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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怀里。阳光那么温暖,很有几分岁月静好的味道。顿时心情?也跟着轻松了许多。“走吧!咱们回家,今天晚上厨师煲的汤肯定能用上了。”贺夫人的眼里也多出许多笑意。而门里,陆白刚刚清醒,就被贺锦天吻住,一?时间有点回不过来神。“对不起学长,让你担心了。”陆白握住贺锦天的手,语气格外诚恳。贺锦天把他抱得更紧,郑重其事道,“最后一次。”“嗯。放心吧!”陆白点头。现实世界里主神的触手已经剪出,想必主神的情?况已经十分虚弱。等学长将现实世界彻底拨乱反正。他们离开的时候,就是主神需要面对最终审判的时候。能够审判神的,只有法则。而能够将神送上审判席的,只有天罚。陆白想,他和学长,的确是天生一?对,注定要生生世世,白头偕老?。靠在贺锦天怀里,陆白没有第一时间去问那六个人的情?况。好不容易尘埃落定,他只想好好享受一?下和贺锦天在一起的幸福时光。然而关于徐锐六人的审判却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两个月后,六个人的罪名相继下来,毫无疑问,是死刑。陆白作为证人,最终还是一起上了法庭作证。对于正常人来说,作为苦主作证,其实就是将所有经历的不堪翻出来重新经历一?遍。可陆白整个庭审过程情?绪都十分稳定,甚至连控诉的语气都没有,平静的像是在说外人的事。如果换一个人,可能会被质疑,可陆白这种?态度,在众人看来,却是格外理所当然。他做了警方那么多年的线人,守在这些人渣最近的位置。如果连最基本的控制情绪都做不到,恐怕也不能活着站在法庭,指控他们的累累罪行。漫长的庭审足足用了一?天的时间。陆白出来的时候,贺锦天就等在门外。“学长,咱们……去那边看看吧!”陆白低着头,像是累了一?样靠在车子?的座椅上。贺锦天顿时明白了他说的那个地方是哪里。应该是当年陆白为自己二十个死于非命的小伙伴建的衣冠冢。当年陆白把自己卖给龙骁才买的墓地,只在下葬那天去哭过,后来就再?也没有踏足。好在现在,里面空荡荡的棺木终于有了需要落叶归根的躯体。游荡了这?么?久的陆白,也终于能有机会为这些一?起背负冤屈的小伙伴哭上一?哭。路上,陆白买了一?束百合。他们在陵园前下了车,贺锦天看着陆白抱着花,慢慢的往山上走。他没有跟着陆白一起上去,他知道,陆白需要一?点时间。去慰藉不能瞑目的冤魂,也慰藉伤痕累累二十几年的自己。215、快穿回来后,被我虐过的主角攻都跟我穿回来了【13】应该是在陆白住院修养的期间返修过。贺锦天和陆白说过?,管淞被逮捕后,原本管淞利用陆白车祸夺取的公司和房子也都还了回?来。不知道管淞出于什么考虑,陆白的别墅也好,公司也罢,都好好地维持着陆白没出事儿前的样子。只是陆白自己不想碰这些?和他们沾了边的东西,索性委托贺家转手变现。都弄下来之后,陆白也算是小有资产,干脆就把这片陵园整个买了下来。这样,不仅仅是最早被陆白安置在这里的受害者,就连后来发现的不在陆白记忆里的那几个受害者,也同样被陆白安置在了这里。只是这些?都是贺锦天找人做的,陆白一直在修养加上配合调查,所以也没有来看。现在结案报告就在手里了,陆白想,自己应该过来看看他们了。就像老爷子的中医之前说的那样,陆白的身体且要养个一年半载。哪怕原本体能不错,在床上躺了近两年,还没复检完,就又经历一场恶战,现在走起路来脚步也不太稳当。刚走到一半,气息也跟着不稳了起来。可是陆白还是坚持走到了上面。他没带什么祭品,不过?一束花,一瓶酒。看着墓碑上熟悉却也陌生的照片,陆白站住脚步,缓缓喘了口气,坐在了最中间的墓碑面前。“林远……”这个名字很陌生,陆白念出来的时候,心里却说不出的难受。因为这个少年,在活着的时候,有将近三?年的时间,只有数字作为代号,名字却早就被剥夺。看着照片里少年笑的开心的脸,陆白打开酒瓶,自己就这瓶口喝了一口。“未成年不能饮酒,哥,你只能看着我?喝了。”陆白低低的笑了一声,辛辣的酒入喉,近乎自虐的热度让陆白的脸色也变得?好看了许多。距离他上次来这,已经好几年了。那时候的陆白,在龙骁的人的监视下,匆匆的为他们立下衣冠冢。哪怕跪在这里哭泣,也是隐忍不敢大声放肆的。这么多?年来,这些?鲜活的生命一直沉甸甸的压在陆白心里,也是他从泥潭里挣扎而出的动力。陆白之前脑补过许多。例如再次和他们见面的时候,自己要说什么,要做什么。甚至连场景都脑补过许多遍。有大仇得?报痛快的,有追溯往事痛苦的,有泣不成声遗憾的。可真正坐在这里,陆白的情绪却极其平静了。没有任何波动,甚至连眼圈都没有红一下。他就像是个戏外人,冷静的注视着里面的一切。而那些情绪,也游离在他的身体之外,仿佛他陆白这个人,不过?是一坛平静的死水。“我?是不是过分?了?至少应该哭一哭,说句我想你了对不对?”不知道什么时候,陆白在沉默中,将整整一瓶酒喝完。他端正的跪在林远的墓碑前,视线却因为酒气渐渐变得?模糊。陆白其实很难过,凄厉的哀嚎全都藏在皮rou之下,想要破土而出。可真正的陆白却不知道要怎么把这些?复杂的感情溢于言表。因为,习惯了藏匿心思,陆白一路走来,在刀锋上舞蹈,不能暴露半分?弱势。以至于痛苦到了极点,也没有办法大大方方的哭出声来。他不敢,他怕自己一旦示弱,就会被深不见底的黑暗拽进地底,再也没有触碰阳光的机会。阳光渐渐暗淡,夜晚即将到来。贺锦天因为陆白许久不下山而找上来的时候,陆白仍旧端端正正的跪在林远的墓前。他没有哭,可贺锦天却觉得?陆白已经要完全崩溃了。他伸手把陆白抱在怀里。陆白身上没有什么力气,全屏一口气在支撑。感受到贺锦天怀里的温暖的瞬间,他就直接垮掉了。贺锦天没说话,只是把陆白抱起来,带着他往山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