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慰她几句,陆尨却已经先开口,“我来补充几点。”听说他要补充,所有的人都看向他。看着他慢悠悠地把手中的资料合起来,放在一边,起身走到宁澄身边,向她伸出手。所有人都很差异,不知道他接下来要怎么补充,为什么看起来好像要拉她起来?众人差异之际,陆尨已经直接拉着宁澄的手站起来,双手搭在她肩膀上,“配合我做示范。”他边说边推着她转身,背对着他,他自己往后退了一步,和她保持一点距离。原来如此。宁澄明白了他要做什么,心里坦然了很多,只是不知为何,浑身紧绷得厉害。她右手手腕突然一紧,整个人被拉转身,一个拳头正面打在她的嘴唇上偏右边一点的方向,当然,并没有用力,只是挨着。“铰链式断裂,意思就是,每颗牙齿正面沿着一道清楚的水平线完全折断,牙齿向后折进口腔,好像铰链对折的样子。铰链式断裂代表牙齿遭到正面重击,打击力道非常强。凶手一定是个男人,非常残暴。左侧门齿是四颗门牙中唯一未断的,说明打击来自稍偏受害者右边的方向,并且是一个惯用左手的人水平挥动某种工具造成。这次打击没有致命,但受害者一定会很痛。”陆尨说完,握拳的左手离开了她的嘴唇,发现她有些气喘,脸色又变得苍白,额头还开始冒汗。眉宇微蹙,不解她这是什么反应。林啸波同样看到了此情形,迅速起身,大步跨到宁澄身边,“陆教授,虽然是示范,但听起来场面太过血腥,宁澄没见过,肯定受不了,让我和常主任来示范,你只要讲解就好。”他说完,不等陆尨发表任何意见,直接扶着宁澄回到沙发上坐下来,又转身去给她倒了杯水,才走到常梓杨面前,拉着他起来,“我们来示范。”宁澄喝完了半杯水,已经缓过气来,她想要再起来,却感觉到腹部绞痛得厉害,这种疼痛,在过去的一个星期,经常发生,尤其在撰写和怀孕的女性受害者相关的伤情鉴定报告时。她看着他们三个已经开始在示范表演,强行忍住不做声,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陆尨也已经坐下来,继续补充解释,“死者的致命伤,是来自左耳后方的敲击,劲道同样非常强,惯性的力量,她往前扑倒,她一定会想到保护腹中有胎儿,刻意偏向右侧卧往下倒。”配合他的讲解,林啸波扮演凶手,常梓杨扮演女性受害者,倒下去之前,他随手从沙发上拿起一个抱着,放在肚子下面,最后右侧卧倒下去。陆尨继续解释,“这一敲击,把她的颞骨后部砍成了两半,并打出一道5公分长的裂缝,同时颅骨的外板和内板被打穿。这些裂缝的形状与其他裂痕不同,所以有两种可能,第一,凶手用重物敲击她的时候,她已经躺在地上,头左侧朝上;第二,凶手很有可能是用穿着厚重靴子的脚,踩在她的左侧头上,重重地碾压。这同样说明了两点,第一,敲击女性受害者的凶器很有可能是棒球棒、轮胎扳手或手电筒之类的钝器,第二,现场不只一个凶手,至少有两个,并且是一男一女,这也能解释,另外两名男性死者,没有受太多重伤,因为在他们想要救女性受害者之前,已经被其中一名凶手用枪击毙。”陆尨补充完,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尤其是宁澄,不得不自叹弗如。她能做的,只是把已经存在的客观证据一一罗列出来,而陆尨几乎把受害者死亡的整个过程生动形象地再现了出来。不只是如此,他还同时把凶手是两个,都是什么样的人,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解释得一清二楚。宁澄虽然在他整个讲解的过程中,又经受了一次折磨,但心里却很兴奋,没想到第一天上班,就能学到这么多东西。陆尨讲解结束后,她休息了一会儿,渐渐恢复了正常,“刚才陆教授提到的那几个专业术语,我解释一下,铲形门牙,指的就是门牙背面是杓状或凹形,非平坦,从切缘看,剖面像花园铲子或老式煤斗。这是蒙古人种颅骨标志特征之一。”她边说边把双手掌摊平,再以两手掌交接线为轴,把两个手掌微微往里合了一点点,做成了一个铲的形状。“对了,蒙古人种一般指的就是亚洲人,也包括美洲原住居民;高加索人种指的是欧洲白种人;尼格罗人种指的是黑人,非洲人后代。这种说法应该会更通俗易懂一点。其他的一些专业词语,回去后我会替换掉,尽量用大家都看的懂的语言表述。”宁澄解释完,立刻看向陆尨,他也刚好看向她,两个人的视线撞在了一起,她猛然就回想起刚才示范表演的时候,他牵她的手,那种皮肤的触感,异常清晰。他的手还是很凉,很有力,他拉她转身的那一刻,速度非常快,她甚至感觉到耳边仿佛有风呼啸而过的声音。那一刻,她感觉她们仿佛不是在办公室内,却是蓝天之下的草地上。阳光洒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像是金子一般闪闪发光,连他长长的黑色睫毛上,也沾上了璀璨的光,异常耀眼。宁澄脑海里反复地掠过这些画面,脸不知不觉变得火辣辣的,心“砰砰砰”乱跳,像草原上有人在策马奔腾传来的马蹄声。许是她的目光在他身上停顿了太久,他俊朗的眉宇又微蹙起来,似是不解她为何这么看着他。宁澄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匆匆收回视线,继续盯着手中的资料,听他们三个人继续分析案情,安排后续的查案工作。这个会,一开就是一上午。会议结束的时候,常梓杨提议四个人一起去吃午饭,庆祝宁澄加入。林啸波非常赞成,宁澄当然也没有意见。“我回家。”陆尨完全不顾及其他人兴奋的表情,直接离开了办公室。宁澄差点忘了他不喜欢在外面饭店吃饭,等他下楼以后,立刻向常梓杨和林啸波解释,“陆教授口味比较特别,他一直在国外,可能也需要一段时间慢慢适应中餐。等他适应以后我们在一起聚餐。”“不用等他适应,下午他肯定不会来,晚餐我们再聚。”林啸波锲而不舍。宁澄不好拒绝,暂时答应下来,跟他们告辞,离开了办公室,去追陆尨。他们两个人离开后,林啸波立刻抗议,“常主任,你见过有哪个助理,要给上司当保姆的?这是什么新规定?再说,宁澄今天看起来很不舒服,下午应该让她回去休息。”常梓杨苦笑,“别人的助理不需要,陆教授的助理就是不同。不过幸好宁澄比较好说话。昨天我解释了几句,她就答应了。她是看起来有些不舒服,估计是这个星期忙着写报告累了,不过,按照我对她的了解,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