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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七律掀开被子,挪动着无力的双腿,走到小桌边倒了杯水,两口喝光。这是栋二层高的竹楼,她住的房间就在二楼,白桑上楼时的脚步声能够听得一清二楚。他没有敲门,径自走了进来,将一份煮玉米和杏仁粥放到桌上,转身离开。“我们谈一谈好吗?”这是几天以来,柯七律同他讲的第一句话。白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想谈什么,我听着。”她抿唇,转身捧起那碗杏仁粥,慢慢地喝完,放下碗后,擦了擦嘴。“你想关着我到什么时候?”“答应嫁给我的那天。”“这有意义吗?”柯七律闭眼,“白桑,我不爱你。”“我不奢求你会爱,我只想要一场婚礼。”“好,婚礼,没问题,想要的话现在就可以举行,可是然后呢?”白桑微微仰头,望着房顶垂下来的一只捕梦网,随风轻轻摆动。“然后,我们可以安静地在这里生活一辈子,再生几个孩子,会很幸福。”柯七律不再开口。她清楚了,他是不会放自己走的。垂眸,唇角缓缓上扬,控制不住地笑起来。“你说你为我抛弃了一切,甚至是白桑的身份,但你忘了一点,那就是我很早之前就说过的,报应。”她双唇开合,重重地咬着这两个字,“我恨你,白桑。”“那就恨吧,总之我不会放你走。”他提步,下楼,几步后忽然回头。“这辈子都不会。”柯七律望着那道令人憎恶的背影,忽然疯了似的将桌上东西一扫而光,碎瓷片满地飞溅,她掀翻了桌椅,抱起床上的被褥一股脑地丢出房门。能砸的,都砸了,一样不留。她大口大口喘息,原本就有些发痛的脑袋,愈加剧烈。她捂着酸麻的胸口重重咳了几下,最后竟然咳出了血沫子。眼前的景象虚虚实实,她觉得头重脚轻,身体一歪,倒在了那滩碎瓷片中,划破手臂,鲜血直流。昏昏沉沉间,有男人的声音急切地呼喊着她的名字,要她醒一醒。可她不想醒,清醒的世界太难熬,看不到希望。不知过了多久,手臂隐隐传来刺痛,谁将一支针管扎进她身体,清凉的液体融入血液,在她guntang的身躯里流淌,那是霍乱的疫苗。昏睡中,有人轻轻褪去了她的衣衫,柯七律用力睁开眼睛,却什么都看不到,只有无尽的雪花降落。“七律,嫁给我。”男人的声音响在耳畔,她无比抗拒,却只能任由他摆弄自己的身体。白桑拥抱着她赤|裸灼烫的身躯,亲吻着,抚摸着,却再没有下一步动作。他拿来红色的嫁衣与头盖,是那晚从车后座取走的,阿满做的那件,轻轻穿在柯七律身上,扶她靠在床前。他手捧一束紫色风信子,单膝跪在床边,握住她左手的指尖,轻吻手背,郑重而庄严地掀开她面前的红盖头。这一刻,他感受到了多年都不曾有过的东西,眼泪。湿润的眼眶下,痛彻心扉。翌日,洛疆部队的巡逻兵在竹楼的二层找到了昏睡的柯七律。秦城抱着她,跨过边境线。谁能想到,这里离中国仅几步之遥。柯七律染上了缅甸境内的新型霍乱,但有人为她注射过药物,症状并不严重,但也不可大意,洛疆医院派了医术最精湛的医生全力进行治疗,秦城整夜整夜地陪在病床边,一切都在逐渐归于平静。然而,白桑还是没有找到。…………柯七律康复的那天,几乎所有人都到齐了。李科和程琳特地从颍州坐火车赶来,一并的还有秦城母亲。柯建国和沈清梅暂时从病房退了出来,将空间留给他们年轻人,和秦母一同去了食堂餐厅。“七律,终于见到你了。”程琳眼眶湿润,忽然一把抱住了她,“你害我们担心死了。”柯七律只傻傻地笑,拍着她的肩膀,到看不出是谁安慰谁了。李科嘘寒问暖了一番,便将秦城拉到远处,悄声询问:“情况怎么样?”“前两天有村民在边境附近看到了模样很像白桑的人,他很可能没有离开,我们打算主动出击。”“你说那王八蛋是不是疯了?带柯七律躲在咱们眼皮子底下,还故意放出风声,让巡逻兵找到柯七律,他到底想做什么?”秦城回头,看了眼病床上的女人,脸色有些异样。“可能他……想救七律吧。”白桑知道柯七律染上了霍乱,凭他一己之力,无法保证她活下去,只得选择向他们暴露位置。李科不解。“他TMD还挺痴情?我怎么这么不信呢。”秦城低头不语。他想起第一眼见到柯七律时,她身穿的那条鲜红嫁衣,还有那张红盖头。白桑是动了真情,否则绝不会这么做。“我要亲手送他入地狱。”秦城切齿,眼底猩红,“天涯海角,我要他的命!”…………几天后,在秦城的陪同下,柯七律坐火车回了颍州。还是熟悉的街道,还是那熟悉的天空,他们回了柯七律家,柯建国和沈清梅一起下厨,炒了十几盘菜,鸡鸭鱼rou统统端上桌,还开了两瓶红酒。吃到最后,只有柯建国默默地喝着酒,沈清梅在一旁攥着纸巾,不停地掉眼泪。“臭丫头,终于回来了……臭丫头……”没人询问柯七律,在缅甸都经历过什么,那是她的噩梦,也是所有人的噩梦。哭到最后,沈清梅忽然起身,走到卧室翻箱倒柜,拿着户口本出来,塞进了柯七律手中。“明天就和这混小子领证去吧。”柯七律愣住。“妈?”“趁我没反悔前,赶紧走,我和你爸爸想静一静,快走。”柯七律攥紧户口本,用手背蹭了蹭眼角的泪珠,冲他们露出一个甜美的笑。“爸,妈,我们会幸福的。我爱你们。”说完,她牵着秦城的手飞奔出门。灯火辉煌的城市街边,她像只欢快的鸟儿,跑着跳着,朝身后的男人做出夸张的表情。秦城静静看着她,直到她再也无法逞强下去时,停住脚步。“难过的话,就哭出来吧,我这里永远只属于你一个人。”他轻点着自己的肩膀,冲她温柔地笑着。柯七律脸上的表情僵住,一寸寸垮下去,强忍的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所有的委屈,愤怒,仇恨,全都在这一刻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觉得呼吸困难。“秦城,我真的回来了,对吗?”他点点头:“永远都不用再担惊受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