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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有一点小小的紧张,他不是因为马上要登台而紧张,他是因为苏啸而紧张。哥哥一定会全程都看着他,他一想到这里心脏就砰砰砰地跳。还没开始,苏文睿脸就红得像苹果一样。家长和来宾们陆陆续续进场就坐,苏啸跟着父亲找了一个靠右边的位置坐好,偌大的演出厅热闹非凡,人们交头接耳讨论着自家孩子的与众不同。苏锻很高兴,因为他觉得这场演出可以让两个儿子的关系缓和一些。演出正式开始,全场肃静,人们很自觉地不再发出一丁点声响。苏啸很认真的欣赏演出,苏文睿的表演在第三场,轮到他的时候,苏锻还特意拍了拍大儿子的手。苏啸明白父亲的意思,他会认真看的。几乎是一瞬间,苏啸察觉到有人在看他,他猛地回头,向最后面的黑暗处望去,那个无人的角落什么也没有。他明明感觉到刚在有人再盯着自己。苏锻问道:“怎么了儿子?”苏啸摇摇头:“没什么。”苏啸集中精力继续欣赏演出,苏文睿小王子的角色被他演的活灵活现,观众们似乎也非常喜欢这个古灵精怪的小王子,英俊,活泼,积极的小王子。没多久,那道炽热的视线又来了,苏啸皱眉,将花束递给苏锻。“父亲,我去一趟洗手间。”苏锻显然有些不满,现在正是他小儿子表演的时候,但是为了不破坏气氛,苏父只是让大儿子快去快回。“好的,父亲。”苏啸匆匆去了厕所,躲在黑暗处的人紧跟其后。演出厅各个角落都有监控,当然不排除会有死角,也不会有谁变态到在厕所安装监控器。苏啸洗手,他抬头便看到洗手间镜子里多了一个人。他在等他。这个男人有着一头金色的波浪长发,欧洲人的面孔,碧绿的眼睛如同翠玉,皮肤很白。高挺的鼻子下,殷红的嘴唇尤为性感。男人个子很高,大概有一米九的样子,苏啸得稍微再抬点头才能将他完整的纳入眼中。刚才一直盯着自己看的男人就是他。苏啸觉得很不对劲,系统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害怕,但是他看到这个男人时,那种从内心发出的恐惧,让他毛骨悚然。男人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我叫尼露·克尔。”这是非常标准的中文发音,男人会说中文。苏啸面对他,这下他们的眼睛对视上了,男人碧绿的眸子深不见底。苏啸有点慌乱:“尼露·克尔?你是谁?为什么跟踪我?”为什么系统里没有这个名字,这个人就像突然闯入这个世界的外来者,带着无穷无尽的危险。“要你命的人。”尼露举起手中的枪,对准苏啸的胸口。苏啸来不及做多余的事情,他的瞳孔紧缩,随着一声枪响,子弹打进他的身体里。苏啸扶着洗手池的边缘,身体缓缓倒下,鲜红的液体从他的胸口流淌出来。尼露的眼睛里映着苏啸惊恐的模样,男人至始至终都面无表情,仿佛是一个只为完成任务的机器人。有血从苏啸嘴里涌出,他躺在地上,觉得又恐惧又茫然。男人蹲下捏住苏啸得下巴,他洁白的指尖沾染了血液。苏啸不明白:“为什么?”此时的他看起来像快消逝的精灵,脆弱而惹人怜惜。尼露说:“你违规了。”他依旧不明白究竟怎么回事。尼露说:“你救活了我要杀死的人。”苏啸大脑停止运行中。男人继续道:“我不喜欢拐弯抹角,周玉是我的手下,是我让他去暗杀陆城。可是你打乱了我的计划,我本来不打算干涉你的任务,但现在看起来我不得不这么做。”在闭上眼睛之前,苏啸隐约听到另一个系统的声音,机械的重复同一句话。【苏啸,已解决。苏啸,已解决。苏啸,已解决。】男人什么时候走的他已经不知道了,世界一片混乱,他听到苏文睿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听到痛苦的哭泣声,还有吼叫。苏啸不知道自己被谁紧紧抱在怀里,也许是苏文睿,也许是父亲。他的血止不住地流,实际上苏啸都快感觉不到疼痛,他是系统,他不怕疼。但是感受死亡的过程很不友好,他扶持过这么多宿主,每次都是他来帮助宿主们脱离世界,这次轮到自己真是意外。原来确实有另外一个系统的存在,尼露·克尔,这个男人他不清楚对方在这个世界做了多少任务,很显然苏啸破坏人家的计划。但也不全是苏啸的错不是吗?完全是掌控之外的事情,另一个系统,按道理来说要被销毁才对。为什么总部没有派主神来销毁?苏啸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他现在困得要死,他知道自己的躯体可能要废了。可以重新造一模一样的躯壳,他也可以把所有人对这段记忆消除,不过可能需要消费一定的能量源。非常棘手。苏啸现在断定尼露·克尔是有系统的宿主。也许是因为之前从未碰到过,现在因为某一事件产生交集。有两个系统的世界,苏啸完全不晓得该怎么做。如果他复活,尼露·克尔会不会再一次将自己清除。为何听起来苏啸才是闯入主世界的系统?明明是他亲自向主神接手的这个世界,有签订数据为证明,不应该啊……完全失去意识后,苏啸知道,自己的躯体已经死得透透的了。被打中心脏还不死就有鬼。Y系统习惯用苏啸这个名字,其实叫苏啸也挺好,至少比代号Y听起来舒服。实际上,所有系统都没有名字,只有代称。苏啸觉得自己与人类在一起亲身体验后,有点懂得什么叫情绪。苏锻,刘焉,还有苏文睿,他们都是有血有rou的人,不像自己只是一个系统,一串数据。后面怎么样苏啸并不知道,主世界已经脱离轨道,所以他猜不中后面所有一切会发生的事情。原始数据完全没有用。苏家,苏文睿彻底疯了。他的哥哥就这么死去,他甚至连杀哥哥的人是谁都不知道。苏文睿恨不得死掉的是自己,他替哥哥去死。是他非要哥哥来观看自己的演出,是他死皮赖脸求着他来,结果……苏文睿搂紧苏啸失去生命的躯体,将脸埋在他的颈间,少年崩溃得一塌糊涂,他哭到眼泪都快流干。他责怪自己,他无法原谅自己。周围的人在拉扯他,他不管一切,只顾死死抱着哥哥。他已经听不见父亲在说什么,周围的人在说什么,有医护人员赶到现场处理尸体,但没有一个人能将两人分开。苏文睿就是不肯松手,他不相信哥哥就这么去世。明明……明明昨天还在对他发脾气……哪怕骂他,打他都可以,苏文睿不怕,反正他都习惯了,但是没有哥哥他不行……他,只有哥哥。他要哥哥在他身边,永远在他身边。这桩案件像是刻意被人动过手脚,没有人查得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