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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边也开了水,边洗澡边开始唱歌。他的声音透过墙壁,瓮声瓮气有些失真。兰瑜觉得听上去很耳熟,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估计是像以前的某个熟人吧。他加快了手上动作,冲干净头后就迅速地抹沐浴露。这个K过得比较糙,活似装久了alpha,就当自己真的是个alpha,兰瑜刚穿来时,浴室里连瓶沐浴露都没有,只有半块石头般坚硬的香皂。还是他后面将瓶瓶罐罐都置办齐全,填满这狭小的空间。抹完沐浴露,兰瑜对着镜子,用手轻轻拨去右肩上的那团泡沫,露出一个鲜红的心形痕迹。这个痕迹他在原世界也有,位置和形状都一模一样,只是那边是块淡褐色的胎记,这里却摸得到明显的凸起和边缘,像是一块鲜红的伤疤。兰瑜摸着那块印记发了会儿怔,回过神时发现隔壁的歌声已经停下了,只有水还哗哗流着。直到他将全身都揉搓了一遍后,那边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兰瑜心里开始嘀咕,这人突然无声无息,会不会是出了事?比如被热气蒸晕了什么的。他自己就因为低血糖,在一次拍戏后晕倒在洗手间,后面还是助理发现不对劲,才冲进去将他拖了出来。兰瑜一边冲水一边留意中间的墙,犹豫着是不是要伸手敲一下,如果继续没有反应,就通知孔飞去看看。就算这个陆染空是K的对头,可他和自己无冤无仇,派个人去看看总没有什么吧。正想着,他发现两人中间的那堵墙在震颤,第一反应是地震了。可脚下和身边的瓶瓶罐罐都没动,只有墙壁在摇晃。兰瑜将湿淋淋的手贴上墙,摸了摸。难怪不隔音,这都什么墙壁啊,看上去光滑漂亮,实际就薄薄一层,和那些简易工棚的塑料隔板也没什么区别。墙壁在他的手下,震颤幅度越来越大,频率也越来越快,好像还夹杂着一声喘息。他将耳朵贴上去,水声太大了,有点听不清。就在他想关掉自己这边的花洒时,突然听到一声长长的呻吟。那声音似乎就在耳边响起,在室内回绕着,带着餍足的沙哑,格外性感。同时,手下的墙壁也停下了震动。兰瑜瞬间就明白陆染空靠着这堵墙在干什么,心脏飞快跳起来,一张脸也涨得通红。醒悟到自己耳朵还贴在墙上,后面就是那人的背,他像烫着般后退两步,差点踩滑一屁股坐在马桶上。这些不知廉耻的alpha!第7章兰瑜走出洗手间很久了,一想起刚才那幕,还觉得脸热心跳。他明白这都是正常的生理需要,别说年轻力壮的alpha,他自己也会时不时动手纾解一番。可知道是一回事,真正遇到又是另一回事,更别说那层薄薄的墙壁,让低音炮似的呻吟就像响在耳边。直到走进小厨房开始做晚饭,他才将那阵心慌意乱给压了下去。军营的晚饭时间是六点,兰瑜有时候去餐厅吃,不想去的时候就让孔飞给他送来宿舍。现在已经是七点,晚饭时间早过了。不过那饭菜本来就不好吃,还不如自己动手随便做点。冰箱里有前两天准备的食材,他动作熟练地做了份牛排,再拌了盘沙拉,端到小阳台的圆桌上。隔壁303的陆染空也洗完澡,在屋内看电影,男女主的对白夹杂着背景乐,清晰地飘了过来。“不,你不要上战场,那么多失去alpha的omega,我不想变成他们中间哭泣的一员。”“亲爱的你听我说,为了保卫萨苏星,作为一名造驽师,我必须上战场。”兰瑜这段时间还没静下心看过电影,现在听到那些台词,忍不住频频往阳台那头看。第三军营驻扎在卡塔星的主城贝尔城外,三面环海。他这个小阳台就面对着一片大海,风光绝美。不管是清晨呼吸着海风等日出,还是夜里静静的欣赏海上明月,抑或是做好几样甜美的下午茶细细品尝,这个阳台都是最好的地方。——只要不转头去看隔壁303的阳台。这栋宿舍楼也不知道是谁设计的,相邻两间套房的阳台贴在一起,只有中间隔着道矮矮的铁花围栏。他穿来后好几天才第一次走出房间,当站在阳台上面对这片海时,只觉得心中那些沮丧和不安被一扫而空。然后就转头看到了隔壁303,差点又重新陷入自闭。紧挨着的阳台上,统一的浅灰色地砖已经看不出本来颜色,蒙上了厚厚一层灰,堆了些乱七八糟的废铜烂铁。几只晾晒着的袜子没有收回去,干腊rou般灰扑扑地夹在衣架上,在风中僵硬地打着转。黑漆雕花围栏有两片工艺铁树叶,左右两片叶子上分别挂了只拖鞋。拖鞋也不知经受了多少风吹雨打,棕色的长绒毛拧成一绺一绺的。兰瑜生来就爱干净,平常演戏在外只要超过一周,不管再忙再累,回家第一件事就是里里外外打扫一遍。在外面拍戏没法讲究也就算了,回到自己的小窝,那眼见之处必须得干净舒适,没有一点灰尘。可这犹如收破烂的阳台,就那么明晃晃的和自己阳台紧贴着,让人想无视都不行。他舍不得自己阳台上的落日和清风,平常就只能背转身不看,眼不见为净。电影似乎放完了,303又传来叮叮当当的金属敲击声,不知道那个陆染空在干什么。兰瑜不再去看那边,免得视线接触到阳台,只加快速度吃饭。正端起水杯,一个没留神,勺子掉在地上,滚到几盆多隙里。他无奈地蹲下身,伸手在那缝隙里摸索。勺子嵌得很深,他手指在里面伸展着爬行,突然触碰到一团布料类的东西。是什么?他满心疑惑地勾住布团,慢慢扯出来,拎在手里。好像是只袜子。可自己的袜子怎么会在这儿?他将那只袜子提到眼前仔细辨认,发现那灰扑扑的颜色和硬邦邦的质地,怎么就这么眼熟?他慢慢转头看隔壁,仔细看那几只吊在衣架上的干腊rou袜子。再触电般将手里的东西扔下,抓过圆桌上的湿巾擦手。一连擦了好几张湿巾,直到手指都开始泛红才罢休。这是隔壁的袜子被海风吹到自己这边来了。兰瑜转身回屋,从衣柜里翻出一截做床单时剩下的布料,再取出刚置办不久的针线盒,飞快地穿针引线,在布料上缝了几个搭扣。找了根金属丝把搭扣穿起来,一张简易布帘就做好了。他将做好的布帘挂在两个阳台之间,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