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34
公主的相看对象了!皇室好乱,红螺已经彻底搞不懂了。*沈孝目送李述上了楼,他微抬起头向楼上看去,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收回目光来,就见身旁金城正看着他。她跟李述是截然不同的类型,不像公主,反而更有种小家碧玉的感觉。金城公主迟疑了片刻,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忽然就问,“沈大人,我听说……有人弹劾你和平阳jiejie……?”沈孝就看了她一眼,目光中微带冷意,显然不喜欢这种试探。金城咬了咬唇,到底还是想知道个答案,“……那是真的吗?”沈孝负手背过身去,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您觉得呢?”金城被他反问地一噎。他此时同金城在一起的模样,与方才李述在场时截然不同。方才跟金城还相谈甚欢,这会儿却已经是一副疏离模样。沈孝这会儿肠子都悔青了,都怪他刚才那样,把李述都逼走了。他忍不住又往楼上看去,可什么都看不见。看样子李述是不准备再探头了,只想让他和金城单独待着。既然这样,再留下去就没有意思了。沈孝想说要走,这时候就见他的侍从匆匆地走了过来,递过一封无落款的信来。沈孝接过拆开一看,目光微微眯起。是七皇子的信。他刚想告辞要走,可送信的侍从明显被李述看见了,红螺从楼上探出头来,“公主,沈大人,上来喝杯茶吧。”沈孝将信放入袖口,跟着金城进了小楼。这小楼四面敞轩,又在湖畔,风颇大,红螺给李述已披上了披风。沈孝跨上楼时,李述一张脸半埋在披风领口里,朝他看了过来。“怎么,沈大人有事?本宫见你的侍从匆匆过来了。”李述目光落在他宽袖下。沈孝则回,“官署里有些事,下官得先走一步,赶回去处理。”金城想说‘怎么那么忙啊’,李述声音却含着探究,“官署里有什么事?”竟然是打破沙锅问到底了。她要确保沈孝按着她的意思走,分毫偏差都不许有。沈孝默了默,不说话。空气微微凝滞。金城觉得平阳jiejie怎么有点咄咄逼人,官署里的事情,说不定是什么重要机密呢,沈大人怎么好直接说出来。她便劝道,“肯定是什么大事,所以沈大人才记着走,jiejie,我们——”李述不理她,忽然就站了起来,朝沈孝走了几步,站在他面前低声警告,“沈孝,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沈孝低头看向她发间,片刻后回道,“我记着,我答应过。不然我今天为什么应邀过来?”李述盯着他,“那你准备什么时候上折子?”她不准备给他留什么缓冲余地了,谁知道沈孝要耍什么花招!沈孝捏了捏袖中密信,回道,“明日。”二人相对不过一臂,面对面站着,有一种看似对峙实则奇妙和谐的氛围。那种被莫名其妙排斥的感觉又冒了出来,金城微皱了皱眉。他们在说什么啊,她怎么一句都听不懂?沈孝连茶都不喝,径直拧身就下了楼,衣袍翻飞,他脚步匆匆往外走。李述站在楼上,俯视着他离去的身影。金城凑了过来,半晌,李述又开口,接着沈孝来之前的话继续问,“刚说到你及笄了,你有什么中意的人么?”金城这回却没有羞到说不出话来。她看着那道孤直的墨灰色身影走远。知道这是她唯一的机会。良久,金城忽然点了点头。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写到沈孝离开的情节点的,一看时间都快七点了,瘫倒。—感谢地雷:呼家庄扔了1个地雷默俞扔了1个地雷清溪微雨扔了1个地雷感谢大家的营养液!感谢大家的评论!☆、第77章77次日。沈孝他确实是上了一封折子,可折子的内容却不是请婚,而是请罪。七皇子一道奏疏,说自己督工黄河,发现河南道多地县令赈灾不利,黄河都治理了两个月了,灾民应当早都安置妥当,可如今都要入冬了,各地郡县粥棚都少的可怜,若是入了冬,不是要饿死几多人。李勤负责治理黄河,又不负责赈济灾民,一来是他忙,二来赈济灾民的话,手必然要经过各色款项,李勤贸然动手,容易落下把柄,以后就说不清了。因此他只能上一封折子,将黄河赈灾现状告诉父皇。至于父皇派谁来赈灾,如何赈灾,那就不是他能管的事情了。李勤的折子刚摆上正元帝案头,沈孝就紧跟着上了一封折子,自请有罪。当初洛府郡守高进贪腐入狱后,正元帝命沈孝遥领各道御史核查黄河沿岸郡守,不少郡守因此被拉下马,不少新人因此上了台。但无论沈孝怎么折腾,都只局限在郡守上,再往下的县令,却是一个都没动。一来县令数量多,沈孝当时并没有这个时间精力;二来县令基本都是地头蛇,真要查起来,其实更比郡守更难查;三来,正元帝当时也没让他查的更深。真要说有错,沈孝身上的错也牵强,这事放在旁人身上,早都避之唯恐不及了。可奈何沈孝耿直,偏上了一道请罪折子,这不是自己跟自己身上那身官袍过不去么。含元殿里。寒露刚过,天气刚起了凉,含元殿里就烧起了银丝炭,室内融融有如春日。室内非常安静,于是案桌后正元帝略带痰的呼吸声,与时不时的咳嗽声就很明显。沈孝跪在地上,“臣自知有罪,才能不堪再任谏议大夫,自请贬官。”正元帝不说话,只目光向下,沉沉看着沈孝,目光隐含探究。殿内气氛一时更加凝滞,仿佛山雨欲来的前兆。正元帝向后靠着椅背,面容就半隐在暗中,显得更加喜怒难测。他目光好似有千均重,沉沉压在沈孝身上,但沈孝却并无任何惧色。正元帝可不信沈孝这封折子是巧合。他前几日才透出些许赐婚的意思,去试探雀奴和沈孝的关系。雀奴瞧着倒是乐于做这个月老,这几日一直和金城处得好,听说还主动拉了金城和沈孝相看,一副清白坦荡模样。可沈孝呢?他说自己犯了错,自请贬官,那怎么还有资格尚公主?他这不是刻意避婚是什么?不想尚金城,不想做皇上的女婿,甚至不惜为此自请贬官,沈孝他心里头到底有什么鬼!正元帝目光愈发冷了,伸手拿起沈孝的请罪折子,将之一把扔在了地上,摔在沈孝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