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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心思。这一次,他便是抓紧了这个机会,然后想为太子殿下来‘排忧解难’。”“排忧解难?”今上唇边的笑容有些嘲讽,“东宫中还有多少像这焦一伟这样等着想给太子排忧解难的人?”沈冀道:“从臣的排查来看,这些人倒是多得很,毕竟东宫属臣便依附于东宫,若是太子殿下有什么不测,他们便在仕途上走到了尽头了。”今上嗤笑一声:“真是好笑,如此说来,便是这些人撺掇着太子做坏事了?”沈冀顿了顿,却道:“臣以为,若是太子殿下向来都无心或者向来都无所表示的话,这些投机取巧的人,便不会生了这些心思。”“所以,你认为太子如今还是一个称职的太子吗?”今上抬眼看向了沈冀。沈冀与今上的年纪相当,先帝晚年时候就跟随今上左右,一直都能算是今上的左膀右臂,有许多话别人不敢说,他却能大着胆子说几句的。于是他听了今上的话之后,便斟酌着语句开了口,道:“太子殿下这些年……这些年想来是被感情之事左右得太厉害了,一个重感情的男人当然没什么不好,或许还会得到世人的赞赏,但若是太子殿下的话,却有些荒谬了。”今上轻叹了一声,道:“朕从来都不觉得感情的事情会让太子变成现在的样子,朕甚至有些看不明白,太子现在究竟想做什么呢?”沈冀小心翼翼道:“或许太子殿下心中也是茫然的时候多——臣让人去清查东宫的时候也能看出,太子殿下对陈王殿下还是有兄弟情谊的,只是旁人说得多了,太子殿下才难免会想得多。”今上道:“罢了,你也不必为他说什么好话,这件事情上,他的的确确是做错了。”既然今上有了这么一句话,沈冀便不再多说。今上又道:“你替朕去一趟东宫,就问一问太子,问他可想明白了没有,若是想明白了,就到延英殿来见朕吧!”沈冀略有些惊讶,道:“现在已经过了三更了。”今上道:“朕当然不会等他太久,明日早朝之前,是最后的期限。”沈冀离开延英殿之后,便去了东宫。东宫中,赵旸独自一人坐在正殿当中,殿外回廊上,东宫的臣属们冒着风雪都站在一起,他们低声议论着焦一伟的事情。从那日焦一伟冲撞陈王府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天。这两天中,赵旸都没有出大殿一步,连早朝也用身体有恙推辞了。这些东宫臣一边是想进去宽慰赵旸,一边又着人满世界打听今上的心思,倒是忙的不亦乐乎。沈冀深夜到东宫,看到这么一群人还在东宫中没有走,倒是觉得有些讽刺。刚进东宫还没走两步,他便察觉到有人在盯着自己,循着目光的方向看去,只见是赵椿和赵檀兄弟俩正站在回廊尽头看着他。“两位小殿下。”沈冀微微一笑,简单地行了礼。赵椿跟在今上身边的时候倒是见过沈冀几次,但也没说过话,他向沈冀点了点头,道:“你是来见我们父王的吗?”沈冀恭敬道:“是。这么晚了,两位小殿下还不休息?”赵檀睁着天真的大眼睛问道:“那你带着我一起去见父王好不好?”沈冀忍不住一笑,道:“两位小殿下想见太子殿下,什么时候不能见呢?”赵檀抬头去看赵椿,言语中有些恹恹:“所以最近都没法看到父王也没法找父王一起去冬狩了吗?”赵椿安抚了赵檀几句,向沈冀道:“若你见到我们父王,便把小檀的话说一遍吧!”这并不是什么难事,沈冀便应了下来,然后便向正殿走去了。见到沈冀来了,那些聚集在外面的臣子们都露出了一个十分惊惧的神色,他们都知道飞龙卫平日里的凶残,这时候就开始猜测沈冀是过来对赵旸动手的。沈冀压根儿没理会他们,只让守在殿门口的高有利进去通报。高有利见是沈冀,也不敢违背他的意思,只好小心翼翼地进去通传。里面赵旸听说是沈冀来了,露出了一个十分微妙的神色,只让高有利去带着沈冀进来。他看着门口的方向,忽然有一种漫长等待之后终于迎来结局的感觉。沈冀阔步走入殿中,行礼过后,便把今上的话一字不漏地转达给了赵旸。赵旸微微一愣,仿佛并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果。沈冀等了片刻,见赵旸没有说话的意思,于是又把赵檀的话转述了一遍。赵旸听着赵檀的话,倒是真心实意地笑了一下,道:“孤都知道了,多谢沈将军传话。”沈冀微微笑道:“都是臣应尽的指责,殿下不用太客气了,陛下还在延英殿等着殿下,殿下早些过去吧!”赵旸点了点头,让高有利送了沈冀出去,然后自己便起身去换了一身衣服,就要趁着夜色去延英殿见今上了。东宫大大小小的臣子们看到赵旸出来,便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说着关心的话语。赵旸并没有心思去听,只摆了摆手,道:“孤现在要去见父皇,你们先退下吧!”有小臣惊讶道:“已经这么晚了,宫门都已经下钥,殿下此刻如何见圣上呢?”赵旸并没有回答,而是穿过人群看到了赵椿和赵檀这兄弟俩,他快走几步去到了他们跟前,然后摸了摸赵檀的脑袋,道:“放心吧,等事情忙完了,冬狩的时候一定会带上你的。”赵檀将信将疑的看了一眼赵旸,还是开心地点了点头。.今上等了许久,才等到了从东宫而来的赵旸。赵旸进到延英殿中,先行了礼,然后便膝行几步上前,重重地给今上磕了个头,口中道:“儿臣从前糊涂,让父皇失望了。”今上波澜不惊地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你真的知道你糊涂在哪里吗?”赵旸此时此刻是从未有过的清明,他道:“儿臣心中混沌,心思放错了地方!自从薛氏去了,儿臣总觉得心中空落落的,仿佛得不到任何满足,这种不满足几乎要把儿臣吞噬……儿臣与小曦自幼关系就好,可自从薛氏去了,儿臣虽然不想承认,可儿臣此刻必须得说,儿臣嫉妒太久了……”他一面说一面掉着眼泪,语气却是平平常常的,并不似哭诉或者哀求,仿佛只是述说着自己那一些见不得人的心思。今上沉默地听着,并没有打断他的意思。赵旸又道:“儿臣一边是嫉妒一边是无法平衡,所以才做了错事……父皇从前问过儿臣许多次,问儿臣究竟有没有想清楚,儿臣总觉得父皇和母后只不过是逼着我做一个看起来对大家都好的选择,并没有想过我自己的想法,可这两日……我忽然回头去看这些年我做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