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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扬扬,北岸的兵将咬牙切齿。所有的骑兵从马上下来,握住了手边的兵器。巳牧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听见这笑又要上桥。这下吴缨都来不及拦他,他一动,他身后的暗卫也一拥而上。走过最前头云月身旁时,他被拉住了腰带。他回头看向云月,眼中狠戾和杀气未收。云月却定定看着他,目光坚决。云月力气不大,也没说一句话,巳牧就是走不动了。他眼中血色转为水色,泪水又化成鼻涕流了出来。巳牧退到云月身边,不住抹鼻涕眼泪。藤甲小兵推出一辆囚车,其栅栏为精铁铸造,里面铁链缠绕,看着就很凉快。苏慷玛笑完了,小兵也抬着周旷珩到了囚车边上。北岸蹄声又起,是奉姜和镇南桥守军到了。“慢着!”苏慷玛突然喊道。抬着周旷珩的小兵停了动作,把他放在了囚车沿上。“南邑王果然金贵,活捉了他,南邑军就废了哈哈哈!”数万南邑军在对岸看着,苏慷玛兴奋到没了理智,怎么会放过如此机会。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求收藏……☆、渔歌子四晚霞淡了血色,天色由西至东渐次转为紫色。“南邑王果然金贵,活捉了他,南邑军就废了哈哈哈!”数万南邑军在对岸看着,苏慷玛兴奋到没了理智,怎么会放过如此机会。刨开巳牧的暗卫,奉姜艰难挤到云月身边时,听到的便是如此欠揍的一句话。“本将今日就让你们看看,哈哈哈,哈哈哈。”苏慷玛因为激动,说一句话便笑几声,像个疯子般吸引南邑军的仇恨。云月的眸色冰冷幽暗,听到他的话闪过一丝慌乱,但极快便消失了。“奉姜,弓箭手。”云月的声音很沉,语气很坚定。群情激昂之时,奉姜下意识便听了她的令。奉姜举起一个拳头,做了几个奇异的动作,这动作一层层传下去,后方很快有整齐的动静传来。“让你们亲眼看看!”苏慷玛笑完了继续说,“你们的第一将军王,是如何变成一个废人的!哈哈哈……”南邑军中有人下令,一团乱麻的场面很快静了下来,听到苏慷玛这样的话,军中也没什么磨牙握刀的声音了。“小云子……”除了巳牧急得要哭的呢喃。“白云,弓箭兵已就位。”“多少人?”云月看着对岸,双眼一瞬不瞬。“五千九百八十一个。”奉姜说。“好,从那边到那边,画两条线出来。”云月指了上游下游两个点,补了两个字,“笔直。”苏慷玛笑完了要下令,刚说了个“把”字,铺天盖地的箭雨猝然从对岸袭来。空气被割开的声音如巨斧开山。夷军忘了抵挡,只知躲藏,整齐的军阵立破。嘭地一声,五千九百八十一支箭落地,在夷军阵前画出两条黑白相间的直线。南邑军飞羽营弓箭兵神乎其技,苏慷玛早有耳闻,今日第一次见识到,他吓得呆了半瞬。比这箭法更令人可怕的是,方才还没了军心的南邑军,竟然在他几句话中就回过了神。(你他妈还笑了那么久好吧!)苏慷玛从疯狂的兴奋中冷静下来,才想起方才呼肃原受了重伤,被抬走了。络腮胡靠着大树直了直身子,恼羞成怒便破口大骂:“有种往人身上招呼啊!看本将不把你们的狗屁王爷捅成马蜂窝!一群孬种,跟姓周的一样狗娘养的!呸!”苏慷玛话音刚落,一支飞箭掠过他耳边,扎进了他靠着的树干里。因为极近,箭镞入木的钝响使他耳鸣,仿佛黑白无常敲了他的头。络腮胡呼呼吐出几口浊气,哑着喉咙又骂:“日你娘!来啊!朝本将脑袋扎!没种的岳人,要爷爷是你们,早他娘的跳衢峡江……”“白云,不……”这边云月还在弯弓搭箭,奉姜要拉她都没来得及。嗖地一声,羽箭射出,一瞬后,噔一声击中目标。对岸顿时噤了声。“还有没有屁要放?”云月终于开口了,对岸却没了半点儿回音。苏慷玛冷汗直冒,身上还看不出,只见脸上如同被水泼过一般,汗水不断从下巴滴落。云月的第二箭刚好击中第一支箭,扎进了同一个箭孔。如此箭术,他们大夷也有,但没人能在如此远的距离做到,而且,箭速快得他来不及抵挡。此时天色已晚,天空只剩一层深蓝天光,络腮胡看不清对岸说话的是何人,只觉他的声音有些耳熟。“若我家王爷有半点好歹,小爷定让夷人灭族!”云月的声音冰寒,给那边夷军添了不少凉意,“先就拿你苏慷玛开刀。”闻言络腮胡不禁颤了一颤。这语气,可不就是南邑王的二舅子么!南邑军毕竟是南邑军,即使没了南邑王,瘦死的骆驼毕竟比马大。若非顾忌着南邑王,他们的弓箭兵多射几轮,他手下这两万人就要全部葬身于此。苏慷玛不想回忆自己方才说了什么,他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数万人马对阵于此,云月喊出最后几句话之后,两岸便静默了,半刻过后,天色彻底暗了,如墨般的深蓝笼罩天地。苏慷玛既然已经清醒过来,便不再犯傻。押了周旷珩就要走。双方都未再发一言,虚虚实实间,就看谁更能沉得住气了。苏慷玛心头害怕,自然一言未发便灰溜溜遁了。南邑军这边眼看又要起sao动。“奉姜,命所有人退回绝城大营。”云月淡然下令。奉姜顿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王爷怎么办?”“王爷暂时不会有事。”云月缓缓说出这句话,双手握紧的拳头都在颤抖。奉姜也明白,当下最要紧的是稳定军心,他犹豫再三,还是选择了相信白云。可是,亲兵营和暗卫营大将都在,他管不了那九百来人。奉姜只好带走了他能管的人,不消片刻,衢峡江北岸三万南邑军撤退,只剩下九百来人。岸上点起了火把,百来支火把的光亮照亮斧头谷。云月坐在岸边,看着水里的一片火光出神。半个时辰过去了,她终于有了动静。她缓缓站起来,转身看向身后的人,她手里的弓箭还没丢,被她死死攥着,仿佛随时要上战场杀敌。“王爷最后可说了什么?”云月开口问,声音沙哑沉肃。方才云月说的话做的事,吴缨等人都看在眼里。巳牧傻傻地引以为豪,吴缨却羞愧得无地自容。听见云月问话,虽然不是看着他问的,但吴缨脑中即刻浮现出王爷倒下前的样子。便如山岳之将崩。当时吴缨心里的支撑也跟着一起塌了,他没有缓过神来,顿了良久没开口。“吴缨,说话!”云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