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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在意,继续看着自己的字,琢磨着哪些地方有待改进,哪些地方有了进步。却见那小丫头低眉顺眼,迟迟疑疑地不想走。“父亲还有什么吩咐吗?”那小丫头似是鼓起勇气来,耳朵根子都红了几分,“姑娘可有做错什么事儿吗?老爷一回来就问您呢!您待会儿可要好好向老爷认错才好。”苏南月一愣,实在想不起来自己哪里做得不好了。她正想要说些话把小丫头打发了,却见那小丫头看起来不过十来岁的样子,明明怕得不得了,却还担心她。但是正在一边收拾她的书法用具的大丫鬟绣芸却听见了这话,停下来手上的活计,看向那个小丫头,“小蹄子说什么呢!我们小姐什么样的好性子你不知道?老爷想念女儿问叨一句,值得你在这里嚼舌根?”“奴婢不敢!”那小丫头被她这言辞令色的样子吓了一跳,赶紧跪下求饶,“奴婢知错了!”绣芸还想说些什么,却见南月挥了挥手,“罢了,你回去当值吧!”“谢谢姑娘,谢谢姑娘。”绣芸把眉头一皱,“姑娘也忒好性儿了!”南月微微一笑,看着绣芸,她是自己的大丫鬟,母亲方氏陪嫁丫头的女儿,被父亲拨来伺候自己的,比自己大了八岁有余,也很有几分容貌,如今房里的事一应是她在照管着的。“你还不快点把东西收拾了。”南月瞥了一眼桌子说道。看来自己可能是真的忒好性儿了一些,来日恐怕一不小心就得落下个不会管教丫鬟的名声,还叫那些人认为自己是个没娘的,所以少教养了。绣芸一愣,小姐很少这样说话严厉,仔细看去,却见小姐仍是笑意盈盈的,只当是小姐在玩笑,一颗心这才又放下去。“来人!给我收拾一下!”南月叫人来,不换好衣裳,收拾利落,怎么好去见父亲和兄长?眼见自己的大丫鬟是没有帮自己收拾的意思了,还不得自己叫人?几个丫头赶紧过来帮小姐收拾,绣芸在一边看着,好不尴尬。“绣芸,你带着大家去吃饭吧,春华随我过去。”春华是她身边的一个二等丫头。不是不奇怪自己父亲为何问起自己,只是想到前几年,自己还小的时候,父亲每次一下朝回来都直奔自己身边,倒也习惯了。“父亲——哥哥——”等她到的时候,几位兄长都早已经在桌子边坐下了。他们练了一早上的武,巴不得早一点儿解放,可不得尽可能早地往这边跑?“月儿,你来迟了!”苏清政面色带了一分威严。南月倒一点儿也不怕他的严肃,自己老爹自己清楚。“房里有丫头犯了错,所以迟了。”苏清政闻言眉头就是一皱,“你的奶mama呢?她也不管着这些丫头!”“父亲您忘了?奶mama前几日生病去外面养着了。”苏清政一噎,家里没有个女主人,后院很多事他和儿子也不能总是都管着吧!管家倒是在管事,但是也管不着太多姑娘身边的事情。他看着自己的小女儿,一时间心里感慨万千,原本那事他还想着要么推了,如今看来竟是个万分的好事。父女谈话间,一样样菜已经陆陆续续端了上来,南月上头只三个哥哥,所以家里就五个人,而且都还是些半大的孩子。是而菜色虽然较多,但是分量都不算多,免得浪费。苏清政心疼孩子,所以让厨房准备的菜色丰富一些,但是他是苦出来的人,见不得太多的奢侈和浪费。因此十来个菜,对于他们这样的人家,也算不得太多了。他们不是个什么大家庭,也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苏清政只愿每一次都陪着儿女一起吃饭。他又看了一眼小女儿,发妻方氏是为了生她才没了的。一开始说没有一点儿介意那是不可能的,就为了一个闺女没了陪着自己一路苦过来的妻子,他甚至都不想见这个女儿。直到快满一个月了,大儿子抱着小女儿来找他,看着那个襁褓里面哭得都快没了声音的瘦弱的婴儿,他这才意识到,没了妻子,他不能再没了女儿。又是找御医,又是费尽千辛万苦地将养,才把这丫头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为了好养活,他还给她起了个“兽儿”的小名儿。既是一个粗俗些的名字,又取“寿”的意思。南月瞥了一眼父亲,见他已经拿起了筷子,这才拿起自己的筷子夹了一筷子鱼送到了嘴里,鱼rou鲜嫩可口,她想了想,又夹了一筷子放进了父亲的碗里。苏清政把女儿夹的鱼送进嘴里,只觉得今日厨房做的鱼实在好吃。“小妹,我的呢?”老二苏玖眼睛一亮,放下筷子,向着meimei撒娇。“去去,吃你的饭!”苏清政不满地挥了挥筷子。待孩子们都吃完了,苏清政又问了一回孩子们的功课,这才对他们说起大事。“娘娘想把你们meimei接到身边抚养,说是怕缺了教养。”苏清政慢吞吞地喝了一口茶,这才说道。他这话一出,兄弟几个都不轻松了,倒是南月松了一口气,看来就是这事了。“小月要走了,我们不就见不着她了吗?”老三苏玌皱着眉头,小声说。“我舍不得嘛!父亲,一定要走么?”苏玖又开始插科打诨加撒娇,然后被父亲一个目光给吓得不敢叨叨了。“父亲,娘娘是个什么态度?”老大已经十六岁了,性子就沉着得多了。“说是说怕失了教养。”苏清政放下了杯子,“澜儿说是这样恐怕就真的是这样了!”他私下里直呼起皇后娘娘的名讳。几个人也司空见惯了,私下里父亲这样叫叫他们难道还拦着不成?南月默默地皱了皱眉,娘娘这样说,这样做,这样想,就怕那些大臣是不会这样想了。不知道还以为娘娘这是在内定儿媳妇了!虽然也不能完全否认,娘娘可能正也有这份心思的。“娘娘没有那个意思吗?”苏琅问得小心翼翼。苏清政把眼一白,“咋可能没有!她那直来直去的性子!”自己meimei的性格是怎么样的,他还能不知道?“怕它作甚?纯粹女儿没有这样的心思。再说了,左右几个哥哥都大了。”南月把脑袋一偏,认真地说道。苏清政这也是习惯了自己女儿什么都能听懂的样子了,小儿子大了五岁,都常常不在状态,小女儿跟成了精似的。想到这里,他却突然想起刚刚女儿说的丫鬟犯错的事情,恐怕这丫头就只在他面前成精呢!“你这意思,你是要去了?”“女儿想念姑姑了。”南月这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淡定得很。谁能想到,她心里想的是,皇宫里的老师是最好的,皇宫的东西也是最好的,自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