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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好看的?可见真是晕了头。她担忧地过去摸了摸沈谦慎的额头,不算特别烫。沈谦慎整个人都不敢动——前天晚上,嘉钰也靠地这么近,但前天晚上没有这般真切的香气。岑嘉钰拽着他到桌边坐下,端来一碗姜汤:“来,我早上起来借了灶头煮的,快把它喝掉。”沈谦慎是最讨厌喝姜汤的,小时候被捉住灌还刮痧的记忆不是很美好,但是不是喝了还能再换一次摸额头?他乖乖喝了。期待的奖励没有来,岑嘉钰道:“要不,我们别去看梅花了,外头冰天冻地,我怕你受冷感冒更重。”沈谦慎连忙反对:“我没感冒,真的!我还能攒个雪团子蘸糖吃。”真是傻气,没感冒就没感冒,乱逞强做什么?岑嘉钰招手让老板端两碗热汤面上来。去梅园的这条路有点打滑,所以换了沈谦慎开。岑嘉钰的脸几乎贴着玻璃,时而小小欢呼:“哇,那边那边,梅花开得像极了我以前见着的一幅墨梅图。”——“啊呀,那个小孩子摔了一跤,还好都是雪,膝盖也不会痛。”“吱”——岑嘉钰转过头,眼睛瞪他:“你停车干什么,那牌子上写着,要从这条路过去才是梅园入口呢。”沈谦慎不说话,再上车手里多了两支澄黄的糖画。岑嘉钰笑着去拿他左手的那个孙悟空。沈谦慎手一缩,她整个人都扑进了他怀里。因为他两手都举着糖画,看起来就是岑嘉钰紧紧抱着他。年轻男子身上的味道扑进她鼻子里,她应该马上坐起来的——但是坐起来眼睛往哪里看——她一时犹豫竟然没有决断。沈谦慎乐得晕晕然,但让人着恼地是后面响起了喇叭声。岑嘉钰赶忙坐起来,觉得自己脸就是火烧云。沈谦慎单手开车到了空旷的地儿,笑吟吟递给她另只糖画“我给你这个关公。”居然取笑她脸红呢。岑嘉钰一时羞地说:“我不要!”沈谦慎暼得那粉嫩的侧脸,哪里舍得真让她生气,赶忙递过去另根,学了戏里面的猴子挠头:“孙爷爷饶了我,饶了我!”岑嘉钰噗嗤一笑,接了过来。时下西风东渐,旅游也盛行起来,建公园更是得到许多有识之士推行。譬如说张謇,在自己老家南通市就建了大园子,并且开放以让民众休闲。岑嘉钰和沈谦慎来的梅园也是私人的,但是交上几元票钱,就得进去赏玩。岑嘉钰一下车,就叫钱胜兜头用个斗篷罩住了——原来后面那个包袱里面装着这个呀,昨天他还卖关子。沈谦慎认真给她系带子:“这边梅园是风口,他们都说冷些。”岑嘉钰抬起手来,沈谦慎马上挺起胸膛,是也要给我扣大衣扣子吗?我特意敞着呢。岑嘉钰从他头发上扒下糖丝:“你怎么吃东西都不依矩。既然这边冷,你快扣上大衣扣子。”岑嘉钰把糖丝掸到旁边,还好他头上有一点糖丝,要不然,她就伸手给他扣扣子了,那就像,就像上宣传的新家庭生活方式,妻子每日早上给给丈夫整理衣服系领带。哦,沈谦慎讪讪自己扣上扣子,两人往园内走。这渔阳梅园的确是赏玩好地方,难怪名声能一直传到海市去。品种齐全,单瓣,双瓣,重瓣,都开得相当精彩;栽培修剪地也颇有诗意,几棵疏落的特意旁边砌了段矮墙,取“墙角数枝梅”的意思;有几颗梅树生的高,旁边挂了牌子,提醒抬头看,合的是“早梅发高树,回映楚天碧”的意境;有处断桥特意洒满了落花不扫,想是要“一声羌管无人见,无数梅花落野桥”——但那被请来吹笛子的偷了懒,在那里边烤火边嗑瓜子。岑嘉钰认认真真看花,沈谦慎认认真真看她。和“朱砂红”站一起,她比那不动的花多了灵动活泼;和满山的“香雪海”在一起,就是经典仕女图“薛宝琴雪中捧红梅”;和那奇奇怪怪的“黄梅”“绿梅”站一起,呵,到底红色自古是正色!这是白天,要是晚上,看到岑嘉钰,定会以为是梅花精。注意到岑嘉钰美丽的并不只沈谦慎一人。一个黑西装的人问沈谦慎道:“这姑娘——长得挺像海市姚家小姐。”哼,这种话里有话打听人名的事情,他早就见李丛芮玩过了。“啊,你就是电影明星胡娇小姐。”“你认错人了,我叫花娇,只是这里的服务生。”“啧啧,花娇小姐,长得这么像明星,难怪我会认错。既然我认错,请你喝杯咖啡好不好?”于是,沈谦慎微微一笑答道:“是的,就是她。”看完梅花已经是傍晚,两人便又寻了个小旅馆住下。但是不巧,只有一间房。沈谦慎再次确认:“只有这一间了吗?”老板这阵子生意都好,因而涨了底气:“就这一间,我跟你说,我们家这个价格,这个卫生状况,已经是最实惠的了,别假装要走想说价钱。哼!爱住不住。”沈谦慎低声问岑嘉钰:“这些日子看梅花的多,再去找别的店子,也不一定有房间。要不,你房间里睡,我车上将就一晚。”老板耳朵尖,原本以为是小夫妻,竟是未婚男女,于是坏笑道:“你们两个睡一间屋使得的,那是个套间,里面一张床,外面有张吸烟塌——你要是怕冷呢,就另租床被褥;我想你也不怕冷,车里也睡得。”两人取了钥匙上楼梯,老板扬声叫住:“房间里靠墙角那张大圈椅是坏的,可别坐!”因为老板和老板娘为了事吵起来,晚饭开的迟。而且老板娘用苦咸苦咸的菜深刻表现了“嫁了你,我心比黄莲还苦”;用寡淡的汤表现了对丈夫的猜想“你是不是看日子过淡了,就要生花花肠子。”然而,沈谦慎在狂喜与不知所措中,岑嘉钰因老板知道他们不是夫妻而心虚中,两人都只把菜,汤和饭拌一拌就吃了,反正,海市就有一道“菜饭”。两人洗漱罢,是睡觉的时候了。沈谦慎吹了烛。“嘉钰,你睡着了吗?”“没”当然没有啊,他吹烛前一分钟还给她端过茶。“刚刚有个人,仿佛是下午梅园那里碰见过。”“哦。”好像是,钱胜还和那人说了句话“嘉钰,我今天好开心!”“嗯”她也,非常非常开心。岑嘉钰本是怕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