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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国使臣:“……”他们知道左丘为什么这样,甚至连他们心里也堵得慌,就那么低下了头。昭雪大学士在送友人,在用这种方式表达着对友人离别的不舍。若是……若是这友谊是真,今日这一幕怕是要千古流传。但他们终是玷污了这段感情。有一鲁国使臣艰难地开口,“走吧,终是无颜应他的。”左丘:“……”他这一生被人称作计谋无双,也从未想过什么罪孽忏悔,但此时,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琴声停下,“左丘,你是哭了么?堂堂鲁国四大公子之一的左擅琴居然会哭鼻子。”左丘,字擅琴。一片笑声,“左丘我们弹得可好?你初时教我们的时候,我们弹得还跟杀猪一样。”笑声中,拉着武器的马车重新上路。左丘最终也没能说出一句话来。陈柏用笑声掩饰着离别的感伤,正准备让人抱着琴回城。这时一鲁国使臣扬马奔了过来,“我们家公子让在下转告昭雪大学士一言,算是公子离别前给昭雪大学士上一课。”陈柏一愣。那人继续道,“你手上捧着的,视如珍宝的古琴,不过是我们家公子在路边所购,再寻常不过。”陈柏身体一震,什么?这琴不是左丘那被巴国人屠城时所杀的恩师留给他的琴么?“我鲁国也无什么圣洁的白月花。”蹭。陈柏差点没有站稳。“陈柏陈子褏,如今诸国乱世,烽火连天,这世上除了至亲之人皆不可信,这是我们家公子的原话。”说完扬马而去。而左丘那里,有一鲁国使臣说道,“我们现在还在大乾境内,公子如此就不怕他找人来拦下我们?”左丘摇了摇头,“给他上的这一课,让他吃了这么大亏,希望下次能长些记性。”那使臣看向左丘落寞的表情。昭雪大学士何尝不是给他们公子上了一课。陈柏回到廷尉府,整个人都是呆滞的,所以从一开始,左丘都在利用自己。所讲的那些故事,不过都是在欺骗自己罢了。心中苦涩,“居然……被一个古人套路了。”鲁国左擅琴,狡诈如狐,需用心提防,陈柏不由得想起了他和齐政第一次去见左丘时,齐政给他说的话,他当时怎的就没有上心。苦涩归苦涩,现在事情已了,他这昭雪大学士又得去弘文阁了。弘文阁中,都是些真正文采斐然之辈。陈柏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抱着那张琴跑去了弘文阁。“这琴名焚心,乃是鲁国琴圣师晏之物,听说师晏死在巴国人屠城之后,这琴就传给了其最得意的学生左擅琴。”“无论材质还是纹理都是已经绝迹的滴血梧桐,还有那场屠城之战留下的灼痕和洗不去的血迹,绝对错不了。”几个对琴有研究的大学士说道。陈柏张了张嘴:“……”“那鲁国可有白月花?”“当然,鲁国的白月花开满大地山川……”陈柏:“……”若不是他心血来潮前来弘文阁问上一问,岂不是又被那左擅琴给骗了。这一课还真是课中有课啊。陈柏叹息了一声,人都走了还留了个考验给他。接下来,陈柏就等着大王的封赏了。现在新武器也实验成功了,山君也不用担心被大王抓壮丁去当“技术顾问”了,也可以露面了,他还得顶着这个身份给学生上课不是,学费都收了人家的,票子还在他抽屉里面放着。陈柏以山君的身份恢复了上课。几天后,齐政给他发语音,“山上的葡萄熟了,听说时不时有麻雀叼食,再不摘就可惜了。”陈柏一惊,这里面有他的一成利,怎么能让鸟叼食了。这个齐政,平时语音发得那么勤快,怎么就不提醒上一句。陈柏正准备提着篮子出门,这时皇宫的内侍到了廷尉府,带着两道圣诏而来。内容差不多,都是召人进宫,论功行赏。只是这一诏召的是陈子褏。二诏召的是山君。“大王说,师徒同时进宫行赏,说不得要传为市井佳话,到时一定要一并前来。”陈柏:“……”他要是拿出手机发一个求救贴,有人能帮忙解答么?这可怎么整?第35章学生手表和无人机陈柏将自己捂在被子里面直打滚。他一定是疯了,当初为什么就分裂出来一个山君,但当时也没有办法啊,当时的情况上街都能被人追着扔臭鸡蛋,更不可能用陈子褏的身份接触齐政让他帮忙免去朝廷的责罚。以齐政的性格,他要是当时用陈子褏的身份去接触,别说帮忙了,估计还得落井下石一番。陈小布看着在被子里面时不时嚎上一句的陈柏,抓了抓脑袋,他哥这是怎么了?脑壳被门夹了?“哥,今天去茶楼听话本不?”陈柏露出个脑袋,有气无力地道,“你哥快死了,今天就不出门了,你自己到院子里面玩滑板遛狗去吧。”他这次真的是在劫难逃了。大王亲自下的诏,他不可能抗得了的。但他和他的分身也不可能同时出现在同一场合。大王还亲自让人传了话,让他们师徒同时面圣,定传为市井佳话。什么市井佳话?他觉得法场上要多一颗血淋淋的脑袋了。这就是无解的死循环。陈柏为了想办法,头发都快愁白了。齐政和陈柏通视频的时候,就看到陈柏跟一条死狗一样挂在床沿上,不由得问道,“这是怎么了?”陈柏用快断气的声音道,“渡劫,死劫。”齐政:“……你们妖怪怎么天天都在渡劫?”陈柏心道,活在这个世上,可不就是天天都在渡劫,渡得过去就能逍遥一段时间,渡不过去就像他现在这样,要死不活。陈柏问道,“大王召我入宫,我不想去,该怎么办?你也知道,我就是一个妖怪,要是大王非要让我将面具摘下来,你说我是摘还是不摘?”齐政皱眉:“……”这妖怪的身份现在是他府上第一门客,要是抗旨他估计都要受到牵连。也正如刚才所说,妖怪的身份要是暴露了,一个非人的妖怪,大王迁怒下来,他依旧脱不了干系。以前没有细想,没想到自己和这妖怪已经牵连得这么深了,竟然有了一种同在一条船上,荣辱与共的处境。齐政皱着眉,突然开口道,“其实也并非完全没有办法。”陈柏猛地抬起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