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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光询问。

头发毛躁的月璧被雷尔看的有点不好意思，拽了拽自己的耳坠道：“就……”

雷尔好整以暇，完全没有替她圆场的意思。

月璧垂头丧气梳好头：“想给你梳头发。”

说完她索性破罐子破摔，看了看梳子，“我猜你在想，还是第一个人给你梳头。”

“因为在等月璧做第一个梳的人啊。”雷尔捉了一缕月璧的头发，绕着手指玩。

“……一会可以在你这儿待会吗？”

“不行，听不懂。”

“……想跟你待会！”

“好吧好吧，陛下的荣幸。”

今早，雷尔离开的有些久，月璧有些担心他的感情缺陷，理智上知道他的感情缺陷已经好了，感情上确放不下。

曾经雷尔在冰棺的场景，实在是月璧的阴影。

谁都不肯说破。

姑娘站在王宫五千玉阶下，朝银发帝王挥手道：“来呀！”

帝王问：“为什么？”

姑娘大声：“因为想念你！”

☆、王储凡凡的家庭日记

赫托星人的作息时间与低下的地球种族不同，古地球人一日一息，但赫托星人的神经细胞高度发达，72小时一息，所以王妃的地球寿命在帝国民众眼里还要除以三，实在短的不够看。

孤月璧的冷冻仓技术并不成熟，就算有菲伊植入了延长寿命的基因片段，她仍旧活不了太久。

这一点雷尔和凡凡心知肚明。二人都是10s，基本上休息时间短之又短，关于自己跟孤月璧的生理时间差，雷尔和月凡凡有不同的态度。

雷尔是每天跟孤月璧同吃同睡，俨然把自己当成了地球人，有时候不是孤月璧提醒，陛下甚至会忘记用精神力处理公务。

而月凡凡，或许因为早年远离母亲，他又是早熟的10s，干脆不休息，争取能在孤月璧方便的时候（不方便的时候雷尔会屏蔽），时时刻刻注意母亲的动向，可他毕竟还小，发育不完全，精神力难免有不济的时候，因此凡凡经常会显得精神萎靡。

雷尔知道儿子的举动后，难得没有日常评价幼稚，而是伸手拍了拍儿子的脑袋，这对外貌无比相似的父子坐在皇宫顶，此刻雷尔的精神力正投射出一棵巨大的银杏树，黄色的树叶席卷帝国上空。

透过纷乱的树叶，凡凡仰头看着天空的三轮月亮，“母亲讲，地球的月亮有圆有缺。”

凡凡今天还是一身军装，束起来的银发垂落在身后，他虽然面上没什么神情，却与从前雷尔的雕塑风格不同，现出一种不符合年龄的沉静雅秀。

什么地球的月亮的琐事，孤月璧不会跟雷尔讲的，他们之间的相处状态颇似老夫老妻，成日唠唠鸡毛蒜皮，过去的日子孤月璧倒是很少提。面对自己的儿子，帝国的王妃明显话多，恨不得带儿子玩一遍看一遍自己记忆中深刻的场景。

凡凡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与雷尔提这件事，他把男人的手从脑袋上拽下来，自己挪着小短腿从皇宫顶爬下去了。

雷尔潋滟的紫眸看了半天自己被拽下来的手，又看了看天空的月亮，忽然有点为人父的自觉了。

于是一小时以后，凡凡收到了自己老爹的邮件，内容是给他布置的作业。

作业大体是让他cao纵光尘和精神力，让天上三月也显出圆缺。

对于老爹的父爱，凡凡难得叹了口气。

孤月璧很快听说了儿子的作业，特地每天抽出时间来陪儿子“做作业”。

看着好似小精灵的儿子，被可爱到孤月璧咳了咳，很自然的把凡凡拉到怀里。

清冷的小王储被母妃的动作惊到，反应过来以后，他闭上眼睛，伸出小短手抱着孤月璧的脖子蹭了蹭，“母亲，父亲好坏。”不管怎么说先告状。

“嗯，母亲来替他给凡凡道歉，做这些，是不是还有些勉强？”

要是不压制自己的生长速度，这个什么作业倒是没什么难的，且就算做了，他也只是多了些过度使用精神力的疲惫感，所以我们的王储凡凡认真点头，“嗯，好累，母亲，现在的月亮跟地球的月亮一样吗？”

孤月璧不知道被他这句话戳中了什么点，笑的前仰后合，见孤月璧笑成这样，凡凡鼓着腮，转过身生闷气。

她这儿子什么都好，就是什么都没经历过，容易执拗。

“凡凡，月亮怎么变也不是我过去在地球看到的模样了，我已经不是过去的孤月璧，看月亮的心情也不一样了啊。”

凡凡不懂，转过头，懵懂的看着孤月璧，然后脸就被自己母妃戳了一下，他不高兴的皱眉谴责母妃，却见母妃笑眯眯凑过来亲了他一口。

凡凡不好意思半天，想举手擦脸，到底还是放下了手，“那母妃想看什么样的月亮？”

“哈哈哈，只是想让你看看我所看过的景色而已，”孤月璧用脑电波投影仪（雷尔开发）投影出月夜的雪地，“凡凡，这样的景色，有什么感想吗？”

这场景里没有半点精神力，这对于赫托星人来说算不上美景，“简陋真实，好像会刺痛我的手指。”

孤月璧并不失望，她搂着凡凡的肩膀，“我想要的就是这个，凡凡会对这世上许多东西有体验，有感触。”

她担忧的，不过是凡凡以后会变成雷尔翻版雕塑。

“您，不是想看月亮？”

“当然不是啦。”

“我送您去睡觉，您该睡了。”

孤月璧本想在跟儿子待会，居然被自己的儿子催去睡觉，这种母子角色颠倒的感觉真是，“好啦好啦我知道。”

好吧，确实是父爱，凡凡坐在光尘之中想。

……

孤月璧跟雷尔隐晦提过凡凡总是这么小怎么办，她们地球人都是养儿待抱孙的，虽然雷尔和凡凡这种10s抱娃极难，但不妨碍她看着儿子娶妻啊。

雷尔对自己儿子向来没什么婉转的意思，某一天办完公务，就来皇宫顶看儿子。

“你知道吧，你母妃是地球人，地球人盛行抱孙子的，你一直压制生长，你母妃担忧看不到你娶媳妇。”

凡凡捏紧了小拳头。

“月璧是地球人，她会老的，地球人老的时候，大抵期望子女成家立业。”

“别说了！”凡凡擦了一把眼泪，硬生生道，“我不长大，母亲就不会老！什么黑发人送白发人，我不信！母妃会长命百岁的！”说到后面，已经带了颤音。

眼泪一滴一滴顺着下巴滴在衣服上，又从无摩擦的衣料上滚落，建筑材料判断能量低微，将王储的眼泪收进了空间垃圾桶。

凡凡从没有在孤月璧以外的人面前哭过，这是他第一次哭成这样。

雷尔陛下看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儿子，有点嫌弃，最后，他到底还是伸手搂住了凡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