浅的水雾,说道:“你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会儿。”云姻便没再说些什么,只是端了盆出门去。下楼时,她看见那大厅里坐了一个外来的人,带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一本牛皮封面的记事本摊在他的腿上,一边与面前的顾敬之交谈着,一边正记着些什么。她又觉得此人其实十分的面熟,可一时间却是怎么都想不起来,只好端着疑惑去做事了。那人合上记事簿,又将笔帽仔细地盖好旋紧,才起身道:“少帅今日赏脸在下,实是鄙报之幸,那么在下就先告辞了。”顾敬之亦起身,“哪里的话,倒是辛苦先生,我已设好筵席答谢,还望先生屈驾先行。”那人见他这样说,也不敢再作推辞,点头应承。顾敬之当即招了门房,让司机开车出来,先行送他过去。轻寒倒是好生休息了一番,只是云姻过来向她通传的时候,到底还是循了几分的不乐意。不过即便再是不乐意与烦厌,她对他还是存了些俱怕的,自然是不敢拂了他的意。刚换上件长衫,便听见外间有声音传来,然后就是云姻敲了几下门,“小姐,姑爷过来了。”轻寒心里略略迟疑了一下,整了整衣裳才出到外间去,云姻已经不见了,厅里只剩顾敬之一人。他此刻换了一身便服,坐在沙发里翘着腿,见她换了衣裳,又像是才沐浴完,头发亦是只吹了半干湿漉漉的样子,不禁笑了笑道:“今儿个倒是没忘记取毛巾。”听得他说这样的话,轻寒一时间并未反应过来,傻愣了许久,整个人却突然腾地一下发起热来。她就想起了上一次他来这房里的情形,忽的一下便什么都明白了,脸上更是火烧火燎得发起烫来,转身便对着镜子梳头,好掩饰自己的紧张。那镜子却是极其明亮,清楚地映着她的面庞,红的像是能滴出血来。他站在她身后,恰巧可以看见她的脸,她亦是看到了镜中的他,正好好端了张看戏的面目,一脸的戏谑。轻寒捂了捂脸,强定下慌乱的神色,强装作什么都不曾发生过,转身拿了手袋道:“我好了,走吧。”顾敬之却是没动,眼神四下打量了一圈,见另一边的沙发手把上搭了条香云纱的披肩,那是她夜晚看书觉得凉时,随手取来披的。现下,他便拿了那披肩,散开来围到她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