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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可能是因为不知不觉,他跟小秋已经相处这么久了,而人对相处已久的事物总是渐渐感情会不太一样。反正他今天格外在意鬼怪感受,连看一个以往并未少看的小举动都有点心惊。“我下次要是再说了异想天开的话,反驳我就好。”盛珣目光依旧在小秋脖颈一带流连,他不太放心,又叮嘱了小秋一句,“别什么都想着要配合我给我看,这也太惯着我了。”最后那半句话说的半认真半玩笑。依小秋这一言不合就要表演“猫头鹰转头”的架势来看,盛珣认为说一句对方惯着自己也不为过。没了隔档,小秋可以大大方方站得离盛珣更近。在更接近的距离下,他们之间的身高差忽然便比以往更明显了点。“没关系。”小秋仰着头,他先很认真地说。有一个带着凉意的物体在盛珣背上攀爬,它从盛珣后背正中一路小跑到肩颈,接着又绕过宽阔肩头——路径竟和盛珣之前摸索小秋颈侧时有七八分相似。那是小秋跟身体“分头行动”的左手。它跑了一路,最终的目的地是盛珣的脸。小秋用这只灵活的左手又摸摸盛珣面颊,他像严格遵循着“一句宽慰一次触碰”的规律,在摸完人后才又说:“我没有在惯着你,我配合你,只是因为我愿意。”说完仿佛感到自己找的理由还不够充分,小秋将他与左手脱开的小臂也抬起来,苍白的断腕与还在盛珣身上的左手就在人类眼皮下无缝对接。“能让你看到你想看的,会让我觉得高兴。”小秋在接好手后说,还把自己冰凉的手又与盛珣贴贴。盛珣又一回近距离见证了鬼怪的非人,断腕与诡谲的衔接却都未让他流露出躲避或退让。他只是垂眸扫了一眼那衔接好的地方——那里已经完全看不出接缝。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它是怎么断掉的?盛珣想着,这个问题却不适合放在当下来问。当下,他只忽然抬手,然后揉了鬼近在咫尺的头发一下。“我早就想这么做了。”盛珣在小秋懵懵然看过来的目光里说,他还笑了笑,“刚刚捧你脑袋时又在想,但怕当时直接揉你头发会显得很怪。”而这会则不同了。鬼自己刚刚都才说了rou麻兮兮的话,那人应该也能理直气壮揉鬼头发。作者有话要说: 当代鬼怪纪实观察学家盛博士首日观察记录——【问题1:为什么鬼在脖子扭转180度后毫无颈部褶皱,脖子像猫头鹰一样旋转也不存在颈纹?】【记录:学者私心过重,在判断出鬼怪拧转脖颈也会动用颈椎,并发出拟真颈椎断裂声响后当即终止观察,比起探寻结果,学者更关心鬼怪本身,他认为这个问题的价值远比不上鬼怪本身价值,遂本阶段探索到此为止。】【受观察鬼怪特批:“没关系,我愿意。或者下次我找个别的小鬼给你。”】☆、魇怔如果不是有人打岔,对于这种四处戳戳碰碰,彼此还完全不觉得有异样的迷惑活动,盛珣和小秋那天没准能就那么碰过一个晚上。前来打岔的对象是家里的娃娃。安迪和小熊当时其实也在门口,只不过按着往日的习惯,娃娃们通常是会等家里的大鬼先跟人把话说完,等鬼与人招呼够了,它们再才会去同归家的盛珣说话。这种次序是盛珣家一条不成文的“潜规则”,所有屋内非人生物都自觉遵守。结果谁知当天,盛珣刚一进屋,才和小秋说了没两句话,出人意料的事情便忽然发生了,然后紧接着,一人一鬼开始进入一种旁若无人——也无鬼的状态。是注意力都放在彼此身上不说,他们专注彼此的时间还尤为漫长,压根不给旁边同样好奇的围观群众插话机会。小熊要稍微好一点,它是一只脾性温和又比较耐心的小熊。安迪却不行。娃娃差点给憋爆炸了。“为什么他们还不停下来?”安迪一开始还保持了轻声,是在尽量不扰人的悄声跟小熊说话。小熊看着前面的人与鬼,就很温厚地说:“因为这是他们第一次互相碰到,大概就跟你和我第一次发现自己能动,可以站起来说话和行走一样,新鲜感总是非常奇妙。”安迪被这个理由说服了十分钟。十分钟后,鬼娃娃好不容易积攒的耐心再次滑到谷底,它坐不住了,在柜子台面上站起来,迈开塑胶的两条腿跑到柜子边缘。“我又觉得你的说法不太对。”安迪再次对小熊说。它有理有据地道:“当我们发现自己能站能走能说话,我们是在探索自己,对自己感到奇妙,但你看看他们——”安迪朝鬼手正在盛珣身上到处乱跑的小秋伸出一根手指,它不再压着声音,大声说:“他们看起来就像这辈子第一次看见人,或者这辈子第一次摸到一个鬼一样……我第一回碰到你的时候都没有这样!”这个比喻在小熊看来就依稀有点怪,它觉得好像不该这么比,但具体又该怎么比,它却也说不清。再怎么比安迪富有耐心,知识相较安迪来说是要更加丰富一点,更通人情的小熊娃娃也只是个娃娃,它对人类的复杂感情说不出更多道理,遂思维卡住,无法再做分析。鬼娃娃这回没了小熊劝阻,它心里有一个念头随着好奇心满溢而越发高涨。它在柜子边缘蹦跶两下,见一人一鬼仍没有要注意到它的意思,就又后退两步,再忽然加速前冲,及至跑到台面边缘,双脚在平滑的柜棱上用力一蹬——鬼娃娃朝着盛珣跳过去。它也很想要知道能够寻常碰到这人是什么感受,因为之前两次接触的结果都惨绝娃寰。安迪觉得自己这会也凑过去摸上一下,想来盛珣和小秋也都不会小气。总之,鬼娃娃是兴致勃勃的飞扑到人类背后,大胆朝盛珣一把挂了上去……然后整个娃爆发出鬼哭狼嚎,像个撞到人类肩膀的弹力球一样又飞快蹦走了。“烫烫烫!”安迪一嗓子终结了盛珣小秋的旁若无人,它满屋乱窜,嗷嗷喊着疼和烫。别管什么气氛微妙,什么四目相对无暇旁顾其他。在屋子里骤然多了一个挥着胳膊大喊大叫的娃娃的情况下,那感觉好比年轻父母正要安寝却听到婴儿半夜啼哭,什么氛围都给你打破得一干二净,立马把人霍霍到感觉只剩下吵。“我看看。”盛珣让小熊拦截了安迪,他几步走到娃娃跟前,但没贸然伸手去碰,只在对方面前半蹲下来查看。安迪朝盛珣举起自己出现轻微焦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