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愧。满朝文武百官,估计心里都是这么想的,就等着刺客直接招出张家人。然而该刺客,却说他是受文贵仁指使去杀秦法。整个大殿内都安静下来,文贵仁,是文宰相家的小儿子。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站在首位的文治昌,仁宗也盯向他,文治昌都不免怔愣片刻,跪到地上,颤抖着声音说:“陛下,冤枉啊,小儿虽不才,却万万不敢行此举啊!”仁宗回过神,也是啊,文相家的这个小儿子,他是知道的,因为是金陵城里出了名的纨绔,只知吃喝玩乐,这样的人上哪里杀人去?仁宗朝项生点头,项生便大喝:“休得胡言乱语!快快招来!你到底是受何人指使!”那人坚持认定是文贵仁使了重金叫他去刺杀秦法,便有人道:“可是,文贵仁没有理由刺杀秦大人啊!”“小人不知,小人只知道是文贵仁叫小人去刺杀秦法,就连银子还在我家里放着呢。”这就是油盐不进了,余覃清清嗓子,多少也有点幸灾乐祸,毕竟他与文治昌自考进士那会儿起就是水火不容,他面带严肃,对文治昌说道:“文公,此事恐怕还得召令郎来一趟,当面对质,好还令郎一个清白!”“没错!”有不少余覃的拥护者立即赞同。文治昌只觉得眼前发黑,当着陛下与百官之面,这种事要么不沾身,要么沾了,哪怕真无辜,往后也要被人说嘴,再说就他儿子那副德行,真要过来,能说什么?!他立即颤抖着嘴唇看向陛下,打算卖卖惨,仁宗却也点头:“余相说得没错,叫贵仁过来,朕当面给他个清白!”文治昌有苦说不出,余覃面露得意,又建议再去刺客家中搜家,仁宗也命人去了。文贵仁很快被带来,听说是他派人去杀秦法,吓得腿软,一哭二闹地坚决不承认,搞得殿中那是鸡飞狗跳,宗祯派了太监过来,悄摸摸地递了句话,项生听过后,走到仁宗身边,轻声道:“陛下,太子殿下那处也得到了消息,殿下的意思是,直接当庭严刑逼供。”仁宗蹙眉,有些犹豫,他向来仁治天下。“殿下说,这个时候顾不上了,否则难免有人要受冤枉,那毕竟是文相的儿子,闹大了影响不好。”仁宗下定决心,直接叫人上刑,刺客果然「招了」,原来他是受余覃家大郎君余新的指使去刺杀秦法秦大人,事后再泼脏水给文贵仁。一听这说辞,余覃刚要喊「冤枉」,文治昌立马道:“不错!当初,余相还特地派他家大郎君跟着去了梓州!”“文相何以?我儿子岂会干这样的事?!”余覃大喝。文治昌冷笑:“余大郎君三年前科举时便是探花郎,文采艳绝天下,本该进翰林馆,哪料那年你家老太君过世,令郎守了三年的孝,今年刚好脱孝,你敢说你私用权力派令郎也跟去梓州,没有别样心思?!”“文相慎言!我家大郎今年不过二十二岁,资历全无,派他出去一趟不过跟着诸位大人长长见识,与秦大人又有什么关系?”文治昌还没说什么,派去搜刺客家的人回来了,果然搜到一包银子,与那刺客说的数目对得上。“哼!”文治昌见状更是理直气壮,拂袖说道,“这便要问你儿子了!”他转身朝仁宗行礼,“陛下,臣请允许余新也来廷上对质!”不等仁宗发话,刺客「招」道:“余大郎君找上我,说杀人不是为了谋官,而是因为文相在朝上总是驳斥他父亲,丝毫不给面子,他们父子看文相父子不爽已久,即便不能拖他们下水,也要泼他们一身脏水。余大郎君还说,机会难得,这个时候下手,别人只会认为这事是张家或者驸马干的,他事后也有安排,叫我只放心杀人便是。小人反正已是死命一条,当着陛下的面,不敢说谎。”说完,他还毕恭毕敬地磕了个头。殿内一片哗然。文贵仁此时也不腿软了,爬起来就扑上前,跪倒在地哭道:“请陛下为我做主啊!”文治昌也跟着再跪下:“请陛下做主!”文治昌一派全部跪下了。这件事一闹就闹了半个多月,无论再怎么严刑逼供,那名刺客都疼晕过去了,还一口咬定就是余新动的手。明眼人都觉得其中有蹊跷,但是那刺客身上的匕首,的确就是杀人的兵器无疑,仵作都专门比照过,刀口作不了假。哪怕仁宗也觉得事情并非如此,也只好接受这个事实,革了余新的功名,永世不录用为官,流放盐城监的盐场三年,还罚了余覃一年的俸禄。余覃活生生地气病倒了,怪只怪自己何必多此一举,派儿子去那一趟梓州!文治昌一时之间是风头无两。那位「刺客」则是定了在菜市场砍头,砍头前一天,刺客在大牢里静悄悄地咬舌自尽。陈克业伪装成狱卒,亲眼看他咽了气,才转身出去,念道:“也算是死得其所,一路走好吧!”真正的刺客当然没抓住,对方既然有备而来,自然不会轻易被他们抓住。至于那些在城中放消息说是驸马刺杀秦法的人,多半是这些细作先在后指使,文余两家见有利可图,才顺势跟上,只是消息无形,宗祯发现得到底晚了一步,早已捉不到当初放消息的那些人。好在对方还不知道,他们已经知道这些人的存在,总有一天能逮到这些人。事情顺利进行,按说,太子殿下心情应该很不错,他却提不起什么兴致。这次咳得有些久,哪怕半个月过去,他的咳嗽还是没好,他坐在窗下的榻上边咳边看姬昭「寄」来的信,福宸已经在山上住了半个多月,宗祯用力咳嗽,却是想不通,福宸既然看不上姬昭,何必还要在山上待着,死活不愿意下来呢?“殿下,陈克业来了。”“咳咳咳——叫他进来。”宗祯将信反过来压到小桌上,拿了茶盏喝水。“殿下……”陈克业进来行礼,又担忧道,“怎还是咳得厉害?殿下今日可曾吃了药?”“无妨,莫要担心。事情办妥了?”“是,属下亲眼看着他咽气的,您放心。”“好……”宗祯应了声,想想,又道,“既然总是找不着裴容,可找那与之容貌相似者。”陈克业也见过裴容,仔细想来倒也不难,他应下:“是!容貌相似之人倒是好找,他们这一路找寻的过程中倒是发现不少。”宗祯面色变好:“挑那最为相似的,性子也相似更好。”“是!您放心!”陈克业走后,宗祯转眼看窗外,金陵城里的雨已经停了,不知山上如何?姬昭在山上住得倒是痛快,乐得从此不思蜀了,他低头扯唇角笑了笑,喊程深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