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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推开康宁长公主,猛然站了起来,撞倒了身旁的琉璃落地灯。步摇扔紧紧攥在他的手中,沈孝心一狠,直接将步摇插入了自己的左臂。牙关紧咬,可他仍嫌不够,竟是拉着步摇生生将左臂划出了一道血痕。鲜血沿着筋骨分明的双手,落在猩红色的地毯上,无声无息。理智彻底回归。沈孝双眼猩红,冷厉地看了一眼瘫坐在地上的康宁长公主,然后推开包厢的门,不管不顾地冲了出去。*“微臣吏部朝议郎吴青见过平阳公主。”李述闻言,冷眉冷眼瞧了一眼吴青,倨傲地“嗯”了一声,然后收回目光,连一句话都懒怠说,径直进了金玉阁。她此时没工夫跟人寒暄,饿着呢。吴青没讨着好,只能悻悻转身,往走廊尽头瞧了瞧,见房门紧闭,悄无声息,怕是正在成好事,估计还要好一阵子,他便决定先下楼去喝几杯酒。李述进了金玉阁,懒洋洋靠在椅背上疏散筋骨。她今日在千福寺吃斋饭实在是吃腻味了,口淡了一整天,方才专门点了好几道荤菜。她想吃rou。店小二刚走,忽听走廊外一阵脚步声,十分急促,不及李述反应,只见一个人影猛然撞进了房门里。他似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撞进房门后就栽倒在了地上,捂着左臂,发出粗喘的气息。正在暗间斟茶的红螺闻声跑了过来,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谁?来人呐,快捉——”谁知李述却十分冷静,一摆手制止了红螺的叫喊。面前的人是沈孝,她认出来了。虽然此刻沈孝他衣衫半敞,露出大片胸膛来;虽然此刻他脸色潮红、唇色苍白,一副吃了春·药的模样。但李述还是认出来了。李述盯着地上躺着的沈孝,他显然正和某种痛苦做斗争,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李述的目光落在他的裸·露的胸膛上,心想,三年前没认真瞧,没想到沈大人身材倒还不错。平日看着高而瘦,其实还是有些肌理纹路的。李述揉了揉眉心,没边际地想,自己今日是真的想吃rou,但是老天爷似乎误会了她的意思。她并不是想吃沈孝这样秀色可餐的“rou”。这时走廊外忽然传来康宁长公主的声音,“吴青?吴青?”声音尖锐,显然十分愤怒。却见地上的沈孝听见康宁长公主的声音,立刻就回过了神,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将包厢门砰然关上。他靠着房门,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左臂上的鲜血不停地滴答,沈孝觉得眼前有些黑。“欲盖弥彰,你关门的声音太大了,康宁长公主肯定听见了。”房间里骤然响起冷淡的女声,甚至语气中还带着几分嘲讽。沈孝一个激灵,猛然握紧了手中金钗。在他面前,隔着圆桌,正座上懒洋洋坐着平阳公主。沈孝有些懵了,看了看室内装潢,这才认出来,这里正是金玉阁。一片混乱中,他莫名其妙地跑进了平阳公主的地盘。才出虎xue,又入狼窝。这是头一个浮现在沈孝脑中的词。“这是……被康宁长公主逼/jian了?中了春/药?”冷淡而轻嘲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她说起“逼/jian”或“春/药”这样不雅词语的时候,语气并无任何停顿。沈孝一时摸不清平阳公主此话的深层含义,他只能点了点头。沈孝靠在门上,浑身力气都在勉力支撑自己不要倒下去……或者,不要被身体里那股燥热所压倒。屋里任何女子的存在都令他心烦意乱,更何况面前这位平阳公主,昔年同他有过肌肤之亲。“哦……”那冷淡的声音又响起了,“你倒是宁死不屈,有点骨气。长公主用这一招玩了不少人,据我所知,你还是头一个能跑出来的。”就在这时,楼梯上传来脚步声,随即便是吴青的声音,“长公主,怎么了?”隔着房门,仿佛能听见吴青倒吸凉气的声音,“沈孝呢?”“跑了!”长公主咬牙切齿。她想玩的人,从来没有跑得过的。她指着金玉阁,“是不是跑进了平阳的包厢里,我听见刚才那里有响动,快去问问!”走廊上的话传入了包厢,屋内又响起了冷淡而嘲讽的声音,“哦……我结论下早了,你恐怕还是跑不掉的。”包厢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吴青敲了敲门,“在下吴青,求见平阳公主。”沈孝喘着气,觉得浑身神经都紧绷了起来,他紧紧抵着门口,一双漆黑的眼望向正座上懒洋洋的李述。若是李述没看错,这双向来冷肃深沉的眼,此时竟然透出了……几分哀求的神色。沈孝神经紧绷,不自知的是,他此时的模样着实是秀色可餐。那张脸向来是一副冷淡至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情,十分不好接近,可此时此刻,一半是因为中了药,一半是因为失了血,潮红与苍白交织,趁得他格外……仓皇可怜。李述别开眼去,不再看沈孝的脸。门外吴青又敲了敲门,“在下吴青,求见平阳公主。”金玉阁里仍旧无人应答。这时楼梯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是康宁长公主的随身侍卫,共有十个。方才他们都在仙客来门外待着,此时受到传唤,纷纷都上来了。康宁长公主生气了,今夜便是掘地三尺,都要将沈孝挖出来!从来没有哪个她瞧上的男人敢跑了的,从来没有哪个面首敢违抗她的命令。康宁长公主理好了衣衫,从走廊尽头的包厢一路走来,停在了金玉阁门前。她的声音含着极大的怒意,“平阳,开门,我丢了东西,侍卫要进去搜查一番。”金玉阁内。沈孝靠着门,脸色几近苍白。正座上的平阳公主在听到康宁长公主的话后,懒洋洋的姿势终于变了,她慢慢站了起来,朝着门口走来。沈孝一双黝黑的眼死死盯着她,慢慢地对她摇了摇头。这是他头一次露出这样乞求的神色。沈孝张开口,想要对李述说些什么,可他只是张开了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应该求她吗?可是昔年她曾折辱过他,那一夜像狗一样讨人欢喜的情景在沈孝的脑海中历历在目,三年都不曾褪色。他厌恶她。可若是不求,寒窗苦读十余年,好不容易中了状元,入了朝堂……这么多的努力,就要在康宁长公主的手中化作虚无。沈孝闭上了眼。他的权欲与野心,不能断送在今夜,不能断送在这件事上。他再睁开眼,眼中盛满了孤注一掷的绝望。李述这时已经走近了,离沈孝不过两臂距离。沈孝定定地看着她,慢慢地……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