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廖寒蝉
这一闪避极是凶险。百里九歌落在了门畔,虚掩的门被朝外撞开,她稳住身子,只看见铜镜旁,女子手执一柄银月弯刀。一束青丝自两人之间飘荡而过,百里九歌知道,那是自己的发,就在方才闪避的瞬间被银月弯刀削去“你不是寒蝉。”她低低问着,无惧的直视铜镜旁的女子。她不是寒蝉没有寒蝉的生怯清灵,相反由内而外的散发一种邪恶的气息。双眸全无寒蝉的半分清亮之感,只有邪恶,根深蒂固的邪恶。这个女子根本就是邪恶的化身,鸦黑的发,唇角那邪灵似的泪痣百里九歌冷声大喝:“你到底是谁穿越也疯狂:情牵亲王最新章节为什么要扮成寒蝉的样子”女子百无聊赖的收了银月弯刀,别在腰际,一举一动慢的可以。妖艳丰满的唇,如弦月般弯起,一阵教人毛骨悚然的冷意,随着她妖邪的语调扩散开来。“廖寒蝉是我的胞妹,我的名字,是廖昔萤。”胞妹廖昔萤脑海里一阵恍然。记得寒蝉曾提过确实有个jiejie的,难道,这对孪生姐妹生得一模一样,却唯有唇角的泪痣一个在左边一个在右边吗“你把寒蝉弄哪里去了”百里九歌握拳逼问。廖昔萤眸底的蔑视,映涵如冰,邪如魔鬼,“她是阴阳家的叛徒,这样丢脸,我这个做jiejie的当然要将她抓回去,请宗主发落了。”“胡说,寒蝉是被她爹抓进九死之塔的,你为何说她是叛徒”廖昔萤耸肩蔑笑:“我说黑凤姑娘,你真是实在的让人不忍欺骗。廖寒蝉想跟着你们,哪还敢说自己是阴阳家的蛊灵君呢”什么闪电直捣百里九歌的脑话的时间,百里九歌的手间一抹银光,短刀的刀鞘被甩出,锋芒上缀着的寒意灌注了滔天的怒火。杀势,如狂坠而来的陨石。廖昔萤睁大了眼睛,喉咙因惊恐而绷紧得发不出声音。她撑着床榻的碎片,翻滚躲闪劈下的刀。避过了,可锋利的刀刃仍是从身上削过。廖昔萤不知道是哪里被伤到,只能不断的打滚躲闪,余光里一刀连着一刀劈下,鲜血飞作乱舞的流萤,而身体好像每个部分都在疼,疼的麻木。廖昔萤尖叫着滚过,要死要活的终于爬起来,这才看见地面、墙上,满屋溅血邪王狂妃:绝色圣灵师下载。这都是她的血而眼前,百里九歌一刀指来,就对准她的心脏。廖昔萤惊恐的踉跄着,从前总自诩武功高强,哪知在黑凤的面前竟如一只待宰的羔羊般避无可避。这个人怒了,黑凤,她怒了她怒起来是这样可怕廖昔萤毫不怀疑,就算自己是神,也躲不开眼前人怒不可遏的刀锋。那周世子,对她而言就这么重要吗廖昔萤邪邪的笑了,吃力的说上话来:“我给他下蛊了。”短刀刹在距廖昔萤喉间一寸处,刀虽停了,可刀子的杀气仍然狠狠扫在廖昔萤喉间,一抹血痕浮现,细细的鲜血顺着白皙的颈子流下。“你说什么”百里九歌的声音出口时,这低沉、沙哑的嗓音,让廖昔萤恐惧的踉跄。脚跟撞在了门槛上,廖昔萤摔坐在了门外,脸上却挂着胜利的邪笑:“我说,我就是怕会出现今日的情况,就提前给他下蛊了,就下在你今日中午为他烹得茶里。”恐惧的抽搐令百里九歌几乎站不稳,她剧烈的呼吸着吼道:“解蛊,否则我一刀抹了你的脖子”“没有用的。”廖昔萤答:“这种蛊不会伤人的,但无药可解。”“你说什么”吼道:“你到底给墨漓下得什么蛊”“忘情蛊。”哐短刀坠地,脆响如冰裂,溅起的冷意让百里九歌的眼前天旋地转。忘情蛊这样一个名字,难道这蛊虫的作用是、是百里九歌已不敢再想下去,眼前,仿佛被喷上了血色。那是连绵不绝、厚重的无法刺透的血色,而血色的彼端,那道温润清雅的身影像是浴血了昙花般血,将他单薄的笑渐渐抹去,离她越来越远。不她不要他忘情她不要残酷的事情再度降临了歇斯底里的吼道:“廖、昔、萤,你不得好死”“哼。”廖昔萤邪恶一笑:“我只是下了忘情蛊,没直接下情蛊让他移情别恋就已经是给你脸面了。忘情蛊没有解药,你还是赶紧过去找他吧,中午那杯茶里的忘情蛊,可是已经发作了哦。等着看他这一觉醒来将你忘得彻彻底底吧”红影逼来,百里九歌一脚将廖昔萤踹到三丈之外,短刀被吸回手中,红影飞闪到廖昔萤面前。嗤道:“廖昔萤,我告诉你,今日你只为好玩二字如此对待墨漓,他日,我定亲自手刃了你”刀刃出手,似一道电光,叮的一声扎在门框上。廖昔萤这才发现,这一刀,竟将自己头在中午我端给你的茶里下了、下了忘情蛊”忘情蛊眸子一沉,她的心绪,他明白了。拥着她的力道大了些,让她能紧紧贴在他怀中,墨漓柔声道:“没事的,我没中蛊。”“真、真的”蓦然而来的狂喜让百里九歌不敢相信。“是真的,放心吧。”薄唇漾出柔和的一笑。百里九歌笑了,忽的发觉有液体从唇角流入口中,又咸又热,原来是自己哭了。这应该是感激的眼泪吧,感激一切有惊无险。可是总觉得不敢信问道:“墨漓,你怎么知道自己没中蛊万一、万一那忘情蛊是还没有发作,我真的怕你忘了我”“我知道你的心情。”他揽了百里九歌来到软椅上,抱着她斜躺下,柔声道:“多亏了子祈给的回魂草。”“回魂草怎么了”他道:“回魂草虽然对我身中的阴阳咒作用不大,但却有另一个作用,便是能抵挡蛊毒。”百里九歌怔了怔。墨漓解释:“自从驿宫里出了梅树被蛊虫吸干那件事后,我便对寒蝉姑娘生了防心。当日,我便取了些回魂草出来,将与食物有关的物品都熏了一遍,也包括茶杯。”还有这事“墨漓,你的意思是那茶杯被回魂草熏过后,即使廖昔萤下了蛊虫进去,那蛊虫也会被回魂草杀死”“嗯。”他抚着她的头顶,眸底尽是宠溺的温柔。百里九歌大松一口气,这才发现整个身子都虚脱了。亏得墨漓是七巧玲珑心,不然的话想到他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是“你是谁”,百里九歌便后怕连连。后怕,总是比当时的害怕还要让人难以承受。最后只得娇嗔的喊出一句:“墨漓,你太腹黑了”他苦笑:“我为怕你担心,便没有与你提及此事,不想今日让你这般担惊受怕,是我思虑不周,九歌,你不怪我吧”“怪你做什么,没事就好。”百里九歌明媚的笑了,想了想,便将廖寒蝉和廖昔萤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墨漓。她认真的说着,他认真的听着,听着她对廖昔萤的怒,对廖寒蝉的担心,一边听,一边轻轻揉着百里九歌的肩背,揉着她的腰,让她放松。但这般舒服的按摩也很容易催眠,百里九歌说到最后也没什么力气了,沉沉睡在了墨漓怀中,还将他抱得紧紧的。“傻姑娘”宠溺的叹了叹,再抬眼之时,眼底的锋锐宛如刀剑绽出的寒芒,视线仿佛能穿过结了冰凌的窗纸,刺入遥远的宫阙。再有几日,就是二月十五日,有些人,怕是等不住了,翘首盼着那日尽快到来,好行变乱之事。墨漓冷冷一笑。一网打尽的时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