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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各说各有理,争得不可开交,活活争了一个时辰,脸都憋红了。不过,最后也没争出个所以然,只能暂时休战,将婚期延缓至一月后。黄昏时,来客陆续离开,云都之人走的时候,清点人数,点了一遍后,魏雨宁道:“小师叔呢?”风迹扭头环顾了圈,也是纳罕:“刚才还在这儿,怎么一转眼人就不见了。”话方落,谢之钦便匆匆走来了:“师兄。”风迹狐疑打量了他一眼:“你去哪了?”谢之钦眼神闪避:“掩月山太大,我迷路了。”风迹也没怀疑,说了句你可真行,便赶紧催着他走了。等云都之人全部离开,钟未凌打着哈欠回房,准备睡一会儿,刚进门,便见桌上放着一封信。“擅闯魔君卧房,实为失礼,但今日人多眼杂,有些东西不好亲自交给你,便只能悄悄翻/墙送进来了,望见谅。”钟未凌看着信下面压的那一沓房契地契还有矿山契和卖身契,嘴角一抽,又来……一个时辰后,云都,风迹卧房。风迹翻箱倒柜的找东西:“谢之钦,你那个矿山契我一直放在这架子上,我怎么找不到了,你见了吗?”自从霁陵回来,谢之钦私自卖掉一座矿山后,风迹就把另外一张矿山契给收起来了,昨天早起还确认过,现在怎么就没了呢。“谢之钦,我问你呢。”风迹扭头大声道。谢之钦抱着盆小白花,正往门外去,突然听见风迹跟自己说话,扭头茫然道:“我不知道啊。”说完,就抱着小花走了。第30章阿凌风迹继续找,找了半天,也没见踪影。他不放心,半夜,还是跑到谢之钦房中,准备问问。他敲门而进时,谢之钦正在收拾包袱。风迹皱眉:“你要出门?”谢之钦嗯了声,如实道:“魔君想出去散心,我陪他。”风迹将信将疑看着他:“钟未凌没事儿散什么心,他有心事?”谢之钦摇头:“不知,但他情绪不高,我觉得出去看看也好。”虽然谁入赘还没敲定,但是谢之钦和钟未凌的婚事也算提上了日程,风迹也不好阻拦:“去多久?”“一个月。”谢之钦浅笑道,“师兄早年周游天下,见多识广,不知可有地方推荐?”风迹一被夸,就有些飘:“天下之大,好看好玩之处自然有不少,蜀中樾陵城的汉水楼就不错,那儿的臭豆腐特别好吃。”谢之钦颔首:“汉水楼,我听师兄提起过,据说楼高百丈,探入云端,站在最上面,可以俯瞰整个樾陵城乃至整个蜀中的山川走向,乃九州一绝。”风迹嗯了声,眼神冷下来:“你若要带钟未凌去那里,小心些,别跟梁枭的人碰上。”梁枭的问仙岛就在离樾陵城不远处的内海上,问仙岛修士日常会在城中晃荡采买。云都跟问仙岛,没结仇,但也互看不顺眼,若是被发现谢之钦去了自己地盘,梁枭保不准会整幺蛾子。谢之钦明白:“多谢师兄提醒。”风迹切了声:“但求你跟钟未凌成婚之后,还能记得我这个师兄。”谢之钦羞涩浅笑:“师兄说笑了。”“但愿是说笑。”风迹叹了口气,一脸看亲儿子的无奈,“魔族是个是非之地,我都不知道让你跟钟未凌联姻,是对还是错。”谢之钦放下手里的包袱,给他倒了杯茶:“是对的,师兄不是告诉我,只要已经做过的事,不管后果如何,都当它是对的么。”往事不可追,过多纠结之前的对错,这本身才是错的。“我就随口一说,你还全记下了。”风迹摸了摸八字胡,沉默片刻,道,“此次出门,还是那句话,魔族有善者,仙门也有败类,若是游玩途中发现异常,所有对你们蓄意不利者,不论仙魔,皆可杀,闹了乱子,有云都撑着。”谢之钦郑重应了声:“云都若有急事,有召必回。”风迹喝了口茶,起身拍了拍谢之钦的肩膀,一脸欣慰但又不舍道:“小崽子长大了,希望你的选择没有错。”说完,风迹忍不住纳罕:“那个山契,你真的没见?”谢之钦茫然:“什么山契?”风迹看了他一眼,摆摆手,直接走了。次日一早,谢之钦就早早去掩月山关口等钟未凌了。两人约好正午出发,钟未凌踩点出门,刚出关口结界,就见谢之钦笔直站在那,顶着大太阳冲自己笑。见钟未凌出来,谢之钦打开手里的伞,遮在钟未凌头上:“今日天热,你身体虚弱,别晒着。”钟未凌嗯了声,好奇看着谢之钦:“你今天好像很开心。”“第一次和你单独出门,自然开心。”谢之钦一边走,一边拿出自己准备好的地图,“此地离蜀中较近,那里有一处名为汉水楼的名胜,值得一观,师兄说那里的臭豆腐也好吃。”谢之钦给钟未凌解释起了他暂定的游玩路线。这大概是钟未凌见过最详细的旅游简介了。听完,钟未凌只有一个问题:“你准备了多久?”谢之钦小心翼翼的帮钟未凌摘掉头发上粘的一小团柳絮,温声笑道:“没多久,也就一个晚上。”钟未凌心说,只是出来散心,随便去哪里都行,这么拼,真没必要。但是,钟未凌递给他一颗糖:“一夜没睡,别走着走着趴下了。”谢之钦忐忑接过糖,揣进怀里:“放心,我精神很好。”钟未凌挑挑眉,轻笑了声,没再就这个话题说下去,只是从怀里掏出谢之钦昨天偷偷放自己房中的房契和山契:“卖身契我留下,这些还你,本座不差钱。”谢之钦一愣,没等他拒绝,钟未凌已经拉着他的衣襟,把东西塞他衣服里了。谢之钦穿的薄,能明显感觉到钟未凌手指在自己胸口动,耳朵尖瞬间染红,浑身紧绷,乖乖站在那里,等钟未凌把东西塞好,才道:“你……你只要卖身契,就够了吗?”钟未凌歪头看着他:“卖身都不够,难不成,你还要rou偿?”谢之钦嘴唇紧抿,瞳孔一颤一颤的:“如果魔君喜欢,也不是不可以。”“想的美。”钟未凌冲他哼了声,“我们是乔装改版出来玩儿,别一口一个魔君,万一被人听见,不太好。”谢之钦疑惑:“那我应该叫你什么?”“随便啊,反正别叫魔君。”钟未凌无所谓道。谢之钦想了想,试探道:“阿凌?”钟未凌:“……”哥哥,这称呼转变是不是快了些?上一秒毕恭毕敬,这一秒就如此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