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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特里夏却拒绝了:“我跟你一起去拿吧。我明天还有一堂课,今晚就要那些笔记。”戈尔多同意了,用羊皮纸再次把那本包了个严严实实,捧进自己的怀里,轻轻吸了口气,说道:“那我们就赶紧出发吧。”亚特里夏轻轻挑了挑眉:“表现的自然一点。你这副样子才最惹人怀疑。”戈尔多:“……”说的也是。他换了个姿势,把单手贴在胸侧,这才自然了很多。戈尔多跟着亚特里夏走出了教员室,锁上了门,穿过一小片玫瑰花园,往宿舍走去。这是个无星无月的夜晚。葱茏树林在地上投下暗淡的阴影,道路看起来比平时更加昏暗。戈尔多伸手点亮了一个灵光术。一团温和的光球就这么漂浮在他和亚特里夏身边,悠悠发亮。“能让自己的魔力在空中稳定这么长的时间,很不错。”亚特里夏瞟了一眼那个懒洋洋的光球,说道。戈尔多微微一愣:“这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亚特里夏轻轻笑了一声:“只是对你来说而已。”他们进了宿舍楼,爬上楼梯。戈尔多从自己的腰间摸索出一把银色的钥匙,一边开门,一边偏头对亚特里夏说:“一会儿我给您倒杯水吧——”然而还没等戈尔多走进房门,一个身影就带着低低的吼声向他扑了过来。“哐。”戈尔多在看清门内景象的瞬间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门给关上了。门板的那一头瞬间传来一声闷响。寂静片刻后,就是一阵指甲抓挠的声音。戈尔多:“……”亚特里夏:“……”亚特里夏面无表情地扭头看了戈尔多一眼:“跟你说了,别管他。这就是多管闲事的下场。”刚才那个想要偷袭戈尔多的人,分明就是面色狰狞的赛伦。戈尔多抽了抽眼角,有些不解:“可今天也不是满月啊。”“一般来讲,这种诅咒一月发作一次。但是如果受到了什么特殊的刺激,这种规律也会改变。”亚特里夏轻轻叹了口气,“你打算拿他怎么办。”想无声无息地制服赛伦,似乎是一件挺困难的事。就在这时,门板后抓挠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一道声音在黑暗中微弱地响起:“……救……命!”戈尔多:“……”戈尔多:“!!!”这货居然还有理智在吗?!不过说来也是,今天不是满月,赛伦却出现在戈尔多的房间里,看来是他自己发觉了不对,临时赶过来的。而且他发疯发到现在,居然也没有闹出太大动静,看来还是有一丝理智尚存。戈尔多有些为难地说:“老师,我觉得我还是再帮他一次吧。”亚特里夏点了点头,没说什么。戈尔多深深吸了口气,贴着门板说道:“你稍微后退一点,我要开门了啊。”但是却没有得到门板那头的应答。戈尔多心一横,扭动钥匙,推开了门——发现赛伦半死不活地扑倒了在他的书架上。金发少年轻轻抽搐着,眼角下长出了一片刺目的青黑。他咬紧牙关,冷汗直流,似乎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眼中的光亮明明灭灭,仅存的理性仿佛是飘荡在海中的一根苇草。戈尔多见情况不对,抬手就是一记驱散魔法,然后把赛伦彻底拍晕了过去。见赛伦的身体瘫软下来,戈尔多轻轻叹了口气,环顾四周,发现椅子倒了,书本也被翻得乱七八糟,脚下一地碎纸。亚特里夏原本皱着眉看戈尔多处置赛伦,忽然脚下的一大片碎纸引起了他的注意。亚特里夏:“……”他蹲下身,捡起了一片泛黄的纸页,仔细端详了半晌,发现上面隐隐褪色的字迹正是出他之手。最终,他冰冷的视线停留在了赛伦昏睡着的、毫无知觉的脸上。亚特里夏:“…………”于是,赛伦在昏沉之中隐约听到了如下对话。“老师,别……他好歹是个病人!他是皇子,砸傻了咱们赔不起!”“老师你先把椅子放下!”※※※※※※※※※※※※※※※※※※※※亚特里夏:说吧,你想怎么死?第六十一章戈尔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阻止亚特里夏在冲动之下酿成凶案。“……冷静,老师。其实也就是一本笔记,说真的,我觉得他对你现在的授课帮助有限。毕竟你的能力和学院里大部分的学生不在同一个层次上,你当初学习时遇到的疑问和他们现在会遇到的疑问其实也没有那么多重合的地方,没有太多参考价值的。”戈尔多劝慰道。亚特里夏勉强冷静了下来,瞥了他一眼,冷冷的回问道:“你难道不生气?”“……生气还是有点生气的吧。”戈尔多沉思了片刻,回答道,“但是我都习惯了。”每次赛伦发病,破坏力都会直线上升。如果不是后来学习到了用绳子捆住塞伦这一套方法,估计戈尔多还不能安稳地度过那么多个月圆之夜——那套捆绳的方法是戈尔多拜访了一个农家牧场学习来的,农场主平常就用这种方法来捆猪或者是牛。亚特里夏:“……”他的学生到底被祸害成什么样子了?亚特里夏轻轻吸了一口气:“我觉得我还是就这么把他打成傻子、直接丢出去比较好。反正没人看见他是怎么进你房间的。”戈尔多:“算了吧,老师。”亚特里夏轻轻哼了一声,撇过视线去,不愿意再看赛伦一眼。“你真的那么急着要笔记的话,我就帮您写一份出来吧。”戈尔多挽了挽袖子,气定神闲的说道,“加急赶工的话,过两天就能给您。”亚特里夏闻言皱了皱眉,开口问道:“那上面写的东西,你全都记下来了?”戈尔多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毕竟这是老师你给我的笔记嘛。”“……”这下连亚特里夏也不好多说什么了。只是他临走前,用幽深而冰冷的目光瞟了昏睡中的赛伦一眼,让后者在睡梦中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但是无论如何,戈尔多还是成功从自家老师手上保下了赛伦。第二天清晨,赛伦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维持着趴在桌子上的姿势。他浑身酸痛,两条腿麻木得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戈尔多?”他有些虚弱地呼唤了一声。卧室的房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步履优雅的黑发少年,他的一举一动都沉稳而文静,只是眼眶下两片淡淡的青黑色与他的面无表情结合在一起,看着就令人发怵。戈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