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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什么可喜的事情,转头闪着亮晶晶的眼睛:“你终于承认我是夫君的人了。”婉翩然柔下声音:“那当然,我知道你打什么主意。可是,这个宅子虽好,却不是夜煞府,只是一个别院,你要名正言顺得让夫君承认你,还得回夜煞府去,难道你不想么?”当然想的,她对名分一直斤斤计较,如今身心都从了男人,更是想回到以前的日子,即便只是个姨娘。夜更敲了二十一下,沈卿卿重新回了夜煞府,见到熟悉的情景,她觉得滑稽。昔日千方百计想要离开,如今却是百番哀求地要求留下。她下意识地往自己的别院去,却被婉翩然给喝住了:“你往哪里去?”沈卿卿疑惑不解地回头看她,只听见她幽幽道:“夫君回来便对所有的人称你死了,那别院毁成了渣,伺候过你的丫头婆子也都赶出去,就是不要留你分毫的东西,你暂且住到我的院子里来,我让丫头们明天再给你收拾院子。”沈卿卿嘴角抽了抽,不知是因为男人说她死了,还是因为婉翩然要让她去主院住的缘故,眼底瞧见李婆无动于衷地撇着头,心下沉入谷底:是了,李婆说过的,若是有一天再回来,她也无法保住自己。清月在她的后背推了一把,见到没法逃脱,也只能跟着婉翩然入了院子,刚入院,一个丫头拿着茶水递上来,婉翩然接过茶盏,刚抿了一口,便厉色道:“这么凉,去拿个烫的来。”却是一回身,把茶水泼在了沈卿卿脸上。猛吸了口气,水渍滴入女人衣襟里,凉飕飕的。“怎么,滋味如何?”婉翩然侧着脸,笑得扭曲,她的脸颊干枯黄瘦,似乎夜煞府的锦衣玉食没有把她膳养好,十分恐怖。怎么一时不见,会变成这个样子,沈卿卿看不懂她,可也不敢吭声,这个时候,以卵击石绝对没有好下场。眼底瞧见丫头又端来了一个茶盏,眼睛不由发颤,因为guntang的缘故,丫头拿着茶耳的手还是哆嗦的。这次,婉翩然没有接,直是手一摆,连盏带茶飞向了沈卿卿的面门。砰地一声,盏碎。“贱人,你居然敢躲。”婉翩然怒不可遏,“看我怎么修理你这个妖孽。”她捡起了地上一片碎渣,朝着女人冲去。沈卿卿扭身欲躲,没想惊慌之下被清月绊倒在地,落地时双手和脚踵处都刺入碎片,渗出鲜血来。她认命地就要闭上眼睛,这时,一个高大如山的身影不知何时立在了她的眼前,背影沉稳,气势汹汹。正文第215章她是皎月“霍,霍大哥……”婉翩然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这个许久未回来的男人,转眼已是镇定下来:“我不小心洒了茶杯,正要捡起来,清月,你快收拾一下,给夫君端碗热茶来。”沈卿卿见到男人来了,心头一阵欢喜,只是,男人并没有看她,背影森冷。“茶水备后了,夫人,大人,还是快进屋吧。”手心和双膝传来的痛楚叫她难受,可也不及男人的冷漠,他竟然无动于衷地牵着婉翩然要入房,她一时模糊,启唇道:“霍郎……”他没有转身,顿了顿又抬起脚来,沈卿卿心下一凉,提了提声道:“我不想住在这个院子里,霍郎,你帮我另择一住处吧。”她不想看着他们两人夫妻恩爱,一刻都不想。婉翩然面露得色,牵着霍亚夫的手,笑道:“沈姨娘的院子早封了,我让她暂时住在这里,本是好意,她倒是不愿了,好似我这里是龙潭虎xue一般,霍大哥,你倒是说说看,她这么矜贵娇气的身子,难道是要我腾出主屋来给她才会满意。”她根本不是这个意思。沈卿卿等着男人的答复,霍亚夫转过眼来,黑沉的目光带着无尽的漠然和冷酷,那寒气仿佛直接对着女人,从头到脚,倾体冰凉。“从今以后,没有沈氏,没有沈姨娘,谁要再提一句,立刻杖打出去。”“她是皎月,只是我从美色堂不花分文得来的女人。”落地有声,这两句话他是对着所有在场的人说的,他说,夜煞府不再有沈姨娘,便是承认了她被赶出去。他又说,她只是从美色堂出来的妓子,不花分文。多么廉价,多么可耻,多么卑微。她是皎月,哈哈,她什么时候变成皎月了。男人不承认自己,他让她顶着另一个女人的身份存在这个府上,今后,她就会被任何人踩踏。谁都知道美色堂都是以色伺人的歌舞妓,再怎么卖艺不卖身那也是靠身体吃饭,这种行当虽然光鲜,但被时人轻贱,再微末的丫头都是不耻的。府上新来的丫头婆子自然是听信不疑,而那些老的深知内理的,也因为男人一句杖打都闭上了口。之后,男人又冲着地上愣仲的女人说道。“你要留在这个府中,不管为奴为婢,都必须听从夫人,不然,你随时可以离开。”他要逼她走,根本不可能。沈卿卿盯着他,端的是泪光盈盈,凄凄惨惨,无助卑微到极致,这一刻,她才认清楚,从前她骄纵任性,无非依仗的是他对自己的宠爱和容忍。而如今,什么都没了。没有丈夫的疼爱,她什么都不是。心中空了一处,比恐惧更叫人心慌意乱。“既然你只是一个婢子,后院有几间土房,让人打理了今夜就住过去。”最后冷漠的话,沈卿卿勾了抹笑容站起来,把眼泪隐藏到了背后。走了两步,她听到婉翩然得意的声音:“夫君,别理会她了,咱们赶紧回屋去吧。”丫头很快把屋子收拾出来,其实也不叫收拾,只不过搬来一张床榻,又添了几床铺盖。丫头一走,光源就灭了,里面黑漆漆的,这屋子很小,小得一放床榻几乎就没了地方,沈卿卿心里荒凉,手脚冰冷,这辈子她几乎没过上实在的苦日子,可是如今,竟然也到了这个地步,她想哭,确是连个听信的丫头都没有,这种绝望的滋味还真是忒得难受。草草地包扎了手上和双膝的伤口,她躺在榻上,想起男人,从幼时、长大、再到他建功立业,她就没有一刻在他的阴影中,或恨或爱,或怨或哭,或笑或泣,都与他息息相关,她不是没想过要放弃,可是只要想到从今往后,这个男人那霸道痴狂的爱再与她无干,就似要被剜去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