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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内心欢愉如同春天青草地上的小白兔。放下才拿起的水杯,他稍稍起身,探过去捧了她的脸,在额头印下一吻。“我也喜欢你。”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别怕,还有番外。☆、番外1呵气成霜的清晨,还打算和自己久违的床铺再亲密几分钟的喻森雅,就被床头的手机振动音给吵了起来。就算是早已经醒了,可这一大清早,就有来电,难免还是会叫人觉得郁闷。尤其,在看见来电显示之后,就更加郁闷了。“爷爷住院了,医科大附属医院,到了我来接你。”干净利落,是李轩昂一贯的风格。李轩昂口中的爷爷,自然,也就是她的外公,一个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的白胡子老头。这个突然住进了医院的白胡子老头,此刻正坐在阳台的躺椅上,对面是他的好孙儿李轩昂,爷孙俩正下棋。如果能忽略掉白胡子老头身边矗立着的吊瓶挂杆,这简直就是一幅温馨家庭画。“嗯,在12楼,你上来右拐,数着门牌号就能看到了。”喻森雅在亲切地为乔森指导完路线后,抱了胳膊,靠了阳台门,任由阳光洒满她涂了防晒的脸,猫一般地眯眼:“您的好学生乔森,马上就要上来了。”又踢了脚李轩昂,“你可以解放了。”李轩昂也毫不客气地,照了她只裹了件黑色牛仔裤的小腿,扇了下。她不失时机地告状:“外公您快瞧,三好学生四有青年打人了!”李轩昂配合地翻白眼。白胡子老头哈哈大笑:“放心,让我来杀他个片甲不留,给你报仇。”这就是她和李轩昂今天被交待的主要任务了:陪白胡子老头,逗白胡子老头。这任务单她和李轩昂这个万年冰山脸来做,明显就是要累死她,于是她果断叫上了外援——乔森。当拎了盒热气腾腾蛋挞,一脸笑嘻嘻的乔森出现在病房门口时,病房内的三人,皆是发自内心的喜悦。喻森雅高兴的是,她心心念念却因为要排队好久而放弃的那家网红蛋挞,终于能吃上了;李轩昂则是真实地松了口气,棋艺不佳的他,并不想被人大杀四方;白胡子老头也乐意,终于能来个高手了。对上那祖孙三人一同扫过来的炙热视线,有那么一瞬间,乔森同学想要转身就跑。在代替了李轩昂成为了白胡子老头的对手之后,乔森听着旁边边吃着香浓奶味蛋挞,还边评价哪个口味更好吃的兄妹俩,暗自咬牙,他当时就该转身就跑的。此仇不报非君子,乔森瞅了个大家都开心的时刻,很自然而然地报复拖他下水的始作俑者:“你最近很忙啊,都没怎么看见人了。”喻森雅正被一块蛋挞塞了嘴,错失回答良机。乔森于是笑眯眯地自问自答:“也是,毕竟是有男朋友的人了,哪能像我们这些单身狗一样,天天闲着。”蛋挞的碎屑,很配合地,黏了她一嗓子。看她咳嗽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李轩昂好心地替她拍了背:“急什么,我又不跟你抢。”说着另一只手就拿走了盒子里最后一块。乔森善解人意地补上了最后一刀:“放心吧,我已经联系过戴星辰了,他上完早上的课,就会直接过来的。”避开喻森雅笑意森森的眼神,他挺直了腰杆,“不用谢,毕竟我的名字叫雷锋。”森森笑意从她眼角蔓延至嘴唇,要不是当了她外公的面,她还要暂且维护下自己乖乖小女孩的形象,乔森早该被踹下桌了。戴星辰拎了一保温桶鸡汤和一篮水果到的时候,李轩昂和乔森,都已经不在病房里了。一个一点有课,一个要去布置画展,都借着光明正大的由头,将看护的责任,交去了喻森雅一人肩上,还美其名曰,给她空间,培养感情。当她是细菌么,还培养?白胡子老头第一次见外孙女的男朋友,看见是个高高瘦瘦,且身姿挺拔,容颜清俊桀骜,说话却意外地彬彬有礼,当即便增了几分好感,只笑:“孩子们不懂事,哪有第一次见面,就在病房里的。”喻森雅背对了白胡子老头,只冲戴星辰默默摇头——他先前当着乔森的面,怎么不直说?就因为三木是他的得意门生,如今都越到她这个亲外孙女前头去了。“又是你家阿姨熬的汤?”她接了保温桶,转身放去一旁的小桌板上,那上面,已摆了一道清炒西兰花,一道糖醋排骨,一碗白米饭,都是乔森和李轩昂临走前,去医院后面的小巷子里炒了送上来的。大概是知道他会送汤来,乔森果断地没有点汤,怪不得刚才她问的时候,他还神秘兮兮地笑而不答,原来答案是在这里呢。她舅母做事靠谱,昨晚才住的院,也能有条不紊地,打包了一整套餐具过来。喻森雅从柜子里取了三只白底描粉海棠的瓷碗出来,拿开水烫了,这才分了汤,一碗送去白胡子老头跟前,一碗递给戴星辰。“午饭也没吃吧,刚好,一起吃。”她俨然是在自己家一样,将这间病房,当成了客厅。“哇,好香。”伴随着这个令戴星辰瞬间就能皱起眉的声音,一个颀长的身影从微掩的门外挤了进来。“啧,果然是在吃好的。”谈潇笑得狐狸样,“见者有份吧。”“属狗的吧你。”喻森雅笑骂,装作没看见戴星辰的表情,转身将保温桶里还剩下的一点汤,全赏给了他。“吃人嘴软,你喝了这碗汤,今晚我外公的夜间看护,就是你了。”她看了谈潇喝了口汤后,方笑眯眯地收了套儿。谈潇一脸懊悔,举了碗:“我能吐出来还给你吗?”“晚了。”她笑,递给戴星辰一个得意的挑眉。他也只垂眼笑。白胡子老头有午睡的习惯,在替他盖好被子后,喻森雅拉起了窗帘,却又被他要求,留一角看日头。她答应了,撩开一方天。临去阳台前,喻森雅还不忘从戴星辰才拿过来的水果篮里,捡了个柑橘出来。想了想,又稍上了一个。外头阳光灿烂,只稍稍晒上一会儿,整个人就都暖烘烘起来,好像身处一个巨大的烘干机里,内侧是碧蓝的,一眼望不到头的干燥舒适。他们就在先前那些人下棋的地方坐了,棋局已终,棋盘却未撤,白胡子老头估计是想再战。“会下么?”她剥着柑橘,冷冽的清香在空气中蔓延开来,令人心旷神怡的味道。戴星辰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扫了眼圆润黑白棋子,老实摇头:“不会。”“那五子棋呢?”“也不会。”“你真笨。”她终于找到个连自己都能嘲笑的人了。“你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