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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啊。”小楚道,完全没有听出云霄话里的意思,“湘儿jiejie还是可以住客栈的嘛,她有金仙的护身符护着,江穆发现不了她的身份,这城里的其他人就更是发现不了了。”“护身符?”云霄缓缓睁开眼看向我,“什么护身符?”“江简给她的护身符,封住她的妖气的。”我道,隔着一张几案坐在了他身旁的椅子上,“妖气虽封,妖术还在。”他就哦了一声,琢磨着道:“那不就是和我封住周身的魔气一个路数的?看来那姓江的脑子也不傻嘛,考虑得这么周到详细。”“他自然不傻。”小楚道,“他可是金仙,金仙啊,当之无愧的仙门第一人,云州谁能有他这样的成就?”云霄就嗤笑一声:“仙门第一人?”他有意无意地扫了我一眼,“仙门第一人啊……说不定他还不想当这仙门第一人呢。”“啊?为什么?”“等你将来修为有成了之后就知道了。”“啊?到底为什么啊?”“没有为什么,真那么想知道自己问他去。”“云霄大哥!你明知道——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嘛!”小楚在那边吵吵闹闹地控诉着对云霄的不满,云霄则是回他一个看了就让人生气的微笑,果然,小楚更加生气了,开始喋喋不休地吵闹。他二人在那边吵着闹着,我的心思却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落到了白湘递给我的那个护身符上,落到了江简身上。仙门第一人……还有,那个护身符……我的手不自觉地摸上了系在腰间的香囊上,那是我临走前爹爹赠给我的,里面放了他亲手画就的平安符,我这一个多月来只要有空就都会把它拿出来看看,对它的叠法与构造再熟悉不过。不会错的,虽然所用的符纸不同,上面画的符也不一样,但那江简给白湘的护身符无论是折叠之法、还是法力加持的方法都跟我爹给我的有八分像,简直就像是同承一脉一样。不,或许……并不是“像”同承一脉,而是他跟我爹本就是一脉相承,他可能真是我爹的弟子,我的大师兄。但是为什么,他身为大师兄,给我的感觉却那么危险?按理来说这不应该啊,我的几位师兄和师姐都给我一种很亲切的感觉,但为什么江简却给我那般危险的感觉?莫非是因为我和他不熟悉,第一面又是在那样剑拔弩张的情况下见的,所以才会对他下意识地生出这种心理来?一只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一个激灵,立刻从神游九霄的状态中回过神来,顺着那只手的主人看了过去。“想什么呢?”云霄似笑非笑的脸庞就这么映入了我的眼帘,带着几分流转的眸光让我心中一悸,“我都喊了你好几声,你都不理。”“没什么。”我连忙调整心态,对他一笑,“你叫我干什么?”“没事,就是忽然想喊你几声而已。”“……”“只是没想到你却在发呆,而且还发得那么严重,连我叫了你好几声都没听见。”他单手撑着下巴,一手在几案上有节奏地敲击着,目光探究地看向我,“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没,没什么。”关于江简的身份猜测我自然对他没什么好隐瞒的,但是小楚还是能瞒就瞒吧,毕竟这件事还牵扯到我神仙的身份,解释起来费力不说,还很容易把广和安已死的事说漏嘴,不太好。因此我就把刚才想的那些事压进了心底,准备趁小楚不在场的时候再跟云霄细说。“哦。”云霄简短地回了我一个字,他神色不变,甚至嘴角边也依然带着几分淡淡的笑意,但不知为何,我却总觉得他有点生气了,就像是那天我们谈论起他梦悟剑法一事时一样。有时我还是真搞不懂这家伙的性格,平日里觉得他咋咋忽忽的,是个骄傲自大狂,可每到这种时候我又觉得他像是个闷葫芦,有什么生气的事也都放在心里,不说出来,那副看着风平浪静的面容总是让我心里毛毛的。婉梦师姐曾经说过的患得患失……是不是就是我现在这种状况呢?想到这里,我连忙道:“对了,朱芸芸她们呢?你都把她们全部送回家了吗?”试图以女童一事来转移他的注意力,天地良心,关于江简这事我可不准备瞒着他,他要是为了这个跟我置气,那我可真是有苦也说不出了。“我只负责把她们送到江穆那里去,”云霄半敛着眸,不甚在意地道,“至于其它的,我一概不管。”“啊?!”小楚刚在椅子上找了个舒服的坐姿做好了,就被他这话给说得又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你把那些女童都送到江城主那去了?惨了惨了,这下子要是湘儿jiejie和他碰上可怎么办?这这这——他们两个不会打起来吧!”“那我就不知道了。”云霄气定神闲道,“不过我觉得不太可能,那江穆看着就不像是那么热心肠的人,更有可能差遣他的手下把那些女童送回她们各自家中,至于他自己嘛,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小楚这才松了口气,又坐回了椅子上:“云霄大哥,你吓死我了,你以后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大喘气啊?”“怎么,不过和人家姑娘才见上一面,就这么替人家的安危担心了?”云霄脸上就挂起了促狭的笑容,“难不成你小子看上人家姑娘了?”“哪有!”小楚脸一红,嚷道,“我只是担心湘儿jiejie的安危而已,哪里就像你说的……那样了!”“脸红了?”云霄故意笑道,“看来我说的没错嘛。小鬼,动凡心了?”“云霄大哥!”“不要害羞嘛,你都是血气方刚的男孩子了,是应该有这种经历的。嗯……那白姑娘虽然看着脑子有点不太好使,但长得还算不错,挺能入眼,怪不得她都差点让你丧命了,你还能这么轻易地就原谅了她。俗话说的好,温柔乡,英雄冢嘛,看不出来啊,小鬼,原来你也有这一天啊?”“我、我真的没有!修道者不讲情爱!”望着云霄面上故意为之的促狭笑容和小楚因为百口莫辩而急得面红耳赤的模样,我方才因为想起江简的那点沉重心情就都没了,在小楚急慌慌的辩解声和云霄明显揶揄的调侃声中低头笑了起来。有他们在可真好啊,无论什么时候都能让我轻松起来。是夜,我伏在案边,提笔书写了一封关于江简此人的书信,将我对他身份的揣测和种种疑惑都在信上一一写明了,又详细复述了一遍白日在“阑秋苑”时江简和我说的字字句句,确保无一字遗漏了,这才将信放在烛火边烤干了,准备寄给爹爹。这一次我没有再用青鸟传书,而是直接用了最迅速也最精准的消息传递之法,将它直接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