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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池爸爸留下了惊人的巨额遗产给池郁,但池郁的爷爷奶奶已不在人世,池郁有血缘关系的外公外婆移居海外多年,早已和池郁没了联系。池郁的抚养权就此成了一个问题,就在这时,刘子斯,刘子琪的弟弟担起了抚养池郁的责任。这一晃,就是四年。“小池。”刘子斯单手推推眼镜,将车开到车流拥挤的道路上,他一边紧盯着眼前的路一边问池郁:“在新学校感觉怎么样呢?”听着倒是语气亲切,可池郁一抬头,对上了后视镜审视的目光,他回答:“就是学校而已。”“新学校还有人欺负你吗?”刘子斯问。池郁:“……没有。”“那……”刘子斯温和地问,“有交到朋友吗?”池郁顿了顿,随后平静地回答:“没有,我交不到朋友的。”“哎。”刘子斯叹了口气,“你呀,真是性格太差了,改也难改啊,我和你相处这么久,还算能忍受一些。”“对不起……”池郁低头。刘子斯继续唉声叹气:“你说说,当年我姐要不是因为你,也不会流产,这就算了,你竟然还把同学从楼上推下去,哎,小小年纪,你怎么就不能做些好事呢?”池郁双手紧紧攥在一起,一直重复着:“对不起……”刘子斯一脸无奈地摇摇头,并不回应池郁的道歉。池郁一直重复着对不起,直到声音变哑,语气变得含糊。他感到难以呼吸,极度窒息。车窗开着,池郁吞咽了一下,润润嗓子后,透过车窗往外看去,想喘口气。就在此时,他注意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马路边,付故渊温柔地揉着白鸣风的头,伸手揽住他的肩膀,两人关系融洽,动作亲密。仿佛一幕寂静无声的走马灯,行人、霓虹灯、车辆在眼前纷纷倒退,付故渊搂着白鸣风站在马路中央,像戏剧中耀眼夺目的主角。而池郁坐在台下,自知无法融入其中。巨大的悲伤涌上池郁心头,换来的却是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的眼神。曾经的记忆跨过遥远的时光,再一次浮现在池郁面前。池郁看见年幼的自己站在小巷子里,轻声问面前的男生:“那些糖,他不要吗?”男生回答:“他不要啊,全分了。”池郁还望着车窗外,目光所及之处已经看不见付故渊和白鸣风的身影,光怪陆离的大厦霓虹刺得他眼睛生疼,而他还在重复着那句话。“对不起……”--晨光微熹,蝉鸣响彻斑驳老旧但生机勃勃的小区大院,白日伴清光,是夏天。每到周一,白鸣风总是醒得格外早,他起床刷牙洗漱结束,背起书包抬头看了眼挂在墙面的钟。六点五十,不早不晚。“爸,妈,我上学去了。”白鸣风喊了一声,离开家。小区里几乎每栋单元楼都挂着郁郁青青的爬山虎,墙角的野草恣意生长无人管束,门口的大铁门更透着难以言喻的年代感。白鸣风走到小区门口停住脚步,他的隔壁有辆热气腾腾的早点餐车,卖着诱人的包子糕点。白鸣风又看了眼时间。七点整。他还未抬起头来,耳边传来声由远到近的呼喊。“阿白!!!”白鸣风抬头看去,见项青梧骑着自行车飞快地奔来,临近白鸣风眼前时,项青梧一个急刹,侧身稳稳停住,单脚落地,他似乎还觉得特帅,得意地笑了起来。“煞笔,别总这么玩,万一没刹住,摔了怎么办?”白鸣风骂道。“放心!我的车技,就一个字形容,绝!”项青梧昂首,拍拍胸脯,“走吧,我载你去学校。”白鸣风走过去,跨坐上自行车后座。“坐好了吗?”项青梧回头看他。“嗯,坐好了。”白鸣风话音刚落,项青梧猛地一踩脚蹬,往学校的方向骑去。白鸣风虽然坐好了,但是手没抓牢,项青梧这么突兀地往前骑车,白鸣风整个人因为惯性顿时往后仰了仰,吓得他赶紧抓住项青梧腰侧的衣服。“小心啊,抓紧了。”罪魁祸首丝毫不觉愧疚,放声大笑。夏日清晨的风带着几分燥热,徐徐抚过脸颊。项青梧是个闲不住的人,一路上都在和白鸣风念叨:“阿白,快要月考了,咋整啊,你脑子能不能复制一个给我啊。”白鸣风残忍拒绝:“不能。”“我靠,这么绝情,还是不是兄弟啊?”项青梧哀嚎。白鸣风面无表情:“不是。”项青梧:“嘿!你这小子!”白鸣风忽而想到什么,神情变得有些古怪,他犹豫片刻,语气不自然地问:“你真的把那个女生拉黑了?”“什么?噢!你是说暑期补习班的那个女生吗?”项青梧想了会才反应过来,“拉黑了啊,既然不做朋友,那还有什么好聊的。”“煞笔,女生说的那句话根本就不是字面意思……”白鸣风说。“啊?那还有什么意思啊?”项青梧问。白鸣风:“……”沉默片刻,白鸣风并没有解释,他攥着项青梧腰侧衣服的手微微使劲:“如果……”“如果是我对你说,不愿意再和你做兄弟了呢?你会怎么做?”第35章意外后“不可能。”项青梧斩钉截铁地说,“阿白你才不会说这种话,这个如果不成立。”白鸣风原本心脏紧缩、紧张不安,在听到项青梧的回答后,竟一时间不知说什么。许久,白鸣风放弃了用语言意味不明地试探,他呼出一口气,转换语气和神情,如同一个好朋友般自然地说道:“哪有什么成立不成立的,等我们以后考了大学,说不定就天各一方了,哪有什么万古长青的友谊啊,几年不见就疏远了。”项青梧捏住自行车的刹车,一个急刹,停下车,白鸣风蓦地撞他背上,磕到额头,惊呼一声。“前面有人?怎么突然急刹?”白鸣风困惑。“你刚才说的话,我不爱听。”项青梧板起脸。白鸣风:“……”白鸣风揉揉额头,心想:你不爱听,可这是实话。“我不想和你疏远。”项青梧说。“行了,怪我瞎说,走吧,去学校了,不然等等要迟到。”白鸣风服软,催促他骑车。项青梧重新踩上自行车的脚踏,他突然道:“阿白,我俩约好以后在同一个城市工作吧,可以互相照顾啊,怎么样?”“我俩至少还要五六年才工作呢,谁知道以后是什么情况,你这事想得也太远了。”白鸣风嘟囔。“就是因为前路未知,所以才要做约定啊!”项青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