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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不了多久,钱总会用完的。你还不如把钱自己存着,等存够了,你好赎身啊!”叶女摇了摇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无喜无悲道:“我也等不到了,你且把他叫过来。”阿菊无法,只得趁着向滕夫人忙碌,悄悄将钱银扔给良人。良人收到钱,一张脸因羞愧红了起来,他拿着这钱先去见了向滕夫人,问她给叶女赎身需要多少。向滕夫人瞥了他一眼,古往今来,青楼女子众多,有相好的人不在少数,可就算两方感情不错,也很少会有人来为这些苦命的女人赎身。若问原因,倒也简单,一是因为青楼要价高,指着这点再赚一笔,二是带青楼女子归家不是光彩的事,即使来这里的男人都是下流货色,却也在意自己那张恶臭的脸皮,所以很少会有人花上重金,赎走青楼女子。良人许是与那些人不同,可向滕夫人见他这副模样,并未看得起他,因此爱理不理地说:“一两金。”话说完,她讥讽一笑,说:“我看公子的样子别说是六千钱,就是五百钱都拿不出来吧。”良人什么都没说,只是转身数了数钱袋子里的钱币和纸币,之后去见了叶女。叶女还是那么漂亮,可今日的她比起过去要憔悴许多。她见到良人来挤出个笑脸,事后又避开了良人的眼睛。两人难得见面,此刻竟不知说点什么好。良人是真心喜欢叶女,初见时喜欢,相处时更是喜欢,也因为喜欢,不想让她留在这里受罪。而叶女也是真心喜欢良人,只是她没有走出青楼的勇气,因此与良人说:“今日叫你来不为别的,我在楼中有位meimei,我们认识了两年,感情极好。近日我想,在等两三年她怕也到了接客的年纪,而我不想她与我一样,因此我想求你,我这有些钱银,你拿去帮我赎了她,给她找户好人家寄养,至于你手中的钱……算是我给你的谢礼。”良人什么都没说,只是沉默片刻,接过了叶女手中剩下的钱,问她:“救下她需要多少钱?”“三千钱。而我这里有七千钱,你留一千钱给她,身下的三千钱你自己留着用。我们相识一场,这也算是我给你留下的一点回礼。”叶女轻描淡写的将全部的钱财交了出去。良人听到这里顿了顿:“我若要救你又需多少?”叶女一愣,干巴巴地说:“我是楼里的摇钱树,最少也要三两金子,你不用想了,你买不起的。再说,你这人甚是无趣,我没有与你长相厮守的打算,你还是留着我给你的这点钱,找个清白姑娘说亲去吧。”良人闻言苦笑一声,温柔地问她:“这些钱你攒了很久吧?”叶女的嘴角不自觉往下,有几分颤抖,像是想哭,又不愿意在良人面前哭,只是嘴硬说:“哪有!我是头牌,钱银有多是,只需要哄哄那些恩客,便能轻而易举的得到你得不到的钱财,用不着你来心疼。”良人听到这里霍地起身,不再看她,只说:“把阿菊交给旁人来照顾,你怕是不能放心。你若是信得过我,我今日先回家整理一番,明日来接她走,把她当做我的亲妹来养。”叶女听到这里,那双漂亮的眼睛上覆了一层水色,鼻音很重的嗯了一声,说了声好。“我等你。”然后第二日,叶女拉着穿戴整齐不明所以的阿菊等了许久,也未见良人来找她。*************三年后十三岁的阿菊仍带着稚气,而黑心肝的掌事却觉得她到了可以接客的年纪。打扮艳俗的叶女站在楼里破口大骂,骂着昨夜的客人不懂怜惜,她拉着阿菊,数着从恩客手里哄来的钱财,骂骂咧咧地把阿菊赶到后院。面容憔悴的喜女则摆弄着掌中的那几文钱,说:“这些天烦死了,怎么一直下雨下雨,下个没完!惹人生厌。”阿菊不语,打了一桶水,顶着雨幕望向枝杈,心中也有些奇怪。东洲今年多雨,下州已经出现了洪流,如今只能求老天保佑望京,莫让洪灾来扰。思及至此,阿菊晃了晃头,先是给叶女送了桶水,而后弯下腰瞧着躲在楼梯下的喝得烂醉的男人,说:“我昨日听你咳了几声,你若是觉得地上湿冷,不妨跟向滕夫人要一间房。”那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样,没有回话。阿菊没有听到对方的声音也不生气,只坐在楼梯上,与他一上一下的说:“你也是个怪人,明明有钱,为何不找个好去处,非要留在这种地方。而且你都给了钱,夫人欺负你,你又不说,也不给自己讨个说法,是不是有点傻?”她话多,一说起来没完没了,而说着说着又提到了叶女,心中愤慨地问:“你说,人为什么总会骗人呢?”躺在楼梯下的人听到这里动了一下,而他就像是一块发臭的腐rou,轻轻一动,身上的臭味熏得阿菊险些转身就跑。“因为你傻,所以他才会骗你,你才会受骗。”许久之后,阿菊听到他沙哑的声音。可阿菊想了想,说:“不是吧,就算我傻,这也不是别人骗我的理由。为何你要为了其他人的恶来找借口?明明受骗的人本就很难受了。”“所以,你被骗了吗?”阿菊摇了摇头,说:“被骗的不是我。”男子听完沉默不语,阿菊坐了一会儿,又闻左侧房中传来的声音,忽然说着说着便哭了。披头散发的男人问她:“你哭什么?”阿菊没有擦掉脸上的泪水,无不伤心地说:“夫人说,我们是贱命一条。”男子愣了愣:“你为此而哭?”这话向滕夫人也说了几年了。“不是,”阿菊故作轻松的开口:“我快到被卖的年纪了。”男人哦了一声,明白她哭的原因。随着日子越近,阿菊便越难受,可她不好在叶女面前表露,便在这里与男子说:“夫人说,让我们来世投个好胎,我想了想我接下来的日子,还真的只能指望来世。”话到这里,阿菊忽然站了起来,弯下腰去看楼梯底下的他,好奇地说:“我是没有机会,所以不能好好活着。你明明有机会,为何不愿好好活着?”“……大概是因为我不配。”“怪了,你又不像是我们,活着难道还要问一声配不配?那你既然问了,又想谁回答你配还是不配?”阿菊奇怪,只大力去拉他的手,娇喝一声:“你过来。”男子本不想动,可见阿菊一直坚持,他到底是松了力气。阿菊拉着他来到厨房,指挥着他去打水。男子将镜子收入怀中,尽可能不让雨水碰到镜子,慢吞吞地拎来了一桶水递给阿菊。阿菊坐在土灶前,等着一锅水烧开,阿菊拿着水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