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
在客栈光着身子洗澡,本就是一件特没安全感的事,听到这异常,她便赶紧出来连水都顾不得擦,就直接迅速将衣服穿上。未想她刚准备去门口听动静,脖颈便沾上一股凉意,伴着一声:“别动!”这声音苍沉,听着便知对方年纪挺大。她目不敢斜视,被挟持着推到桌旁坐下,并见到此人模样,是一个中年男人,看起来不像是个大jian大恶的。但人不可貌相,虞秋欲哭无泪地吞了吞口水:“大……大叔想怎样?”她离开梅川近两个月,一路上虽一直惶惶然的,却并未真的遇到过任何意外,怎到了瑜都就三番两次出事?当下的她因一头及腰青丝湿漉漉的披散在肩头,虽已穿上男衣,但并未裹胸,瞧着明显就只是个柔弱胆怯的姑娘。中年男人看着她那双虽被吓的微红,却仍旧极为清澈的眼眸,似乎是在瞬息间掂量了什么,便从怀中拿出一张羊皮纸搁在她面前,冷道:“立刻将这上面的内容记住,不容许半分差错。”虞秋看着这张复杂的图纸,为难极了:“大叔,这一时半会……”“别废话!”他手下匕首突然用力,“快!”剧烈的疼痛让她差点落泪,她感觉脖子定已流血。她不由哆嗦,为了活命,哪敢耽搁,便立刻打起前所未有的精神,仔仔细细地看着这图纸。许是因为怕死,她竟真的只在刹那功夫就将其内容记了下来。为了有安全感,虞秋挑的房间是客栈楼上最靠里的一间,外头的人最后才能搜到她这间房。不知何时已上楼的杨柳,目光不经意触及到虞秋这间房,便迈步踏去。中年男人正对虞秋说着什么,突听到外头声音,便将虞秋拉到窗边,再次嘱咐:“记住我的交代。”虞秋顾不得去想自己惹上什么了不得的事,只慌忙点头:“记住了。”不想她话音刚落下,他又立刻道:“跳下去。”“什么?”虞秋大惊。“快!”那把匕首又架在她脖子上,“死不了。”她怕他再割她的脖子,便赶紧爬上窗台,正是她看着这高度再次犹豫时,一股推力直接将她给推了下去。“啊!”虞秋摔下楼,便听到似有脚步声快速靠近,她顾不得身上摔疼的各处,捡过被扔下来的包袱,迅速过去躲在墙根的草丛里。下一瞬,草丛便被扒开,两名护卫站在她面前,其中一人冷问:“何人?”虞秋眼眸含泪,楚楚可怜地看着他们:“我……我……”她的衣服颇脏,发丝湿乱,瞧着不仅狼狈,更是一副诚惶诚恐,仿若受了大惊的模样,再一看她那张姣美的脸,恐怕谁见了都会觉得她这是遇到不齿之徒,才躲于此处。两名护卫不免也如此认为,因着当下他们还有要事,便没管闲事,转身离去。随着他们离开,虞秋抹了把泪,重重地呼了口气。这时的客栈里,杨柳已推开房门,他踏进便见到趴在桌上,脸色苍白嘴角含血的中年男人。他走过去看了眼插在其胸口的匕首,探过其鼻息,发现已气绝。护卫进来后,他吩咐:“好生搜搜。”“是。”杨柳伸出手指沾了点烛台旁的灰烬,稍思索了些什么后,便迈步离去。他走出客栈,来到客栈旁,向另一名背对着客栈,立于树下的男子拱手禀报:“王爷,搜到疑是吴应的人,但已死,似自杀。”男子身形颀长高大,英姿卓荦,一身黑袍融于夜色中,唯独那腰间玉带泛着丝丝冷漠的光芒,就如他浑身散发出的气质,比夜凉,比月冷。他单手负于身后,一手轻抚着身前骏马的马背。他以黑色玉笄束发,垂眸间,微风拂过,吹起一缕碎发落在他的耳畔,衬得那张如刀削般锋利的脸,更显英挺。杨柳继续道:“他死前似乎烧过什么,桌上有灰烬。”被称为王爷的男子终于出声:“将尸体带回去。”声音虽低沉磁性,极为好听,却没什么温度。“是。”杨柳应下离去。另一头的虞秋仍坐在原处,好一会儿,她才缓过心头恐慌,便咽着口水从包袱里拿出木梳,顺过头发将其束起。她需要重新找个客栈,便不能顶着一副仿若受辱的女子模样。整理好仪容,起身时,身体的疼痛让她不由冷嘶出声。她呼了口气,一瘸一拐地沿着墙根往街道那边走。当她踏上街道,抬眸间,恰见树下那黑袍男子正动作矫健利落地翻身上马。灯笼散开的光晕下,她看到他那张冷硬的脸,登时便睁大眼抽了口冷气,下意识赶紧背过身去。竟然是他,那姓江的,她得罪最深的人。她不由暗暗嘀咕,真是见了鬼,天大地大,几年没见的人,竟会在她来瑜都的第一日便见到。她与这瑜都定然犯冲。这时高高坐在马背上的他,冷眸微转间,似是这才注意到树上的那张告示,他寒凉的目光仿佛扫过那右下角的落款处。只一瞬,他便收回目光骑马离去。随着他的离开,杨柳再次踏出客栈,也翻身上马跟了上去。第003章听到马蹄声渐行渐远,虞秋小心翼翼转回身,远远地仍可看见那人挺拔不凡的背影。她没忽视掉刚才那一眼中,他那气宇轩昂中透出的贵气。思其装束,便知他如今处境定是今非昔比的。这时几名护卫抬着一个人从客栈走出,她转头看去,便见被抬的是刚才逼她记图纸的中年男人。只一看其如若一具尸体的模样,她便大惊失色。这……她不由浑身发凉,不知他是否死了,又如何死的。随着护卫们抬着尸体离开,客栈里的人聚集在了门口,包括附近其他人,都在议论纷纷。“我没眼花吧?刚才那站在树下的男子是堇宁王本人?”“确实是,那领人入客栈的大人自称杨柳,那不就是堇宁王的一亲信么?也不知这死人是什么来头,能让堂堂堇宁王亲自过来一趟。”虞秋未来得及因“堇宁王”三个字而觉诧异,注意力便被“死人”两个字吸引了去。所以那刚才还活生生的人,是真的死了?她顿觉不是滋味。而这些百姓似乎都没受影响,仍在说道着。听着他们一口一个堇宁王,她心中好奇心被提起,便将包袱抱在胸前走过去了些,问离得最近的那小伙:“那所谓的堇宁王就是方才那树下穿黑衣的冷峻男子?”小伙看了她一眼,应道:“听说是,该没错。”她压下心中震惊,顿了下,又问:“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