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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面就要倒下。刘湛一带将人拉进怀里。鲜血淅淅沥沥的沿着箭矢滑落地面,很快在地上聚出一滩。“去帝师府!!”刘湛将人打横抱起,他抱着宋凤林翻身上马,将人紧紧按在胸前。宋凤林想要说话,然而血不住的从口中流出,他只觉得呼吸困难,喉咙难以发出声音。那鲜红的血就像刀子剜着心,刘湛感觉自己快疯了!“曹鸣,你率人去丞相府!”刘湛咬牙切齿,不再压抑心底的暴戾。“周氏满门,一个不留!”既是血债,那就血偿!云雾迷蒙,透着血红的半月悬挂在夜空,这一晚注定是不眠之夜。“快去请太医!让林院判亲自来一趟!”“府中正好有大夫,先让大夫来看看!”劫后的帝师府本就絮乱,此时宋凤林伤重更是一片混乱,刘湛的狂躁也让所有人噤若寒蝉。“大夫来了!”“快快!先让大夫来看看!”房间里,宋凤林靠在刘湛怀里不住的抽气,呼吸短促痛苦,一看便知道是伤到肺了。大夫剪开箭矢附近的软甲,只见整支箭深深嵌入骨中,大夫脸色巨变。“这、这……”刘湛双目腥红,他努力压住像岩浆一样翻涌的怒火,咬牙问。“能取出来吗?”大夫扑通跪下。“小的小的不敢。”箭矢深入肺腑,拔箭十死无生。刘湛闭了闭眼。“太医什么时候到?”“林院判府上离我们不远,很快就来了。”赵吉章立即道。此时厢房里满室的血腥气,宋凤林的伤口不住的流血,大夫用纱布捂着很快又被渗得血红。伤及肺腑,即便放在后世也是十分严重的伤。没人看到刘湛的手在发抖,他低头把脸靠着宋凤林汗湿的额头,口中轻声安抚。“没事的,会没事的。”既是安抚宋凤林,也是在安抚他自己。刘湛自己也没有发现,此时他眼中有着极深的眷恋。“湛儿……你……”赵吉章看在眼里,想起北疆的传闻,他本是不信的,但是此时此刻还有什么不明了。“林院判来了!”这时门外传来动静。刘湛立即抬起头,眼中透着最后一丝期盼。林院判穿着私服,身后跟着同样在太医院供职的长子。“林院判,快来看看我这学生。”赵恒甫紧张的跟在林院判身后进屋。林院判目不斜视一来先看伤口,他用手按了按伤口周边,随后把脉。“必须立即把箭头取出来,否则血入肺腑必死无疑!”刘湛瞳孔紧缩,全身紧绷到了极点。“取刀。”林院判起身挽起袖子朝身后儿子道。林院判的长子立即放下药箱,从里面掏出了数把精巧的小刀,又点燃了一个精巧的炭火炉子,这炉子烧的是上好的银炭。小刀放在炭火上炙烤,很快便烧得赤红。这时宋凤林突然猛咳喷出一口血,刘湛脸色巨变,慌乱的用手去擦。“让他吐!”院判过来将宋凤林侧身趴着。“让他吐,不然血滞留在胸腔堵住口鼻便回天乏术了。”刘湛明白院判的意思,精神也紧绷到了极点。林院判开始下刀,房中静得落针可闻。别看林院判须发皆白,枯槁的手却极稳健,一刀一刀的剖开箭矢四周皮rou。刘湛目不转睛的看着。拇指大的箭头被取出丢在铜盆里发出一声轻响。取出箭头后林院判并未着急上药而是动作麻利的清洗伤口,又用小镊子夹出骨渣而后缝合伤口再填上药。一旁没有离开的大夫看得一脸钦佩。忽然刘湛发现宋凤林没了动静。“凤林?”刘湛碰了碰宋凤林的脸。“不能让他睡!”院判严厉呵斥。刘湛慌忙拍他的脸却毫无反应,一时吓得六神无主,林院判立即取出银针在宋凤林指头上扎了几针,宋凤林惊醒咳嗽又吐了数口血,具是血沫。刘湛替他擦了,很快又有血从嘴角溢出。背上的伤口已经处理好,肺腑里的淤血也得清理。林院判施针不住的刺激催吐,刘湛看不下去了转身走到门口,听到身后的咳嗽声抬脚又折回去,如此反复数次。就在一次剧烈咳嗽之后,宋凤林的呼吸就像突然打通一样倒吸了一口气。“有救了。”林院判脸色沉着接着施针,rou眼可见宋凤林呼吸好转,这一手cao作堪称神奇。刘湛觉得自己也终于有了呼吸。“救命大恩无以为报,他日必有重谢!”刘湛郑重的朝林院判抱拳施礼。林院判不知道刘湛的身份,但刘湛的着急情切他都看在眼里,便觉得眼前这个英武的年轻人重情重义甚是不错。“气息通了便成,莫要动他,免得又堵住肺腑。”林院判仔细把脉,脸色稍缓。宋凤林趴在褥子上,刘湛坐在床沿一动也不敢动他。房间里只有宋凤林粗重的呼吸声。“按这药方煎药,务必要nongnong的一口。”“儿子明白。”林院判的长子接过药方出了房间。“晚一些怕是会起高热,老夫先把药备好提前喂了。”林院判有条不紊的安排。有些药材还需要回林府去拿,刘湛命张小满跟着下人去拿,务必早去早回。果不其然一个时辰不多够,宋凤林便发起了高热,万幸人还有意识能喝得下药,两碗药下去,高热便被压下了。虽然还是烧,但已经不至于凶险。所有人都长松了一口气。彼时夜已深,赵吉章搀扶赵恒甫到隔壁偏厅休息。帝师府归于平静,帝京城的动荡却还未结束。这一夜,帝京城上下彻夜难眠。三更天时分,被帝京百姓称为长刀死士的骑兵血洗了大丞相府,消息以极快的速度在帝京城里扩散,引起上下震动。最后这些长刀死士消失在了漆黑的长街尽头,没有人看到,也没有人敢追上去查探他们去了哪里。“老师!”卢令远刚得了消息震惊不已的来报信。“老师!”“发生什么事了?”赵恒甫心下一沉,他这学生轻易不会这样失态。卢令远看了眼隔壁厢房,沉声道:“大丞相府被一批长刀死士屠了满门。”“什么!”赵恒甫和赵吉章均是大惊,一时以为听错。别人或许不知,但他们都很清楚刘湛的部下正是人人带着长刀!“定罪的圣旨都还没下,他怎能将周氏灭门!哪怕定罪了,周氏也罪不至此!”赵恒甫气得胸闷,又顿足。“让湛儿过来!”按律犯官被抄家,家属亲眷至多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