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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煮熟都集中在大碗里,一边想,只有今晚也好。反正以后也不会再有这个机会,让他靠着她的肩膀,一起看电影。这部电影已经放到一半,仅仅过了一个小时就放完了。雪还在下,酒精炉已经冷了,他们要等跨年,于是将篝火添了点柴,重新打开一部电影。这回放的是美国大片,英文配音,中文字幕,贝莉儿问他:【看得懂吗?】玛利多诺多尔:【比上一部懂多一点。】事实证明他并没有多懂多少。电影看到一半,他睡着了。抱着的牛排的碗落在腿上,贝莉儿轻轻的往旁边看。他闭着眼睛,朝她肩上蹭了蹭,发出沉沉规律的呼吸声。她完全是下意识地摸了摸他的头,于是他拉住她的手,让她别打扰他。“莉莉……”他的嘴里发出模糊的声音,他还知道是她,叫她的名字。“No。”贝莉儿帮他把牛排碗拿到另一边去,然后看了他很久。大概真的就是人长得好看,做什么事都有优待。她想,看见他那双眼睛,他那精致娇嫩的面孔和鲜艳的唇她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很美丽,她只是觉得他很可爱。任性的一面很可爱,孩子气的一面很可爱,回想起他们见面那时候,他那欠揍样气得她要吐血了,可是回想起来,仍然觉得那个瞪着眼睛冷冰冰的样子,可爱得让人想揉他的脸。她想她这样真的很坏,可是只有今晚,不是吗?所以原谅她好啦。她戳了戳他的脸,公举皱起眉。“莉莉。”他说:“……莉莉。”雪花落在他的脸上,痒痒的。他皱着眉拂去雪花,嘴里念着:“……莉莉。”贝莉儿说:“那是雪,不是我哦。”她没有用英文,大约是听见声音,他模糊的看了她一眼,那双绿眸掀起,宝石在火光中惊鸿一瞥。然后又闭上。雪花落在他唇上,连嘴都不必张开,她听见他舌下的两次击打,空气有声。他说:“莉莉。”后来贝莉儿也睡着了。这儿不是个睡觉的好地方,又冷,天上又下着雪,又点着火,却没法爬起来看和添柴。她只是不忍心叫醒他,想着到12点再喊他吧,一起倒计时,然后再回房去,铺好铺盖,脱掉衣服,躲进温暖的被窝里,一觉到天亮。但是她看着电影,看着看着,她头一低,也睡着了。空气很冷,露在外的冷意,又很暖和,贴在一起,呼吸的热气。她听见iPad还在放,音响还在工作,只是眼皮很重,抬不起来。脸上总是痒痒的,一点一点的冰冷,那是雪花落在脸上,为什么醒着的时候没有感觉呢?啊,的确很痒。她模糊的听见音响热闹着,急急的BGM高高低低地响起。火锅冒出最后一个气泡,咕噜一声,停下来。时光仿佛永远停止在这里,贝莉儿不知道,如果时间永远停止在这一瞬间就好了,甜美的梦,相依相偎的梦境,满足她内心最深处,那个让人发笑又过分的渴望。她想自己是在漂浮,飘啊,飘啊,飘向空中,永不止息。然后在那一瞬间她狠狠地掉在地上,脸砸在雪里,还有一个光滑坚硬冰冷的东西,差点把她的鼻血都挤出来,肚子上一个重量砸得她一个窒息。哐当当,雪球上的小桶被撞掉下去,在地上咕咚咚滚了两圈,滚远了。贝莉儿和玛利多诺多尔狼狈地从雪里爬起来。他们两个都睡着以后没人保持平衡,玛利多诺多尔睡着的姿势本来就是歪的,他又太重,把贝莉儿压进了雪屋边的那个雪球上。“areyouOK?”他们花了好一会儿才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彼此都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玛利多诺多尔涨红了脸,是他要求看电影,他还抱着碗睡着了,简直丢脸死了,明明白白地告诉花儿“我很无聊我是个逞强的笨蛋”。贝莉儿捂着鼻子,泪流满面,坚硬的冰砸得她脸上一片红,他又忙摸着她的脸,帮她看有没有问题。那双黑眼睛盈着泪看着他。玛利多诺多尔都来不及想入非非。他捧着她的脸重复问:“莉莉AreyouOK?”贝莉儿吸了口气的说:“No……”头发被扯得难受,好像有什么东西挂着,她摸了半天终于拿下来,拿到他们面前,映着火光是一段黑色的线。玛利多诺多尔:“……”贝莉儿本能地拉了拉那线,又长又重,她顺着往下看,线一直延伸到雪里。……妈呀这啥玩意?她往下弯腰,感觉好像那双扶着她的手滞涩了一下,贝莉儿顺着线摸去了屋边的雪球,发现雪球下面似乎是……一个盒子。一个盒子,埋在雪球里,连着一段长长的线,这场景有点似曾相识,贝莉儿看着玛利多诺多尔。公举的脸背着光,他还睡得头发衣服凌乱,脸涨得更红了,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莉莉……”贝莉儿拿着线emmm,她站起来,往另一个雪球那边走。另一个雪球下面也有盒子,长长的线,绕着雪球转了三圈,间谍似的藏在那里。贝莉儿完全醒了,她哭笑不得地拿着盒子和线。“what’sit?”玛利多诺多尔狼狈地说:“thepresentoftonight。”明显看得出来他想保密,倒计时的时候给个惊喜。他藏得够深的。贝莉儿哈哈哈笑起来。这下都不需要醒神冷水什么的,他们完全醒了。看了看时间,睡过去快一个小时,已经十一点半了,某种程度上,也算加速完成了今晚等待倒计时的任务、他们彼此望望,不好意思地相视一笑。火已经快熄灭了,冷气从地上席卷过来,还好是这时候醒了,不至于着凉。贝莉儿把盒子在雪球下摆摆正,然后和玛利多诺多尔一起收拾着剩下的残羹。火锅冷得开始凝固在那里,上面一层厚厚的油。烧烤架也搬开,拆开用厨房纸稍微地擦擦,一起搬到雪屋后面,这样面前铲开的空地上就只看得见一个薄薄的印子。视野重新空旷起来,玛利多诺多尔加了几把柴,将它团团围起,快要熄灭的火焰重新燃烧起来,燃得比今晚任何一个时候都高,在空气中劈啪作响,热气蒸腾得雪花向上飞舞。贝莉儿将酒杯拿来,等他直起身,递给他一个。酒杯最终也只到三分之一上面一点点,就只有这么多啦。如果想到这个高度就是铺在地面的高度,那它其实真还是挺厚的。果酱的罐子放在泳池边的冰箱里,她跑去拿来,试图拧开盖子,给他们的天然刨冰里倒果酱。但是盖子冻得太硬了,她拧不开,玛利多诺多尔朝她伸出手,她笑了笑,把瓶子递给他。波的一声,果酱盖子旋开了,在空气中发出撕拉的声响。玛利多诺多尔晃了晃,果酱冻得有点硬,拍了拍底,晃动一下,倒出来,贝莉儿举着杯子等着,深红色的果酱浓郁得像一片河流,甜美可口的河流,从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