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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看荀澜一眼,慢吞吞道:“是哥哥……”荀澜瞳孔一缩,“是你哥哥害的你?”83、第83章虞思文还小,记不清自己死去的时间具体有多久,但他知道自己死去的时候,哥哥虞思远才上高中。据虞思文说,虞思远从小就不喜欢他,每次他想和虞思远玩,虞思远都会不耐烦地让他走开。爸爸mama给他买了什么东西,虞思远也会不高兴,老是弄坏他的玩具。在家里,虞思文最想亲近的人是虞思远,最害怕的人也是虞思远。虞思文的死,只是虞思远日常对虞思文的不耐烦里的随手一推,只是那时候他们恰好站在楼梯口上。虞家的楼梯陡峭,虞思文被那力道带着摔下楼,后脑砸在坚硬的阶梯上,然后再一路滚下去,就没爬起来过。“哥哥不是故意的……”虞思文小声说着,他还太小,根本不太明白死亡意味着什么,对虞思远也有抱怨,但并不重,还说:“是我先不听话,惹哥哥生气了。”听到这句话的荀澜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面色有些不正常的苍白。夏天三十多的温度,他只觉得冷。祈年不知道荀澜听到了什么,只看出他很难受,掌心搭上荀澜的胳膊,捏了捏。荀澜道:“我没事……”他只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变成鬼跟着人,总是因为心里有放不下的东西。虞思文放不下的就是他那长久的疑惑,为什么他的哥哥会那么讨厌他,明明爸爸mama都说,他们是这世上最亲的亲人呀。荀澜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小豆丁,毕竟,他曾经也长久地被这个问题困扰着。大抵人与人之间,不是血缘亲近,长久住在一个屋檐下,就一定会变得相亲相爱。这些话说起来对虞思文有些深奥,荀澜心中对虞思文怜悯,问道:“你还有其他愿望吗?”“我想让别人知道我是哥哥的弟弟,是爸爸mama的孩子。”虞思文想了想,有些难过地说,“哥哥一直跟别人说爸爸mama只有他一个孩子,爸爸mama都不解释,还把我的照片和玩具那些藏起来,他们搬家的时候全部被哥哥扔掉了……”“这可能会给你哥哥他们带来一些困扰。”荀澜说。虞思文担心道:“会变成我这样吗?”“不会……”荀澜道。虞思文就露出一个安心的神情,“不会变成我这样就好啦,其实我还是有点生气呢,虽然哥哥不是故意推我下楼的,可是他一直跟爸爸mama说是我自己摔下去的,老师说做错事要接受惩罚,哥哥也要这样。”荀澜说:“好,荀哥哥帮你。”下午休息得差不多了,嘉宾们继续出去录节目。虞思远看到祈年依旧热情,在面对荀澜情绪淡了很多。荀澜不介意他对自己的冷淡,毕竟他的态度对虞思远也就那样。出去的时候,遇上宅子里几个小孩在路上玩,一个小孩跑着跑着忽然摔了一跤,恰好摔在虞思远身前。其他嘉宾刚动,虞思远已经把小孩从地上扶起来,温柔地给他拍去裤子上的灰,随后摸摸小孩地头,笑道:“跑慢点,别再摔了。”那小孩害羞地笑笑,跟其他小伙伴一起跑走了。虞思文在旁边委屈地说:“哥哥喜欢别的小孩都不喜欢我。”荀澜淡淡地说:“虞思远,你很喜欢小孩啊。”虞思远有些意外地看了荀澜一眼,大概没想到荀澜还会主动和他搭话,他笑着点头:“是,我从小就比较喜欢小孩子,我一直觉得可惜呢,我爸妈都没有给我生个弟弟meimei。”听见他说的,祈年都忍不住扫了他一眼。荀澜脸上则没什么表情。不知内情的几个女嘉宾笑笑,贺映真说:“那你以后应该是个好爸爸。”虞思远只是腼腆地笑,眼神往祈年那边看了一眼。这一眼被荀澜察觉,眉峰立即皱了皱。下午荀澜他们的任务就是找老师,一共四位老师:采集染料、制作染料、染布、制作成衣。找老师大家用了一个多小时,然后又不停歇地跟着第一位老师去采集染料,等采得差不多后,当天的录制也结束了。第二天,嘉宾们上午跟着第二位学习制作染料,下午就跟着第三位老师学习染布。下午,荀澜按照老师说的拿着木棍在杠里搅动布条,以免出现染色不匀的情况。为了防晒,他穿的长袖长裤,不过这衣袖有点滑,捞起来后一直往下掉,荀澜捞了一次又一次。祈年问工作人员要了两根短绳,走到荀澜身边说:“手给我。”其他嘉宾抬头,就见荀澜停下动作,很自然地把胳膊朝祈年递过去,任祈年帮他把衣袖重新挽了挽,再用绳子把衣袖给他绑在手臂上。贺映真和厉曼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姜艺雪嘴角挂着迷之微笑,搅动布条的动作比刚才有劲儿多了。只有虞思远眸子暗了暗。寨子的晚上,比城市里凉爽。晚上的时候坐在二楼阳台,只需把风扇开上最小一档,就足够凉快。荀澜洗完头发没有吹,带着一身水汽在阳台的躺椅上坐下,他把脑袋搭在椅子边缘,对着风出来的方向,这个方向抬眼看去,正好能看到屋檐外的夜空。祈年在楼下和别的人交谈,荀澜听了两句没听清,祈年的声音就已经消失。他大概是上来了,外面传来脚踩在木质阶梯上的声音,门被敲响两声,祈年在外面喊他:“澜澜……”荀澜躺着没动弹,应了一声,“进……”祈年端着一叠切好的西瓜走进来,放在荀澜身边的小桌子上,“饿吗?”荀澜白天录节目不好拿小风扇,快被热傻了,晚上没什么胃口,只吃了一点东西。这会儿凉快了,荀澜倒是有些胃口,不过他犯懒,躺下就不想起来,只抬着一条胳膊去拿叉子叉西瓜吃。然后他因为躺着吃,一口西瓜没吃完就被呛着了,反被弄得狼狈。荀澜起身咳了一阵。祈年给他拍背,忽然说:“澜澜,你不高兴,是因为虞思远吗?”这两天荀澜心事重,情绪明显不好。荀澜刚好止住咳,闻言顿了顿,他说:“也不全是,我只是因为他想起一个人。”将手里的纸巾揉成一团投进旁边的垃圾桶,荀澜说,“那人是我血缘关系上的亲哥哥,他很讨厌我。”荀澜的哥哥叫荀澄,身体不好,有心脏病,自小就不能随意跑动,像个易碎的玻璃娃娃,被大人小心地呵护照顾着。荀澜是在荀澄六岁时出生的,五岁之前的事其实荀澜都已经不太清了,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