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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却转过身冷冷的对罗生吩咐道,“不相干的人可以让他们离开了,把刘雨兰一家人弄过来。”“是。”迅速的清场,大家都十分不甘心,保证不再窃窃私语,求罗生同意让他们继续看戏,但是沈沧黎已经放了话,罗生又怎么敢随意改变命令,还是和伙伴一起硬着头皮将人赶走了。世界立刻清净了下来。陈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一脸沧桑的看着乌鹊,眼中没有太多的恨意,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陈树弘用袖子擦了擦面上的泪水,慢慢的走近乌鹊。乌鹊感觉到他的靠近,慢慢皱起了眉头。“你为什么要杀我哥?”陈树弘眼神发直,“你凭什么杀我哥?”“不是我杀的。”乌鹊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但是眼前却是有些发黑,不是因为害怕,更不是因为心虚,而是昨晚似乎着了凉,现在整个人都有些晕晕乎乎的。“不是你,那机关总是你设置的把?你为什么要弄这个狗屁机关将他倒吊起来?他虽然不算是什么好人,但是罪不至死!”陈树弘声音越来越大,原本文质彬彬的样子已经崩裂在乌鹊的面前。乌鹊无力的闭上眼睛,心都揪成了一团。是的,陈树安不是什么好人,大家都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不是好人就可以做出糟蹋女人这种肮脏下作的事情了?不是好人就不用受到责罚了?但是乌鹊不想用刘雨兰的声誉来为自己辩解,她说不出口。“你倒是说话啊!”陈树弘揪住她的衣襟,差点将她整个人都提了起来,乌鹊正准备反抗,耳边便落下了一声冷冷的呵斥声,“审犯人这件事,现在还轮不到你。”沈沧黎的存在感瞬间压过了陈树弘,气势上完全没有可比性,陈树弘几乎不敢看沈沧黎的脸,直接就跪了下来,直接呜咽着说道,“草民失礼了,还要恳请沈大人将犯人捉拿归案。”“这是当然的。”沈沧黎斜睨了他一眼,目光转移到了门口。“民女刘雨兰见过大人。”刘雨兰虚弱的声音传来,乌鹊转过身,只见刘雨兰匍匐在地上,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是满脸泪水,“求大人为民女做主。”沈沧黎抱着胳膊,让她起身,她却在地上一跪不起,抽噎着,眼睛肿的像个核桃,“大人,民女将所知道的全部都告诉大人。”随后刘雨兰便当着乌鹊和陈树弘的面,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全部和盘托出,包括“尹二丫”中途救下她,并且扎伤了陈树安的经过。“陈树安的身上,应该还有被扎的伤口,那就是尹二丫帮我的时候留下的。”沈沧黎丢给罗生一个眼神,罗生立马上前查看,果然在陈树安的胳膊上发现了伤口,伤口还新鲜,没有完全愈合。“后来呢?”沈沧黎问。“后来,我浑浑噩噩,被尹二丫送回了家,事情记得不是很清晰了,只记得她很生气,很生气,说要杀了陈树安才解气。”刘雨兰似乎有些害怕,瑟瑟发抖,不敢抬头看面前的尹二丫,“当时的我只当做她在开玩笑,可是没想到……”刘雨兰又开始抽噎起来,乌鹊却觉得手脚发冷。话停在这里,接下来的内容可以发挥的空间可就大了,没想到……“没想到尹二丫会真的来杀了这个男人”吗?只要脑子正常的人,都会往这个方向联想吧。乌鹊看了刘雨兰一眼,只见她面如死灰,眼中含泪,看上去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可是乌鹊却发现,她的目光跟以前不一样了。不仅仅是受到侵害之后的绝望,那双原本温柔含笑的眸子里,如今浸满了冷意。乌鹊的脑子嗡嗡响,感觉有些站不住。刘雨兰为什么要说这些话?明面上似乎是在帮自己说话,将陈树安所做的一切畜生所为全部和盘托出,但是最后却完美的将锅全部甩给了自己。为什么?乌鹊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在刘雨兰的身上没有感觉出什么特别明显的异样情绪,却被刘雨兰父母的两道目光看得起了鸡皮疙瘩。恨意,赤、果/果的恨意。被乌鹊当场撞上之后,她父母接连的低下了头,不再与她对视。这一切都被一旁的沈沧黎尽收眼底。乌鹊联想到一些事情,终于恍然大悟。在这个时候,才终于明白了事情发展的严重性——为什么刘雨兰会说出那样的话,为什么刘雨兰的父母会用那么仇恨的目光看着自己,这全都是因为今天早上传开的那些话。刘雨兰被侵./犯的事情,除了陈树安本人和他们一家之外,就只有乌鹊知道,而今天一大早,全村都知道了这档子事,陈树安已经死了,他们便理所当然的便认为是乌鹊泄露出去的。乌鹊回想起之前刘雨兰父母跪下痛哭的一幕,又刚好在这时撞上了刘雨兰冰冷的眼神,觉得这个梁子,估计是结下了。☆、不是我干的(3)乌鹊只觉得脑袋一阵嗡嗡响,不仅头脑发晕,人也渐渐有些站不稳了。一定是昨天夜里着了凉,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似乎有些发烫,只感觉眼眶酸胀,身子也比寻常感觉要累。是刘雨兰现在的样子让乌鹊非常想为自己辩解一番,可是事到如今,就算是辩解的再大声,说的再有理有据,对方也不可能简简单单就相信她的话。“你说的意思我明白了。”沈沧黎终于发话了,“罗生,将尸体带走。”“是。”罗生一声应下,朝外头一挥手,外头等待的两个与罗生打扮相似的青年便径直的走向尸体,开始解捆住尸体的绳子。“等等!”陈老却忽然惊得睁大了眼睛,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一步一步的艰难的朝着他们走去,“等等!这位官大人,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将尸体带回衙门,让仵作验尸。”罗生拦住了直接冲向沈沧黎的陈老,将他半搀扶半引导的引到一旁坐下,“您不要激动,过几天便会将他送回。”“什么!验尸!”陈老捂住胸口,似乎有些受不了的直喘气,陈树弘赶紧冲了过来,给老人家顺气。“验尸?竟然要验尸?”外头的村民们听到这个新鲜的词汇,立马又开始叽叽歪歪的聊了起来。“噢哟,我听说验尸是要开膛破肚的哦,这人死了还不得安生,还要被这样搞那样搞,真是瘆得慌。”“唉,也不怪他们家,咱们村哪次报官有人管呐?之前阎罗寨横行的时候,咱们报官什么时候有用过?也就这个沈大人来了之后才有人管咱们,这次人家还要把死人送过去验尸再送回来,多尽责哦!”村民们纷纷附和,觉得这个说法也对,追查到底,还是比不闻不问好一些。村民们的话也传进了陈老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