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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迟缓,可偶尔朝发出声息的地方一侧头,倏忽间移动到声响近前的动作又极快。少爷已经不是人了。核桃想。……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他是颗核桃,他也不是人啊。就这么想着,核桃撑起身来,他跟在还在往外走的鬼身后。无论如何,他要把少爷的灵魂送出去。少爷被头顶的姓氏束缚太久了,就连死后都不得安息。他没有护好活人,到底辜负了少帅带着恳切的授命和约定。但至少,他要让少爷的灵魂不再受束,对方应当去往更外面的地方,这样,也许在外间的茫茫世间,也还有正四处寻觅少爷踪迹的人,在等待着一场重逢呢?核桃继续想着,他发觉自己竟然在笑。“怪物!”有人声嘶力竭的喊。“大怪物养的小怪物!”而两个怪物都充耳不闻。怪就怪呗。核桃还心道。他在这样的场合里,忽然还有些不合时宜的想起初见时,那青年慢悠悠说的“我比较少见”。没有关系,他的另一个主人不怕器灵精怪,想来肯定也是不怕恶鬼怪物的。他对对方很有信心。也就是从那一天起,核桃有了名字。他自己起的,定名槐合。木头旁边一个鬼,等一场重逢的聚合。*“你怕他吗?”“什么?”邹鹤家窗明几净的客厅里,一身长衫的青年刚刚不知怎么,话说着说着,忽然就对着盛珣走起了神。他兀自沉默良久,好在盛珣与邹鹤都很耐心。两人谁也没有径直打断槐合的思考,只安安静静在一旁等着他,期间,邹鹤甚至新烧了一小壶水,在槐合走神时自觉接过替客人换新茶的工作,将盛珣杯子里变冷的茶水倒去,新添了杯热的。盛珣低声冲邹鹤道过谢。他这次将新茶浅浅抿了一口,正要将杯子重新放下,余光便瞥见槐合的视线似乎又聚了焦。“你怕他吗?”这是槐合回神后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它仿佛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是青年望着盛珣骤然说的。盛珣下意识反问了句什么,尔后意识到这个“他”仍然是指小秋。“我为什么要怕他?”他有些纳闷。槐合的提问已是令人摸不着头脑,反应就更莫名其妙。青年笑起来,又高高兴兴地问盛珣:“那你怕我吗?”盛珣:“……”刚刚是谁被摁在墙上,还卡了半截在墙里像个大萝卜来着?不过出于礼貌,盛珣没有无视问题,他还是又摇了下头。槐合的心情就rou眼可见的变得更好。邹鹤悄悄又踢他一脚,也完全不影响青年止不住的笑。作者有话要说: 小秋为什么会变成鬼,槐合又为什么最终与主人分开,到了邹小舅舅家里,又是什么让槐合不能正大光明的接触盛珣……且听后续分解~自从突破了小秋梦境这个难关后写起回忆杀真的各种愉快w☆、原委在陷入突如其来的走神前,槐合才跟盛珣做了一个更加详细些的自我介绍,又提及他和小秋当年是怎么相识,他又是怎么被转送到了小秋手中。槐合在走神期间具体想了些什么,盛珣暂不知情。不过整合一下手头已有的信息,有些事只要多想一想,便也能大差不离的猜到。“我就是把你送出去的那个人。”盛珣在槐合的笑容稍敛,看起来是勉强能重新回归正题时说。他语气平静又肯定:“你提到的那些话也都是我,或者说你记忆里的那个‘我’对你说的。”槐合嘴角都还往上提着,是一个沉浸在愉快里没彻底脱离的状态,却又一瞬间睁大眼睛,仿佛要跟身边的邹鹤比眼睛圆。“你记起来了?!”他又惊又喜地问。然而很可惜,盛珣对他摇摇头。“我不记得。”盛珣实话实说地道,“是小秋零散记起来过一些东西,他也说过核桃是我送的。”这是今天这场接连转折的上门驱邪进展至今,盛珣第一次正式提到“小秋”两个字,没有再用语焉不详的“他”来指代。槐合听到这个名字,反应却有一瞬间的陌生。他像反应了两秒,才意识到这是在说谁,表情便一时间有点迷惑,又有点奇怪。“你为什么叫他‘小秋’?”槐合问。盛珣说:“我刚能够看见他的时候,问他叫什么,他说他不记得了,但记得一个‘秋’字。”简单解释过小秋这个临时名字的来历,接下来,盛珣本以为,槐合作为一个记忆明显没有严重缺损,记得很多过往事情的对象,对方会理所当然的更正他对小秋的称呼,告诉他小秋生前的真正姓名。但盛珣的目光在槐合身上落了好一会,他看见的是,奇怪与迷惑的确在槐合面上消退了。更替它们浮现在青年脸上的是若有所思。片刻后槐合再次开口,他说:“也好。”“也好?”盛珣不自觉皱了下眉。槐合明白自己的话又有歧义,他立即摆手道:“我不是说他什么都不记得也好,我是想说……”话到这里卡了下壳,他视线扫过盛珣,“……想说你能给他起一个新的称呼,并被他自己认可接受,失忆就也宛如一个新的开始,也不是完全不好。”那忽然的停顿令人不免在意,但槐合紧接着补充的解释也不无道理。盛珣无端直觉槐合在这段话里隐瞒了点信息,然而还不待他追问,槐合在他的注视下飞快眨了下眼睛,却是动作迅疾的转移了话题。“我们今天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槐合在看了一眼时钟后这么告诉盛珣。他说,因为今天他和邹鹤大费周章的请盛珣来,用的是请金光护体者上门驱邪镇宅的理由,而这份委托放在整个玄术师行业内,并不算难度有多高。玄术师业内对于分级不同的委托都有着一个预估处理时长。在预估时间内越早完成委托的人,说明实力越超出委托方预期。下一次,这人能承接的委托便会自动拔高一级。“你们不能直接接触我,却又想要我的能力更加广为人知?”盛珣一听就明白槐合话外的意思,但不是很明白这其中的逻辑。这也正好牵带出另外的问题——为什么槐合身为他和小秋的旧识,也没有丧失记忆,却是连见上一面都要如此费力?又是什么让对方之前说,他不能与他直接接触?以及,槐合这样一颗据说是曾被他送出,又长久跟着小秋的核桃,他为什么现在是与邹鹤在一起……还疑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