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琮之并不在意段云讳莫如深的态度,小师叔也好,他妈也好,总有他们的原因。就是,小师叔的反应有点奇怪。林致和是他的生父,小师叔不是林家的人,即便跟他有什么亲缘关系,也该是跟他母亲,现在听到林致和的消息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摆明了是有故事有隐情。要不是因为小时候被小师叔带着洗过澡,他都要怀疑就是小师叔生的他了。十二岁去秦家以前,段琮之都是东街武馆两头跑的,在武馆习武,到东街耍酷。有一次武馆这边停水,小师叔带着他到两条街外的洗浴中心去洗澡,虽然小师叔进了浴室也还是穿了件浴袍,在一群坦荡荡的人中间有点违和,但他带段琮之进的,确确实实是男性浴室。林致和不说,段云也不说,段父段母更不会说。段琮之一下子就陷入了困境,他倒是可以偷偷捡小师叔的头发去做亲缘鉴定,或者说用秦家的势力去查。但他总觉得亲人之间不该这样,真的知道了结果,又能怎样呢?照他们的说法,这些年跟他的生母应该是有联络的,至少是可以互相知道消息的,但是她没有来认他。即便找到了她又能怎样。段琮之自我说服之后就睡了,段云却一夜未眠。他并不是一生下来就在武馆,是后来才被老馆主收养的。他跟段琮之不一样,他从来就知道自己的特殊之处。他以为林致和不知道,但林致和知道得比他更多,他知道他可以生育,还知道他们这样的人,生下的孩子有很大概率可以继承父母的优点。没有一个家族不想要这样的继承人。他以为林致和跟他在一起只是因为他,甚至不介意他有些特殊的身体,没想到他抱着这样的心思。在那之前,他还在为这个孩子到来而欣喜,他天生就喜欢男人,他不知道林致和是怎样,但他很清楚,林致和一定需要一个继承人。而他虽然有怀孕的可能,却并不一定真的可以。能有个孩子,他很高兴。知道了林致和的目的之后回过头再看,只觉得他们的相处都是一场谎言,一个林致和为他精心编织的谎言。知道了这件事,他不可能再在林家待下去,然而他离开林家月余,林致和没有半点音讯,后来,他听到了林致和失踪的消息。那段时间段云一个人想了很多,人不在了就更容易念他的好。林致和平时对他的好不是作假,但他不是一个人,他还有孩子,如果林致和真的出事了,暴露了段琮之,他们的处境会很危险。他在当初林致和早已准备好的医院,生下段琮之,然后直接抱给结婚多年没有孩子的师姐。他们一家人都姓段,连姓氏都不必纠结。后来他知道林宏接手了林家,他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林致和大概是不会回来了。这么多年,他无数次后悔过,如果当初,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是不是一切都不会不一样,但人已经不在了,这些都只是空想。现在,段琮之告诉他,林致和没有死。多年未见,段云仍旧牵挂着他,却也防备着他,他更担心林致和的目的,他找段琮之干什么,要他帮他复仇吗?*段琮之假期结束回公司,连着忙了几天,毫不夸张地说,从早忙到晚,不过工作的地方基本都在龙城。秦恪每天早上和他一起出门,先送他去创视,有时候也会直接去工作地点,然后才去公司。段琮之不知道因为这样,秦恪在路上多花了多少时间,他还很少在车上处理工作,即便什么都不说也会和段琮之一起静静坐在车内。显然,秦总有自己的衡量标准,他并不觉得,每天路上的时间是浪费。比起早上,夜晚回家的段琮之要更粘人一点。好几天没有亲密接触了,段琮之发现自己的生理需求好像是周期性的,不是很明显,就是总有那么几天,格外容易动情。周期性的特殊时期以外,也不是没有,甚至也还不少,秦恪对他的吸引力从来没有减弱过,看着他段琮之就想开车。前两天大概就是相对平缓的时候,他心里又装着事。只在从剧组回来的第一晚跟秦总一起吃过宵夜,之后他不在这边住,宵夜也就无从谈起,之后回来是回来了,但是每天都很忙,算一算已经好几天没有请秦恪吃宵夜了。明天上午没什事,段琮之打算今天晚一点睡的,注意到秦恪的眼神,几乎是立刻,就被他勾起了食欲。但他反而改变了主意,他转过身,不去看秦恪,暗想,秦总才是勾人的小妖精。这么多天没有,他就不信秦恪没有想法,但秦恪不说,那他也不说,看谁憋得住。不光这样,他还要使坏,故意在洗澡的时候喊秦恪帮他拿东西,还问了他一句:“三爷,一起吗?”秦恪还没说话,门就在他眼前关上了。段琮之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还哼着五音不全的歌,哼了一会儿自己察觉到了才停下。虽然他也憋得慌,但是看秦恪这样简直太有意思了。他不知道秦恪从前是怎么过来的,但现在他在这边,他不信秦恪会自己动手。第二天早上,段琮之还没有完全清醒,感受到了眼角柔软的触感,轻轻暖暖的呼吸,秦恪在亲吻他。他睁开眼,睫毛扫过秦恪的唇,秦恪低声唤他:“琮之。”大早上的,人还躺在床上,段琮之直接被他这一声喊软了腰。“嗯……”段琮之说:“三爷,谁教的你,求欢的时候还亲眼睛的?”秦恪碰碰他的嘴角,低声问:“可以吗?”段琮之勾住他的脖子往下压。他五感敏锐,总是受不了,有时候秦恪不得不停下,等他缓一缓。段琮之缓过来了就又故意招他:“怎么那么凶,以前都是装的吗?”“没有装。”“怎么没有装了,你什么都不说,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谁知道领带一摘是这样的……”秦恪看他缓过来了就没再等他,后半截,段琮之的声音就变了调,但他固执地要把话说完。从前,段琮之说这样的话,秦恪只能喊一声他的名字,提醒他适可而止,现在他有别的办法了,稍稍变换了角度,成功让段琮之闭嘴。段琮之轻哼一声咬在他肩上。他们出门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下楼的时候段琮之盯着秦恪的嘴角看了半天,有点心疼,怎么说秦恪这脸都是完美的,每一分都恰到好处,现在却嘴上破了个口子。秦恪每一次都小心翼翼,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会照顾他的感受,也很少在他身上留下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