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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明白他人对自己的顾虑及疑问,所以对他这样的人,有疑直问,他也会逢问必答。“我已经在这一带呆了好久了。”重新话及自己,林朗也收敛了刚才一瞬展露出的轻松随意。他眉目重新低垂下来,透出一股说不出的沮丧失落。“我之前不是说,我的女朋友在来到这里不见了吗?”他说,“但后来我慌慌张张的去找,一路找到这个村子附近,然后就听见了村里办喜事的声音……还有小蔷哭的声音。”那也是一个像今日一样血月高悬的夜晚,林朗在荒草地上醒来,看见的却不是冯蔷描述过的可怖情景,四周徒有荒凉。心系女友的大男孩什么诡异与恐惧也顾不上,当他一经发觉本该在身边的女孩不见,找到女友便成了占据他头脑思维的首个事项,让他一下就自荒草地上翻身爬起,接着忙不迭地搜寻起冯蔷踪迹。在哪呢?呼呼风声掠过奔跑的男孩耳畔,他胸腔中的焦急与担忧满溢,满脑子都是自家娇气包的女友会不会遇见了危险,又或者正在某个地方害怕地哭的情景。那让他更急。周围朋友们的看法都没错,他和冯蔷的确感情一直很好,他们在一起六年,却像从没走出过热恋期。到今年年底,拿了年终奖,他们之前已经认真算过,两人的存款在加上年终奖后,便终于到达了一个毕业时两人制定的目标数额,可以够一套本地小户型的首付。他们在毕业前聊起未来时就说好,只要毕业不分手,那么一起挣出小家的那天,就是他们去扯证的那天。……他怎么能让他的姑娘在美好设想快要实现时出事呢?林朗从未那么感谢过自己平日里有注重体育锻炼,他在荒草地上不知疲惫地奔跑,几乎搜索过自己能用脚到达的每一寸地方。而最终,他终于看见那个在夜色下鬼影重重的村庄。他听见了办喜事的声音,在夜色映衬下格外诡异。那让他的脚步在村庄外短暂停了一瞬。但紧接着,他听见了自己一直在找的那个声音——“救命!!”女孩哭着喊,声音混在唢呐与锣鼓声里,只差没被喧闹声给遮掩下去。可相伴六年的人对彼此有多熟悉,哪怕仅有一线嗓音,林朗也能听出那是冯蔷,他的女朋友,他用一颗年轻心脏去热烈爱慕的恋人。他还能听出对方充满了害怕。所以毫不迟疑,他继续往村子里跑去,什么妖魔鬼怪也拦不住一颗要营救爱人的心。“……但我没有找到小蔷。”林朗在快和盛珣一起走到林西尽头,那不远处的村屋后院已近在眼前时说。盛珣是一个绝好的听众,给了林朗充足的回忆与自述时间,还耐心听他控制不住的讲了些与冯蔷以前的事情。听到自己说没找到冯蔷,身边人的步子似乎略有停顿,不过林朗还沉在自己的回忆与情绪里,他没有觉察,只望一眼前方村屋,又转头朝盛珣叹了好大一口气。“他们一定是知道有人来找,于是把小蔷藏起来了。”林朗拧着眉心说,“我对这一带熟悉,就是因为我仍然没找到小蔷,一直在反复寻找能够潜入村子的突破口——我之前喊住你,也是确认了你是想要追上鬼亲队伍找人,知道你准备直接跟在后面从村口入村,才急忙将你叫住。”林朗告诉盛珣,他已经实践出来,从村口直接入村最不可取,那里是鬼怪把守最严的地方。他曾几次试图从村口闯入,都被鬼所拦截且驱赶,于是在反复的尝试中,他方才探索出了枯木林的这条道路。“这里是最隐秘,也最不会打草惊蛇的一个入口。”林朗说,“这个后院连接着这个村的宗族祠堂,翻过去就是祠堂后院,他们的仪式最终也需要到祠堂里来进行,所以,如果你的女朋友才被抬进来,我们直接到这里等,待会她一定会被送过来。”盛珣正想着某件事情,一时竟忘了去反驳林朗这个关于“女朋友”的误解。而林朗一边说着,他一边还忽然低头在四周找寻了片刻,又在锁定目标后朝某棵树下走去。那棵树的底端,临近树根的地方原来有个洞,外面□□草给虚虚掩盖了。林朗将干草挪开,从里面取出一棍长绳,一把铁锹,两根长钉。“我几次试图强闯进村,多少也给自己攒了一点工具。”林朗不太好意思的将这些东西呈到盛珣眼前,“有点寒碜是吧?但聊胜于无,钉子和绳子组合一下方便□□,长钉和铁锹也都能单独当武器用……你选一样?”盛珣垂眸扫过这些林朗搜罗过来——甚至可能是从村里顺手牵羊出来的工具。他最后挑了长钉和绳子。不过暂时只先拿了长钉。“绳子你先拿着。”盛珣迎着林朗的疑问目光说,“□□之后你再把绳子给我。”林朗于是道:“好,那□□的时候我们先上去一个,再把套着长钉的绳子放下来,换另一个。”林朗认为自己的提议合情合理。那一道院墙足有快三米高,将其内的祠堂严严实实笼在内里,不借助一点工具根本翻不过去。他就怎么也没想到,高人竟在身边,盛珣是什么都不借也能凭自己本事翻身上墙。“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两人已然靠近墙根,盛珣在预备进院时问着。林朗正在将长绳于长钉上绑紧,他想也不想地答:“当然是因为我们都是要救人的人,而且我也有求于你。”林朗带着一抹忧虑,但大方直接地说:“你的女朋友下落很明白,待会我们就可以把她找到,我一定会帮你将她救走,但拜托,等你们汇合,你们也帮我找一下小蔷好吗?我是真的很担心她。”说完这句林朗又专心绑起手里的绳钉。他恰好错过了盛珣投给他的复杂注视。林朗的话里有很多自相矛盾的地方——譬如为什么他连冯蔷都没找到,却清楚知道这里面是宗族祠堂,并且还是被选中的“新人”一定会被送来的地方。还譬如,为什么他一个外来者,三番几次强闯鬼村,却最多也仅是被里面的鬼所拦截并赶出来,而从未有过真正的生人在遇邪时应受的损害。答案似乎已经明了,盛珣在夜色里抿起唇。他想要出声又止住话音,心情复杂,一时什么也说不了。另一边——被红纸装点的堂屋点着喜烛,乍看上去简直像有满屋血光。堂屋中摆着一个老花梨木的梳妆台,雕着牡丹头的木框里嵌一面半身镜,正映出镜前的人影。那人也是一身红,正在镜前垂手而立。他已经盯着镜