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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突然有同学喊。二班和三班的班主任一起小跑了过来,看到眼前的景象,两位老师没有丝毫犹豫,一名上前背起白鸣风就往医院跑,一名负责稳定安抚同学们的情绪。项青梧和付故渊想跟着老师一起跑,被另一名老师拦了回去。“老师,我们是朋友!!!让我们跟去吧!”项青梧大吼,声调都变了音。“都回去!!不回去记过了!”老师态度也很坚决。在记过的威胁下,不少同学都回了教室。项青梧和付故渊还在坚持:“老师,我们能帮上忙的。”“你们俩孩子能帮什么忙?快回教室去上课。”老师板起脸。“你不让我去,怎么知道我忙不上,这还上他妈的课,上什么!?”项青梧竟然急眼了,胸膛剧烈起伏,脏话都飚了出来。付故渊连忙拽住项青梧:“青梧你冷静下!”好在老师能理解项青梧,并没有责怪他,反而安抚道:“同学你别害怕!不会有事的。”其实脏话骂出口的那瞬间,项青梧就知道自己太激动了,他深呼吸了两下,狠狠地抹了脸一把,对老师说了声对不起,扭头往教室走。楼梯上还站着其他几名同学,大家在老师的催促下往教室走去,老师见大家都回去了,赶紧动身去追前一名老师。付故渊回身,发现池郁还站在楼梯角落,愣愣地不知所措。他上前,握住池郁的手腕轻轻拉池郁走:“池郁你站这做什么?回教室了。”池郁受惊,甩开付故渊的手,往旁边缩去。星月社独~家。“你这是怎么了?”付故渊困惑不解。“班长!你离他远点!他不是好人!”突然,一名同学一步上前,拽住付故渊的胳膊。“说什么呢?”付故渊皱眉。“我刚才都看到了。”同学看着池郁,愤怒地指责,“是他把人推下去的!”第36章家属“就是他把人推下去的!”一语如同惊雷,炸得人心惶惶。“你说什么?”项青梧原本走在前面,听见同学的话又折返回来,“你凭什么说人是他推下去的。”“我都看见了!”那名同学指着池郁说,“我路过的时候,正巧看见白鸣风从三楼摔下来,我一抬头,就看见他伸出手,一副推人的模样!而且我听别人说,他在之前学校就犯过事!”从这名同学发出质问的那刻,付故渊就看着池郁。白鸣风摔下楼梯受伤的震惊还未消散,付故渊的心就再次被言语化作的利刃狠狠刺了一下。不可能的。付故渊心里有个声音在不停地重复这句话。不可能的,池郁不是这样的人。付故渊盯着池郁,不肯放过他的任何表情、任何动作,付故渊在等,等池郁辩解,等池郁说:你看错了,我没有推他!可是池郁什么也没说。他木木地站在那,眼神空洞,用沉默回应着所有质问和指责。“池郁?”付故渊喊他,“说点什么啊?”池郁整个人颤抖了一下,没有抬头,也没说话。他如同一片死寂的海,再多再无情的石头砸向他,也终归只会沉溺在海底。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有人沉不住气了。项青梧上前,一把揪住池郁的领子,将他重重地按到墙壁上,怒吼:“阿白真是你推下楼的?你他妈的,为什么做这种事?!”“青梧!?”付故渊抓住项青梧的手腕,阻止他的冲动。项青梧却怎么也冷静不下来,他眼睛发红,死死攥着池郁的衣领,勒住池郁的脖子,一字一顿地说:“阿白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绝对会弄死你。”“青梧,你冷静一点。”付故渊好不容易才掰开项青梧的手,整个人拦在项青梧身前。“我他妈冷静不下来啊!”项青梧烦躁地吼。“那我俩走!”付故渊说。“走?”项青梧双眼瞪圆,“走什么?”“逃课,去医院,去不去?”付故渊问。“他妈的,去啊!”项青梧眼睛一亮,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你先去自行车车棚等我,我马上就下来。”“成!”校规早已被项青梧抛在脑后,他不顾后果匆匆下楼,往自行车车棚奔去。付故渊回身,先是催促还没走的同学赶紧回教室,等人散后,转头看向池郁。池郁依旧低头站在拐角处,就连姿势都没有变化,若不是衣领被项青梧扯得皱巴巴的,当真让人以为方才的质问和冲突与他无关。有时候,付故渊觉得自己很了解池郁。他的脸皮其实很薄,被人逗了以后,耳垂会先红。他喜欢吃食堂的菜包和西红柿炒蛋。他的学习成绩优异,尤其擅长化学。但其实更多的有时候,付故渊根本搞不懂池郁到底在想什么。不懂初见时他的措辞,不懂他身上的淤青从何而来,不懂他在曾经的学校发生了什么事。更不懂当下,池郁为什么一句话都不去辩解。所以白鸣风真是他推下去的吗?他是因为心虚所以不敢反驳?“池郁。”付故渊喊他的名字,伸手抚上池郁的侧脸颊,抬起他的头让他与自己对视。付故渊这才发现,池郁的双眸通红,目光隐隐颤抖。“我俩约定后,我没强迫过你做什么事。”付故渊说,“但是现在,我要你上午下课后,老老实实在宿舍等着我,哪都别去,听见了吗?”付故渊平时开朗爱笑,突然如此严肃,语气认真,神情顿时添了几分冷淡。“听见了。”池郁低声回答,态度依旧让人捉摸不透。付故渊抱着内心残存的一丝希望问:“你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池郁说:“没有。”付故渊心里蓦地腾起一股无名怒火,他口气不由地严厉了三分:“池郁,你要知道,有些事不辩解就是默认。”池郁不易察觉地瑟缩了一下,又想要低头回避付故渊锐利的眼神。付故渊手掌抵住池郁的下巴,强迫他直视自己:“如果阿白真是你推下楼的……”即使是假设,说到这句时,付故渊的心脏还是骤然感到密密麻麻犹如藤蔓缠绕束缚的刺疼,嘴边的话突然就说不出口了。付故渊缓了缓神,试图保持着平静:“如果阿白真是你推下楼的……那你真令我觉得……厌恶。”话语如刀,能血淋淋地割开脆弱的心脏。可池郁听到这种话,竟没有任何反应!他木然地看着付故渊,无言无语。因为浑身血液早就流干,就算再被万千利箭刺穿,也不会见到一点腥红。他已经习惯听到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