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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三个月左右,秋菊芬芳的时节嫁进来的,林左儿和苏琅回来得晚,都没有赶上苏玖的婚礼。倒是江蓠性子爽朗,不记事,跟林左儿反而很快就处得好了。林左儿心性不坏,也不是拈酸尖刻的人,只是常常想得多些,但是谁对她好却都是记在心上的。南月心里松了一口气,这才是亲嫂子啊。江蓠听她说不好受,便皱了眉教训道,“不舒服怎么也不跟我说啊?真是的,还跟着我闹,我也不好,明知你身子不好,好好养着才是。”南月指着江蓠对左儿笑道,“瞧瞧,这跟老妈子似的了。”左儿也笑了,“就你最会埋汰人了。”江蓠生气就上去撕她的嘴,“叫你嘴坏!”南月赶紧笑着求饶,“哈哈,好嫂子,饶了我吧,我叫我哥给你赔罪可好?”江蓠一听这话,脸全红了,“这话都说了,可见更是不知道错,看我不撕了你的嘴。”笑声在雪日的苏府传得很远很远。☆、夫妻“殿下。”单姮打发走了南月和时雨正在榻上小息,见鸿翊回来,才从榻上下来去服侍他。“听说今日长嫂带了月儿过来了?”“是。”“那她们人呢?”“已经回了。”“为何不留饭?”为他解裘衣的手一顿,“她们说是不劳烦了,我也就没有强留,毕竟我还要照顾孩子,总是有些不周到的地方。”鸿翊扫了她一眼,“孩子如何?”“刚刚乳母来报,说是睡着了。”鸿翊微微皱眉,哼笑道,“我倒见你睡着了。”说着便往小皇孙那边屋子去了,单姮呼了一口气,强压下心头不快,也跟了上去。也合该单姮倒霉,她还是很早去看了一眼孩子,后面又在陪着南月她们说话,之后又打了一个盹儿,也有几个时辰没有过去瞧了。结果正让鸿翊碰上小子璋哭得稀里哗啦,哭声从屋子里传出来,乳母们哄不住,见太子和太子妃来了,便满屋子跪了一个遍。鸿翊接过孩子,这是他的长子,哭成这样,他心里怎么可能不疼。“你们哄不住也不去叫娘娘?”抱着孩子摇着哄着,听哭声渐渐小了,鸿翊才安下心来。“回殿下,娘娘身边的嬷嬷说,娘娘休息了,不能打扰。”一个胆大的奶娘说道,小皇孙非常地黏父母,她们常常哄不住。鸿翊立刻皱起眉头,嬷嬷,还能是哪个嬷嬷,他立刻就明白了,太子妃带过来的陪嫁有一个就是她的奶嬷嬷,那人眼里谁都比不上她家姑娘重要,遇到这种情况,听说小皇孙只是哭了,自然不愿意吵她姑娘休息。“你是好的。去找管家领赏吧。”鸿翊对那奶娘说道,他明白,这奶娘敢于说出这话,一方面是看不惯太子妃身边的嬷嬷,一方面却是真真心疼子璋了。单姮眼见鸿翊不搭理她就抱着孩子往内室去了,顺了口气,就叫奶娘们下去了,倒是以她的教养,还不至于瞪那个奶娘。她才跟进了内室。“殿下……今日的事是我的不好……”鸿翊把孩子放在摇篮里,温柔地看着,手还轻轻地摇晃着,“我知道,你的孩子你不会不心疼……但是为人太自私了些,终究是不讨喜的。”单姮明白这话题就已经转到了今日她对时雨她们都态度上了,果然鸿翊继续温声说道,“我只有一个兄长,而月儿我一直视为亲妹,你可能需要好好处理一下你自己的态度了。”单姮咬了咬下嘴唇,不服气地说,“我是太子妃,自然比她们要尊贵一头……我的态度已经很好了……”“太子妃么……”鸿翊似有些好笑。见他这副模样,单姮彻底被激怒了,“我向来是个不好的,也不知道这太子妃怎么就掉到了我的头上,不知哪里的一纸圣旨把我招进了京。我虽然不怎么好,可是也常常会不自觉地去想,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还真希望太子殿下给臣妾一个解释呢。”鸿翊皱紧了眉头,喝道,“够了,你下去!别在这里吵了我的孩子!”单姮咬紧了嘴唇,看了鸿翊一眼,就离开了那屋子,一出门眼泪就下来了。她的奶娘本守在门外,见此情景,赶紧上去扶起她,心疼地看着她,“姑娘,殿下又惹您生气了?”“mama,这次是你不好……以后不要这样了……”“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那奶娘低下头去。单姮哽咽了一下,“mama,我知道的,您是疼我。”有些时候,真的是命不由人。鸿翊看着渐渐入睡的孩子,脑海里回忆起刚刚与单姮那些不好听的争吵,便不由自主地回忆起另外一个人。当初放你走,是牺牲我的幸福换你的幸福,可是我现在后悔了怎么办?时雨拿着手上做的荷包,下意识地捏紧又放松,整个人十分地焦躁。终于宁王回来了。时雨赶忙过去为他解下披风,又递上清茶。“王爷。”见她似有话说,鸿羽不由得一笑,问,“怎么了,有什么话要说吗?”“没什么,今日下厨做了玫瑰酥,王爷尝尝。”“好啊。”时雨眼睛一亮,赶紧对身边丫鬟吩咐道,“快去拿来。”“王爷,这个是我给您做的,我瞧你以前那个旧了……”时雨拿出自己刚做好的荷包。“上次不是刚刚做了一个吗?”“不是那个,是另外一个……”鸿羽仔细看去,见那荷包,湖月白的面上绣着几支竹叶,清新自然。看起来有些眼熟,鸿羽才猛地想起,这应该是仿照自己的那个绣的,因做工更加精细,他一时竟没有认出来。“我自嫁过来就见王爷贴身带着那个荷包,日前我见它已经旧了,就做主重新做了一个。”鸿羽本欲说她自作主张,但见那荷包十分精致,便知她费了很多心思,所以终还是不忍说重话。他轻轻推开她拿着荷包的手,“那荷包原是阿琅送我的,聊表纪念,旁的拿一个来也没有意思。”那荷包是南月绣了赠给苏琅的,后来苏琅见他喜欢,就转手送给了他。如今已经三四年了,纵使他好好保护,终究还是有了旧色。他见时雨隐隐有失落意,便接过那荷包,“我就把他赠给阿琅如何?当是那个荷包的回礼?”时雨愣了愣,迟疑着说道,“妾身所制的东西转赠给外男……”鸿羽却并不在意,“无碍。”又说了一句,“阿琅与阿翊阿翎都是一样的,是我的……亲兄弟。民间还有俗话说,‘长嫂如母’呢,哪里就那么多忌讳了?”“何况,”鸿羽捡起那个荷包拿在手上,笑道,“这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