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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郑王府看来,他姬昭不是什么好人,心里记恨他。回头,太子也能拿这件事为由训斥他,毕竟他的确掺和进这些破事里。他两边都不是人。他扯了扯嘴角,这些人的心眼,他实在佩服得很。他就一个驸马而已啊。殷鸣进来道:“郎君,那位五公子说你不见他,他就不走。”姬昭不耐烦道:“随他去好了!”还敢威胁他!宗谚当然不能一直等着,家里还在办着丧事,只好失落地先回府。宗谚是真的毫不知情,母亲与哥哥将他养得很天真,他很珍惜姬昭给他写的信,也喜欢姬昭寄给他的礼物,只是先前父王病重,他很是伤心,实在没有心力去回信。他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回府的车上,他恨恨地跟自己的太监说:“我还当四哥是好人!没想到背地里要这么害我和我哥!现在连姬昭也不理我了,他不想与我做朋友了!”太监心疼道:“公子,驸马是讲理的人,待事情水落石出,您跟他好好说,他会相信您的。”宗谚咬了嘴唇,不说话。姬昭也没心情出去玩,就当是熬日子,等京里下一拨人来了之后,他立即回金陵。他默默地等着交接,人没等到,却先等来一个快马加鞭送来的坏消息,姬昭听到后再度目瞪口呆,郑王爷不是坠马亡故,竟然是马上风死在女人身上的!除此之外,还有桂州通判郭振华卖官、贪墨,再又与山匪联手残害百姓之事,陛下特地给姬昭下圣旨,这些事统统交由他负总责。姬昭一面震惊,一面有些崩溃,这些事是彻底甩不掉了。好在,次日,京里那帮人终于到了,有了正经的官员,姬昭只需当甩手掌柜,重要时候盖个章,做个决断就行。收到圣旨的当天,姬昭就按照圣旨上说的,先把郭府给封了。京里的人来了之后,从临近州府调了不少刑名官员过来,完全不让郑王府与当地官员插手,彻查郭府之事。差不多也是同一时候,京里又收到桂州来的消息,得知驸马被山匪围剿一事。仁宗彻底大怒,再下圣旨,把郑王府也给封了,再派宗室中人快马送过去。谁能想到本来不过一个王爷过世,最后搞得人心惶惶,京里百姓们就看着那朱雀大街上每日都有快马跑进跑出,大家都知道宫里的皇帝老爷心情不好。能好么?王爷堂弟马上风死在女人身上,丢死个人,家里儿子为了争王位都要杀死驸马了,侧妃娘家还跟山匪勾结,卖官、贪墨一个不落,寻常官员犯一个都得抓进大牢里好好审一审,他们这是一连串的啊!就有人说,这王爷什么的放在封地上果然不好,太容易出事了,苦是桂州的百姓苦啊!事情全都按照宗祯设想的进行,宗祯却并不高兴。他并没有想到姬昭会被山匪围剿,在前世,三堂叔他们去桂州治丧时,这些事并未发生。他这次派姬昭过去,的确是利用了姬昭,却也只不过想令姬昭与宗谧交恶,这辈子再也没法结成一股,仅此而已。若说原先还想着,姬昭被宗谧弄死那就弄死了,可早在他派杜博跟着姬昭去的时候,念头早已打消。他照例坐在书桌前,后背挺直,双肘撑着桌面,头微垂,手掌托着额头,只觉得头一阵阵地疼。他睁眼,再看一眼杜博送回来的信,信上说,姬昭被吓得不轻,吓得人都给晕了。那日之后,姬昭再没有写过信来,杳无音讯。宗祯的手指摁着xue位,无论怎么揉,脑袋也还是疼。既然止不住,只能算了。宗祯深吸一口气,放下手臂,事已至此,接下来的事情还得继续往下走,事情也只能按照他设想的继续往前走。这辈子的他,容不得任何变数。姬昭,待姬昭回来,他会……他会做什么?宗祯忽然也不知道了。姬昭也没想到自己来到这个鬼地方,头回上郑王府的门,竟是来给他们家上封条,郑王府本就在办丧事,寂静无声的,贴了封条之后,府外四周就连只小鸟都没有。兴许人都是如此,慕强、怜弱。姬昭仰头看看贴了封条,挂了白布的郑王府大门,心里对宗家兄弟的不快消去几分。然而,事情也只有更糟糕的,郭振华一家仗着侧妃,以及宗谧暗地里的纵容,他们干过的坏事可多了去了。就说山匪这件事,宗谧早已知道,从来不管,就是等着日后加以利用,没想到最后利用是用上了,却也把自己给栽了进去。郭家的人全都关在大牢里,日日夜夜地审,审出来的事越来越多,桂州与金陵之间来往越发频繁,姬昭自也不好再回金陵,只能一直留在桂州统领这件事。到了四月份的时候,京里吵了一个多月,终于吵出结果,降郑王府的亲王为郡王,就这还是太子求情才求来的。本来文、余二位宰相坚持要除爵,太子求情之后,各退一步,郑王世子宗谧册封为郑郡王,保留爵位,却要即刻带领全家回京暂住,领陛下训。于是又有新的圣旨下来,倒是对于桂州封地是否还保留,郑王府的这个暂住金陵要住多久,说得模棱两可,姬昭也看不懂。姬昭直接拿着圣旨出门,先去郭府,宣布抄家,女眷可归家,十岁以下男子免罪,十岁以上男子全部押往京城。去郭府宣布完后,看着一屋子的人瞬时倒在地上,哪怕他们活该,姬昭心里也很不好受,他真的不爱干这样的事。然而他还得去一趟郑王府。宗谧为首,跪在地上接圣旨,姬昭把圣旨宣读完毕,宗谧磕头谢恩,面色平静地上前接过他的圣旨,还笑着对他说:“辛苦驸马,上回的事,对不住。”姬昭心里便很不好受了。山匪的事情已查得很清楚,的确是那个四公子干的,是想利用他来害宗谧。虽然他是被利用的,宗谧、宗谚也很无辜,他没话好说,看着宗谧看了半天,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宗谧低头恭送,眼角却有光流过。姬昭走后,郑王府的大门又沉沉关上。宗谧扶着母妃,送她回屋,两人一路沉默不语,最后是王妃淡淡道:“机关算计一场空的滋味,算是尝到了。”宗谧苦笑:“是我棋艺不精。”王妃道:“肖未,到底是被谁给藏了起来,这才是最要紧的。”“太子……”王妃想了想:“不是他……”宗谧失笑:“母妃,你不会因为太子帮我们家求情,就认为他当真一无所知?”“太子自然不可小觑,但若真是他,不会留下这么一个把柄。他替我们求情,只不过是给世人一个他仁善的假象,他最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