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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想去看看有没有人幸存。人类没有看见,他却看见了废墟里奄奄一息的裘郁。他当时双目血红,眼神狠厉,像一匹受了伤的狼,随时都可能朝他扑过来。当时或许是出于恐惧,他出手断了裘郁的最后一丝生机。他永远忘不了那人临死前看着他的眼神,那种灵魂上的恐惧折磨了他上百年,再一次看到同样的一张脸,他怎么可能不害怕?犰狳不是一只纯血的妖怪,他从返祖到现在,活了快两千年。两千年对人类来说已经很长,但他是妖,他活得远远不够,他还不想死。他害怕裘郁想起前世的事情来寻仇,所以想先下手为强。裘郁返祖是迟早的事,不管什么时候,对人类来说都是一场灾难,他只是使了手段让灾难提前一段时间而已。他想让护着裘郁的那些人明白,裘郁的力量一旦失控爆发,没有人能控制得了,他想让秦煜明白,裘郁和人类不能共存,两全其美只是他们异想天开!然而他失败了。本来裘郁返祖,不管事情好坏,都是他自己的因果。而现在因为犰狳的干涉,造成的后果是犰狳成了因,他就该付出应有的代价。“你觉得裘郁不该活着是吗?”秦煜站在妖笼外,突然开口问他。犰狳不敢答话。秦煜道:“我记得你们妖管局有人类制造的模仿天雷的电力设备吧?”到底是一起工作了上千年的同事,英招脸上有点不忍心,但是也没有求情,“是。”秦煜冷眼看着妖笼里的妖兽,不说话也不离开。这意思似乎是要“监刑”。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既然他觉得别人不能活在世上,他能高高在上地指责别人做得不对,那便让他也尝尝别人经历过什么。虽然这点儿惩罚,对裘郁的百世轮回来说只是微不足道,但犰狳这样怕死惜命的人,只怕连这点儿电击都承受不了。……下午两点,裘郁被楼下叽叽喳喳的声音吵醒,穿着睡衣下楼时,正好看到一只小红鸟在他们家的茶几上蹦蹦跳跳,旁边围着几个人,正好奇地打量着缩小版的朱雀。原来神兽是这个样子的?和传说中一样,火一样的身体,身后拖着长长的艳丽的尾羽,眼眸灵动,没有昨晚看到的朱雀归位结阵时的神武,但是胜在可爱,小小的一只,仿佛无形之中把他们的距离拉近了不少。周娜有随身携带的小零食,她拿了块儿牛rou干撕了包装纸喂给靳然,见他张嘴叼住,忍不住就想摸摸他的头,只是才刚伸手,客厅的温度似乎降了下来。靳然最先察觉,转头一看,只见阁楼上某个赖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站在楼梯口看着他们。周娜的手被烫到似的缩回去。靳然则直接伸展翅膀飞过去落在他肩上:“啾?”醒了?裘郁朝肩上伸手。靳然熟练地跳进他手心里。然后裘郁捧着他走到沙发旁。两人这默契十足的动作看呆了沙发上的人,连直起身都忘了。裘郁挑眉道:“腰不酸?”保持着半鞠躬的姿势,腰是很吃亏的。学生会成员们这才集体坐正:“会……会长。”他们一瞬不瞬地盯着裘郁,有点小小的疑惑。不是说被劈焦了吗?怎么会长看起来……好好的,而且皮肤比以前更细腻了,一点儿都没有被劈过的样子。“会长。”闻甜顿了一会儿,问:“你的身体,没事吗?”裘郁道:“没事。”“那你之后……还回学校吗?”以裘郁的学习成绩,如果不是身体原因,他根本不用留校学习,就算是直接参加高考也完全没问题。现在裘郁成功返祖了,他以后也不会去妖管局,那他还会留在学生会吗?“当然回了。”裘郁还没说话,他旁边手里的小红鸟突然消失,他身边的位置多了一个人,靳然道:“我还要参加高考呢,我觉得人类的学校还挺有意思的,我想去大学看看。”“……”他说会回去的时候,闻甜他们的脸上就不自觉露出了喜色,下一秒却又多了几分复杂。只见靳然刚刚化个形的功夫,身上的衣服又换了一套。他之前穿的也是带红的衣服,不过是普通的羊毛衫和外套,现在穿在身上的,却是一件长款的毛绒睡衣,仔细看就能发现,他穿的和会长穿的是同款。裘郁身上的是件长蓝色的。明晃晃地在宣布着两个人的关系。灵魂融合完成之后,靳然已经可以随意幻化身上穿的衣服样式,他无意又刻意的穿上“情侣装”,是什么心思裘郁当然明白,不由得唇角微扬,光明正大的握住了靳然的手,“嗯,开学就回学校。”众学生会成员:“……”他们以后是不是在办公室里养只狗比较好?狗粮吃不完怎么办?在会长家蹭了一顿狗粮之后,学生会一众单身狗灰溜溜地回家了。裘郁又去了一趟便利店,让乌柠放心后,回家时靳然已经上了阁楼。他还穿着那身和自己同款的睡衣,半趴在窗户边的书桌上,不知道在捣鼓什么。他刚一走过去,就被靳然转头扑了个满怀。“……”他下意识搂住了靳然的腰,紧接着头上一紧,有什么东西戴到了他头上。然后靳然又晃了晃他自己手里的另一只头箍,笑着道:“这东西你还藏着呢?”是他们两个在游乐园时买的那两只头箍。裘郁忍不住失笑,拿了他手里的那个米老鼠头箍,也戴到了他头上。靳然又把它扒拉下来拿在手里,抬头道:“怎么样?身体还疼吗?”裘郁道:“不疼。”靳然不太信,“真的?”昨天都被劈得没个人样了,怎么可能这么快就不疼了?裘郁没正面回答,反问道:“那你还疼吗?”“我有什么……”他顿了顿,忽然一笑道:“你说我舌头啊?昨天就没事了,我那根本连伤都算不上。”“那也不许再咬了。”靳然道:“不咬我能怎么办?换你自己咬啊?”当时根本想不到那么多。总不能把脖子凑上去逼着当时不清醒的裘郁啃他一口吧?不料裘郁一本正经的点头:“嗯,我咬。”“……”被戴着猫耳头箍的裘郁推到在床上的时候,靳然忍不住有点紧张,又忍不住想笑:“你……你昨天才被……你现在行吗?”行不行靳然很快就知道了。结束之后,靳然躺在裘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