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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子,哪个痞子?他盯着邻居家门,听着里面的吵闹声,霍然上去对着门就是一脚。“咚”一声巨响,门直接被踹开,“哐”一下直撞到墙,邻居家的女主人吓了一跳,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林迁西已经双手插兜下了楼。漫无目的地游荡了半条街,头顶阳光一晒,路上灰尘一吹,林迁西清醒了,才意识到自己只洗个漱就跑了出来。看看身上,上身一件盖到胯.下的宽松白t,腿上一条过膝的大短裤,整个人就是刚从床上爬起来的模样,毫无形象。他对着街边橱窗用手指抄了两下头发,好歹挽回点儿脸,忽又对着橱窗自嘲地笑了:还要什么形象啊,再人模狗样还不是被嫌弃,连你亲妈都嫌你拖累了她……这个想法冒出来,林迁西的喉咙忽就像是被堵住了。他深吸口气,抬起头,又迎着灰蓝的天眯起眼,好半天,终于喉咙通畅了,哑着声骂了句:“cao,少他妈矫情了林迁西,这就是你欠的旧债。”接着头一低,沿着路走出去。差不多走了得有半小时,林迁西到了他的老地方。杨锐正坐藤椅上看他那间卖杂货的小店,见他这么一幅模样走进来,马上说:“我这儿不是旅馆,不让睡觉啊。”“让玩儿吗?”林迁西说:“赊账的那种。”“你别是被扫地出门了吧,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杨锐指隔壁:“随你,再去写作业都行。”写个屁,什么都没带,想写也写不了。林迁西去了隔壁。杨锐接着看店,没一会儿就听见隔壁传出台球碰桌的声音了。就这么点儿动静,其他什么声儿也没有。快二十多分钟过去了,还是这样。杨锐想伸头看一眼他什么情况,正好看到门外头的街上有人朝这儿走,就不看林迁西了,朝着门打声招呼:“今天也来买东西?”宗城走了进来,一只手拿着手机在打字,收进裤兜里才抬头说:“嗯,买包烟。”“自己拿。”杨锐给他指放烟的地方,顺嘴寒暄:“你住附近吧,我经常见你经过。我这儿东西便宜,以后买东西就来我这儿。”宗城没说话,去那儿拿了包烟过来付钱。隔壁突然一声响,“嗒”一声,清脆利落。宗城已经走到门口,鬼使神差朝隔壁看过去,看到台球桌边一闪而过的身影。他只看到个大概,穿着那么肥大的衣裳,应该不是林迁西。总不可能今天他也在这儿补作业。转头要走,隔壁传来声音。“等等!”林迁西说:“回来,我已经看到你了!”宗城脚步停下,发现自己判断错了,烟收进兜里,转身朝那儿走了过去。林迁西拿着杆站在台球桌旁,看着他走到跟前,抽了一支杆抛过来:“杀一局。”宗城接了,从头到脚看一遍他穿着:“晨练?”爬起床就晨练,晨练到中午?林迁西知道他是故意的,这人一张嘴在自己跟前稳中带毒,还贼他妈淡定,手上一边摆球一边说:“对啊,这就是乖仔的作息。”宗城想起昨天微信上的话了,转头把杆放一边。林迁西停下看他:“不敢跟我杀啊?”宗城说:“我习惯自己挑杆。”他走到桌尾,在那儿重新选了一支,拿在手里掂了掂,又走回林迁西旁边:“来。”林迁西斜睨他,勾了唇,被他这个字激发出了斗志:“来就来。”杨锐本来是想在藤椅上眯一会儿的,结果一会儿一声“啪嗒”,一会儿又是一声“啪嗒”,台球碰撞的声音变激烈了。他伸头朝隔壁看,见那俩人站一块儿,嘀咕一句:“怪不得不跟秦一冬一块儿来了,换伴儿了。”宗城伏低身,瞄着杆,牢牢盯着前面的球。“啪”一声,接连的进洞声,己方的球已经差不多快清空。林迁西看了眼桌面,在他对面找了个角度,架起手。“啪”地又是一声。球撞着球,滚进洞里,断断续续一串连贯的声响。桌上他的球剩的更少。他站直了,提着杆,冲宗城挑下眉,痞笑着说:“打哭你。”“是么?”宗城盯着他,手里的杆换了个手,走两步,重新选择角度:“你试试。”最后不止杀了一局,双方各有胜负。的确林迁西赢得多。但也没能把宗城打哭。林迁西倚着台球桌,看宗城又压下了杆,眼睛一转,瞄他神情。他神情专注的时候更显得酷,又酷又冷,甚至看上去有点儿不近人情。林迁西盯着他右边那条断眉,忽然问:“我早就想知道了,你这眉毛是天生的还是特地赶时髦修的啊?”宗城送杆的手顿一下,扫他一眼:“小时候打架留了个疤,疤好了就这样了。”“cao,这也行。”林迁西挑事儿似的笑了笑:“好鱼?”小时候就打架,好个屁好。宗城一杆打出,直起身又扫他一眼。换林迁西俯身压下了杆。宗城站在侧面拿巧粉擦杆头,眼睛看向他。林迁西白生生的侧脸对着他,下颌那条线柔畅又凌厉。宗城忽然留意到他黑漆漆的头发下露出的耳垂,上面几个小黑点,一看就是打耳钉留下的,心想这还真是符合“乖仔”气质。杨锐在隔壁说:“还打着呢?不管你们了,钥匙留这儿了,我有事儿先走了。”林迁西直起身,浑身都是汗,这几局下来,衣服都湿透了。宗城比他稍微好点儿,背后也映出了汗迹。杨锐走了,安静了一瞬,林迁西的肚子忽然叫了一声。宗城看着他。他装作毫不尴尬地说:“看毛,正常人都会有的情况好吧?”宗城说:“正常人饿了都会吃饭。”林迁西把杆在桌上一架:“算了,不打了,找东西吃去。”他走去隔壁,很快回来,手里拿了两袋面包,两瓶水,放台球桌上:“算我账上了,随便吃。”宗城根本不饿,看了看他,早看出他今天不对劲:“为什么不回家吃?”林迁西笑了声:“这儿自在啊。”说着咬着面包往里走,绕过几张乱放的桌子,不知道从什么角落里找了件旧背心出来,拎在手里。宗城问:“你干什么?”林迁西抬头,拿开嘴里的面包:“换衣服,我身上都湿透了,借杨锐的穿会儿,得把自己这件洗了,不然要臭了。你要不要换,我再找件给你。”宗城往台球桌边一坐,看一眼那背心:“不用。”“随便你。”林迁西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