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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还是真的会改嫁呢?想到这里,他从衣领中拽出那块玉石。玉石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有种温暖滑腻的触感。他还不想死,他得留着命回去,把出卖他的叛徒大卸八块。他在心里冷哼一声,出卖他的叛徒八成就是那臭道士凌云志。他整日撺掇自己造反,这下事情一败露,还真是不得不反了。不过既然凌云志的目的是煽动他造反,而不是要了他的命,那么他八成会有法子让自己活着出来。想到这里,汤兆隆微微放心了些。这会儿汤兆武已经吃完了粪便,摸着肚子躺在地上打嗝。汤兆隆往他那儿瞄了一眼,一股悲凉涌上心头。他想那老五虽说没出息,但以前好歹也是光鲜亮丽,这如今又是造了什么孽呢啊。他又不禁开始为自己担忧起来,他怕自己在这牢里待久了,也会变成辽王那个样子。要真成了那样,还不如一刀杀了他。“兆武啊,”汤兆隆看着顶棚,悠悠地开口,“你为何这么恨汤兆隆啊?”“因为他坏。”“他哪里坏了?”“他抢我东西。”“他抢你什么了?”“翠儿,翠儿总是盯着他看,却从来不拿正眼瞧我。”汤兆隆回忆了一下,他实在记不起“翠儿”是谁。这时,几个狱卒突然出现在牢房前,“叮铃哐啷”地开了锁,几个人扯起汤兆隆就往外拉。“喂,狗娘养的你们要带旺财去哪,放了我家旺财!”辽王突然激动地冲狱卒喊道。汤兆隆哭笑不得,心想他怎么成了旺财了?狱卒将他一路拉扯到刑房。刑房里摆着各式各样让人毛骨悚然的刑具,上面还残留着斑斑血迹。一个华服锦袍的男子出现在他的眼前。钟祖烨此刻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得意洋洋地看着像狗一样被拉扯过来的汤兆隆。他在发冠旁簪了一躲大大的牡丹花。汤兆隆一见着他就乐了,啐了句:“搔首弄姿的sao孔雀。”钟祖烨脸色青了青,随即撑起一个阴阳怪气的笑容:“王爷您都落到这步田地了,还牙尖嘴利的呢?”“这不没见过钟大人这么sao的孔雀嘛?”钟祖烨嘴角抽了抽,强压住腹中的怒火说道:“得嘞王爷,我不跟您在这儿逞口舌之快。我劝您认个罪画个押吧,也能少受些皮rou之苦。欸,您不也见着辽王了吗,他就是个死不认罪的硬骨头,如今是何模样啊?”“本王何罪之有?”钟祖烨也乐了:“唉,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先给我打他六十大板,热热身。”汤兆隆不屑地笑了一下,自动褪了裤子撩起衣袍趴在了刑台上,一副老子怕你个鬼的架势。钟祖烨咬牙切齿地对狱卒说:“给我往死里打。”一板子砸下来,一股直冲脑门的痛就让他眼前一黑。刑杖撞击着rou体,发出沉闷的碰撞声。汤兆隆感觉那狱卒是下了狠劲儿的,非要取他性命不可。才打了十杖,他就感到自己的骨头被打折了。他咬住自己的拳头,将手背咬得血rou模糊。钟祖烨斟了杯美酒,陷在椅子里兴致勃勃地看景王挨打的好戏。想着若那汤兆隆能敞开喉咙叫两嗓子这戏就更有趣了。可是打完了五十大板,那景王硬是一声没吭。钟祖烨走到汤兆隆身边,揪着他的头发提起他的脑袋,发现他已经陷入了昏迷。他重重地甩掉手中的脑袋,对狱卒说道:“来人,拿盆盐水给我泼醒。”☆、不行了一盆盐水泼下去,昏迷中的汤兆隆感到一阵蚀骨钻心的疼痛,登时清醒了过来,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钟祖烨拿着酒杯的手顿了一下,随即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放下酒杯,走到汤兆隆面前。汤兆隆满头大汗地抬头看着他。他蹲下身来,平视着汤兆隆的双眼:“这板子和盐水的滋味如何啊?”汤兆隆缩了缩毫无血色的嘴唇,朝钟祖烨那张秀气的脸上吐了口口水。钟祖烨脸色变了又变。他用帕子狠狠揩掉脸上的口水,脸色阴沉道:“妈的不识好歹的东西。”汤兆隆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缓慢又清晰:“你等着,我迟早要杀了你。”“哈哈哈哈哈,”钟祖烨捂着肚子大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杀了我?你还是先担心下自己的小命吧!”“你最好能在这狱中把我弄死,要是我能活着出去,我一定会杀了你。”汤兆隆睁着那对黑漆漆的眸子,定定地盯着钟祖烨。额上的冷汗滑下,站在他短茬茬的睫毛上,糊了一层。那对眸子里没有愤怒,也看不见痛苦。钟祖烨只觉得那双眼像两涡深渊,从中伸出粗长的藤蔓,将他紧紧缠住,越勒越紧。他不笑了。对狱卒说:“今儿就审到这儿,再打就把他打死了。拖回去关起来吧。”两名狱卒上前,一人拉起汤兆隆一只胳膊,将他拉下刑台。他们就这样拽着汤兆隆,把他一路拖回了牢房。他的两条腿已经失去了知觉,拖在地上,所过之处皆留下一片血迹,就像蜗牛爬过留下透明的粘液。他突然感觉自己很像条瘫痪的狗。辽王一见他被送回了牢房,眼睛就亮了,他摇晃着铁栏,咋呼道:“旺财,旺财,你可算回来了,哎我家旺财咋瘸了?我要你们赔,我要去告官!”汤兆隆躺倒在地上,挡不住的困倦扑面而来,他在失去意识前,耳朵里全是辽王那疯疯癫癫的叫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隔壁的辽王坐在地上蜷成一团,抱着膝盖眼巴巴地看着他。见他睁开了眼睛,又开始乱叫:“旺财,旺财,你可算醒了。”汤兆隆被身上的疼痛折磨得龇牙咧嘴的,没心情搭理他。他就自顾自在一旁说:“那群王八羔子就会欺负咱小老百姓,他们这么能得慌,咋不去欺负景王汤兆隆呢?”“……”“能干得动汤兆隆的才算有本事,你可是不知道,连那皇帝老儿也忌惮他三分呢。”“……”“你问皇帝老儿为何怕他?嗨,还不因为他手上那十几万精兵嘛?”汤兆隆不想搭理他,身上的疼痛搅得他痛苦不堪,他只盼望自己能快些再昏死过去,以少受些折磨。那辽王根本体会不到他的烦躁,仿佛不知疲倦一般,扒着铁栏滔滔不绝。那声音也不甚好听,跟只公鸭在耳边“嘎嘎”叫一样。“吵死了,你能不能给我安静会儿?”辽王继续叽里呱啦说着,跟没听懂汤兆隆的话似的。“你别说了,老子就是汤兆隆!”辽王的话音戛然而止,他瞪着铜铃般的眼睛,痴呆呆地望着汤兆隆。他伸出食指,颤颤巍巍地指着他:“你你你你……你就是汤兆隆?”汤兆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