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绰被瞧见了也无半分紧张,叫了那个女人上来说道:“才跟唐芬打听你爱些什么东西呢,抬头就见着你啦,可是心有灵犀不点就通。”阮云裳被哄,笑得开心。到了市郊的仓库边,只见一个大院铁门开着,三个大仓库再加这围墙和门凑成个紧紧的口字,车只好停在院子外头。另两个仓库窗户不开,蒙的黑纱。院子中间拉拉杂杂放着些木柜子,靠右边个仓库门开着,门口站的就是阮云裳昨天下了定金的那个商行老板的儿子,大家都叫刘公子,阮云裳也懒得问具体名字。“阮小姐亲自来了?”刘公子吐了口烟,笑着问。“自己家亲戚的生意,要是做的好,以后我也想入股的,就亲来看看。刘公子以后也要多照顾。”阮云裳回道:“也难为你今天亲自来了。”刘公子倒不打诳语:“哈哈,也不承你这个情。我要做钟表生意的,哪里还要这么个仓库?这仓库,今天结了货就打算卖与别人了,待会也要与那买主商谈呢。”的确,钟表这等金贵生意,哪用得着这么偏个仓库,生怕打劫的人闹市里不好动手吗?待进了门,只见呢绒布料挨墙堆着,上面也没什遮盖,上面一层都是灰,显见地仓库主人失了好好保管的心。刘公子点了支烟,抱着手臂:“我父亲是进另批货顺着进来这批呢绒的,所以数量也不算多。”旁边个人递来个账簿子,他含住烟翻了翻,说道:“这还分品类?懒得管,就说一共多少码,怎么个价钱法,我好跟阮小姐结了账,没得耽误!”刘公子实在不耐烦家里还做这些个布绒巾毯,锅碗瓢盆的小生意,要他说,要做就要做钟表啊,珠宝啊这些个生意才好发家,场子上来往也说得出嘴不是。汽车那些大生意他也不肖想了,门路都找不着。岑嘉钰用绞丝金镯子箍住绒衣袖子,这样不会脏了衣服也不会牵牵绊绊,也不用撸袖子那般粗鲁的动作,伸手翻了翻几匹布料,的确是好料子,厚实软乎,分量趁手,拈了拈,不脱毛絮絮。布料多是深黑的,也有几匹颜色稍浅些的靛蓝和湖绿,秋冬做衣服,合适的很。就和阮云裳点了点头。那旁个管事报了账“1600码”,他是个老手,数目念出来,价格却只是手指着本子上的数字给刘公子看。刘公子打个哈哈,和阮云裳把价格谈了下来,价钱其实算公道,但岑嘉钰算算,这几乎是自己和阮云裳的所有能动用的钱。阮云裳问了刘公子,这仓库再放两天是没问题的,于是商定了让阿佐明天过来押运货物。刘公子昨日不知玩到晚上几点,困得很,也不管那边张椅子多脏,吹吹灰尘就往上面要躺下“你们且走,我歇歇”。反正事也说妥了,于是岑嘉钰一行三人往外走。出了门,只见对过仓库门口站着些黑衣黑裤的人在吵吵嚷嚷,因着宏安百货里头的员工都是穿黑衫黑裤,岑嘉钰还暗自想着,难道宏安百货的仓库在这里?这个念头才冒出来就见对方打起来了,阿佐一把拉住阮云裳和岑嘉钰躲到了木柜子后头。那边打得更凶了,棍子打在身上那般闷响,听得人惊心。岑嘉钰拉拉阿佐:“这般躲在这里不是办法,还是得跑出去,开车走了才好。”阿佐点点头,猫着腰带着两个人往门口跑。岑嘉钰今天穿的平跟鞋,好跑;但是阮云裳爱美的很,素来高跟鞋不离脚,前几天又下过雨,这地面没干透,跑着跑着一只脚的鞋跟陷在了地里。阿佐一着急,搂住阮云裳的腰——好细!往上一拔,又躲在另个柜子后头。阮云裳臊地脸都红了,她索性脱下自己另只鞋拎在手里,她望着那萝卜似长在地里的鞋,心里有些可惜,这双鞋,不便宜呢。阿佐张开两手把阮云裳和岑嘉钰往后一压——打架打到了跟前。一个格子西装被一木棍砸地躺在三人面前,另个黑衫的举着刀砍了过来,那格子西装的爬都爬不起来,哀哀地看着阿佐。阿佐cao起个柜子往那个持刀的黑衫人头上砸去,格子西装终于爬了起来,然而那两个黑衫人却住意到了这边三个人。阿佐把阮云裳和岑嘉钰往门口方向推:“你们快跑”。阿佐用个木柜子把持刀的黑衣人逼住卸了刀,背上却挨了一棍,他无法,用力一脚踢向出棍的这人,地上打滑,他仰摔在了地上,眼见这另一棍子要打下来,阿佐手反射性地抱住头。咦,没打下来阿佐一瞧,原来阮云裳跑了回来,用石头砸了持棍那人的肩膀。阿佐爬将起来,顺手捡了个东西,使劲砸这人的头,待这人被砸晕过去,阿佐才放下心一看,手里不正是阮云裳掉下的那只鞋嘛。阮云裳一把抢过那鞋,到底这鞋和自己有缘分!又跟着阿佐跑。“娘希匹,让你们跑”不远处有人骂骂咧咧:“你们有刀是吧?老子有枪!”听着响动,阿佐也不管是甚,和身搂住阮云裳。阮云裳一把搂住身体下滑的阿佐“阿佐,阿佐,你怎么了?”她感觉到腹部一片糯湿,鼻子里也闻到腥气。她使劲拖着阿佐继续往门口走去。后面没人追过来,那格子西装撂倒了持刀的男子,叫住那开枪的人:“别追了!娘希匹,你胡开枪个甚,刚刚那人还帮了我。”——“你个龟儿子,你傻鸟似地站着干甚?你也往门口给我立住啊,把门给我看住了,今儿谁也别想跑。”岑嘉钰见阮云裳往回跑,知道自己跑回去也是个拖累,把车发动才要紧。她快速跑到了车旁边,却没见着司机。岑嘉钰正急得不行,却见阮云裳白着脸浑身是血扶着阿佐,她眼里泪都滚了下来:“你们都受伤了吗,我们去医院,我们去医院·········”阮云裳虚弱摇摇头,半边脸是血,岑嘉钰和她一道儿把阿佐扶向车后座。岑嘉钰哽咽:“司机,司机不知道去哪儿了,钥匙倒是插着,要是,要是我会开车就好了。”阮云裳捂着阿佐的腹部,仿佛这样就能阻止他流血,她毅然抬起头:“那我们把他抬回去。”岑嘉钰点点头。两人正待动,却听见那司机吹着口哨回来了:“咦,怎的我去方便下,就多了这么多车。”猛然就看见三个血人在车后排,他唬住了,又听见院里面的枪声和嚎叫声,他整个人都吓到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